绿儿又在我的身旁开始念念叨叨:“公主,你怀孕了,可要注意胎气,好好保养!”说完,她显然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般抢走了我手中的卷轴。
看着空空一物的双手,好吧,我挺着大肚子斜倚着在一张美人靠上,闭目养神。
“公主。”小丫头又欲言又止了。
“恩?”我半眯着半应答着她的话。
“公主,皇上说要过几日为你挑选驸马,不知公主可有合适的人选?”一边轻轻为我扇着风,一边注意着我神情,一边小心翼翼的问。
我眉一挑,这丫头又在刺探我孩子的爹是谁了。
自从我开始连连呕吐又好酸的时候,父皇亲自带了一批太医为我诊断,我倒是颇喜欢那些太医在为我把玩脉之后那种又惊又喜的表情,但过后又跟吃了一整碗苍蝇般的面容扭曲。
我仍然很担心的询问:“太医,本宫这是怎么了?”
父皇的胡子一翘一翘,“看个病这么艰辛?朕每年拨给太医院的黄金都喂狗了吗?”
太医这才万分纠结的扑通扑通滚到地上,手脚并用的爬到父皇身边,拧着眉毛万分纠结的说了一句:“公主,她好像怀孕了!”
父皇喜上眉梢,“我家纱儿怀孕了?朕要当外公了?”不过片刻,父皇的脸就阴了下来,大掌毫不犹豫的挥下去,“狗东西,我皇儿还没嫁人了,哪来的孩子!”
于是,就这样我怀孕了,然后我的肚子也一天一天大起来了,父皇每日三次跑到我宫中焦急的询问我这孩子是谁的种。
四个月的肚子也不算大,但父皇倒是很欢喜,大抵他的子嗣单薄,死的死,疯的疯,只留下我一个仍然很顽强很努力的活了下来,不仅如此,我还很用力的怀上了一个,争取为皇家的血脉做出更大的贡献!
各家的名门公子挤破了脑袋想往驸马这位子上挤,即使我大着肚子,他们也不停的用着溢美之词来赞扬我,什么
“米纱公主貌美如花,这肚中的孩子也定是惊为天人,若有幸得公主腹中孩儿称呼一声为‘爹’,那便是死一死也值得啊!”
“米纱公主是米国的一朵奇葩,这腹中孩子也是奇葩中的奇葩!”
“公主,为了能娶到你,我每日头悬梁锥刺股啊,求公主感慨我这份原为美人死,做鬼也风流的高尚情操吧!!”
我惊叹这如今的物质欲望已然将这些大好青年都折磨成了怎样一个个病态的青年啊!!!
宫中闷了太久,我向父皇请求着去宫外逛一逛,父皇二话不说赐给我一顶软轿,又赐了十个侍卫,四个丫鬟,两个产婆一同随行。
娘哎,我这才四个月哎,要产婆干嘛??!!!
不过好歹也是父皇的一片美意,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米国的街道真热闹,绿儿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向我说着街上的好玩的事情,一时间好奇,我掀开了软轿往宫外缓缓看去。
“公主,你看你看,前面那据说是太虚山上偷偷跑下来的修仙真人!”
哦?我下了软轿,好好看去,却见街道上那一堆真人真是仙风道骨啊,倒是那个白面剃头的光头小生引起了我的注意,思忖着这样的人收为面首,放在床上好好疼爱肯定不错。
不过遗憾我现在怀孕之身,不好这么的唐突寻求佳人,便让绿儿送于他们几锭金子顺便向他们阐述一下本宫一向向道求仙的良好习惯。
待绿儿将金子送到他们的手里的时候,那个光头小生先是错愕的看了绿儿一眼,转头又往我这边看来,我颇为受惊,连忙微笑着维持大家风度。
但是我没想到自己这番温柔的笑容到让那小生着实惊吓了一番。
好吧,是我长得太吓人了,我受挫的掀起了帘子又坐在轿中,回去了回去了,太扫兴了。
翌日,父皇在皇城的露台为我寻找夫君,我委婉的向父亲表达我不喜欢贵族子弟,偏好民间那些勤劳朴实的白衣公子,因此父皇便随我在露台招亲。
至于为什么白衣公子是朴实勤劳的,白衣很容易脏对不对?脏了要经常洗对不对?洗衣服洗的这么勤快又爱干净的朴实勤劳的对不对?
那日皇城下来得人很多,到底是因为取了我便是取了这半边的米国,大家都很兴奋。不过最令我兴奋的是那个光头道士居然也来了!!!
露台很大,但是规则是让皇城未婚的男子一个个上来让我仔细瞧瞧,瞧上了,那好,打包带回皇宫吧!
我举起了一个茶杯细细品茗,看了一眼台上的那个男子,摇了摇头,忽然天空中掉下了一个男子,让众人皆震了一震。
等他站直了身体,我口中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我肚子里孩子他爹终于找上门了!
