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萨洛,是南方小镇月清镇中的狐人,我们狐族世世代代生活在南方,月清镇是狐人居住的一座小镇,是我的家。然而一切都毁了——被那些该死的人类。他们背信弃义,在和平协定签署时反水,发动了对兽族的战争。人类难道天生喜欢战争,喜欢杀戮吗,为什么我们不能和平共处呢?我想不明白,或许以后我会明白,但我得活到那个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当意识回归时,我感到自己正躺在颠簸的马车上,虽然我没有死,但我却高兴不起来,四只爪上,乃至脖子上冰冷而坚硬的触感告诉,我被人类俘虏了。我曾试图挣扎着坐起来,但马上就会有一把长剑抵到我的脑袋上。
几天过去,头依然昏沉沉的,没有以往那么清晰,想问题也很费力,看来精神力还没有恢复,而大脑的冥海中多了几道从没见过的奥