五个月前,我偷吃了一碗妃子特意为父皇调制的莲花百合羹,话说,这碗羹真心很美味,我在父皇的宫殿里将它吃得一干二净,顺便打了一个饱嗝,这便回到自己的宫里睡觉了。
傍晚的时候我有些嗜睡,等到了绿儿为我掌了灯,躺在床上的我有些燥热,浑身难耐,那时候我还是很纯真的很天真的不知道****为何物,只觉得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一件也觉得难受。
就在我迷迷蒙蒙难受之际张开了眼之际,却见我的床边出现了一个摸样极为出色的翩翩公子,一身黑色滚边,袖口衣领绣满了祥云花纹的他伸出了自己的一节白皙修长的手臂,然后慢慢附上了我的脸。
冰凉的掌心的触摸,让我浑身的燥热也渐渐消散了一点,我甚绝舒服的哼唧了一声,可是好像这一点还不够,于是我朦胧着睁着双眼,慢慢伸出双手攀附上他的胸膛,到底我心切的揭他衣服的动作唐突了他,他的胸膛微微一滞,却没有推开我,于是我立马又大胆的解开他的衣袍,接着是中衣,突然却被他一双有力的拥抱紧紧的禁锢在怀中,贴着他带着米色的胸膛,浑身的燥热似乎排解了下来。耳边想起他好听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像是在极力的隐忍:
“米纱,你真准备好了?”
什么准备好了?我只觉得胸口出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的旺盛,脑子也如浆糊一般,只有紧紧的贴着他似乎才会好过一点,于是我胡乱的点了点头。
感觉腰间的衣带被轻扯了开来,慢慢地,身上一片凉意,他那双大手紧紧的贴着我的腰,轻轻的向上游走,接着,他抱着我轻轻的放在床上。
极其轻的如羽毛般扫过我唇瓣的吻落下,我却甚是难受的抱紧了他的头,狠狠的亲了上去,温热和绵湿的唇我一遍一遍的回味,就好像前世还来不及吃玩的一块红烧肘子,忽然唇瓣一阵痛意,他避开了我沿着我的唇线,以及唇瓣小心的啮咬着。
他的大掌从身后游走到胸前,轻轻的,似乎有些怯意的慢慢附上我的柔软,我紧紧的贴着他,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凉意,极其享受的他的抚摸,让我体内的那股燥热渐渐消散开来。
我抱着他的头,感受他的胸膛与我相贴,他的另一只慢慢游走滑下我平坦的小腹,引得我一声急促的娇喘,却是滑下,透过那层层丛林,滑入欲望的最深处。
我弓着腰夹紧了双腿不满这异物的侵入,脸上的冷汗滑落,他却俯下身来细细吻着我的侧脸,待这分不适感消逝后,体内游走的则是更大的空虚,我难耐的回吻着他,身体却诚实的做出了反应。
忽然,一股火热的热源悄悄的,缓慢的进入了我的身体,几乎是吃痛般的我叫出了声音,却被他极软的唇将声音一点一点的吃了下去。
耳边他在呢喃,“米纱,叫我沉殇。”
待那股空虚被真真切切的填满后,我微微作痛的深处手指掐入他结实的后背,却又十分愉悦的轻轻喊了一声:“沉殇。”
然后极其满足的沉睡了过去。
第二夜起来的时候,床榻上早已无人,我看了看了自己的身体,整齐的穿戴好了中衣,可这浑身酸痛如被十二辆马车碾过的身子告诉我这不仅仅是一场春梦。
话说时隔这么久,那****虽是昏昏沉沉,可他那双眉眼早已入印痕般刻入了我的心理,即使只是看见他起身的身影,我也知道那是他。
好像也记得他有个名字,叫什么沉殇。
他甚是清闲的坐在露台的中央的一张木椅上,双手抱胸侧目看着那一个个上台米国男子,许是他的气场的太强了,那股不怒自威的神仪让许多好汉抖了抖腿上来向我行了一个礼便灰溜溜的下去了。
米国的姑娘们不知道突然的兴奋起来,一个个摇着手绢抛去了她们往日的矜持,纷纷看向台上还在台上一眼不发从天而降的男子。
父皇许是看出了什么明儿堂,他问我:“皇儿,这是谁?你可认识?”
大抵我觉得今日米国的姑娘今天太热情了,但是我的话还未出口,他却站了起来,风中他的墨丝在飘扬,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的笑意那么浓,那么深,恍然让我想起了那个绮丽的夜晚,顿时面颊上有些红晕,他迎着清晨最美好的阳光向我走近,黑色的眸子里深深的望向我,慢慢流连于我隆起的肚子,笑意就像一朵裂开的绣线菊,然后轻轻的对我父皇说:
“我是来找我孩子她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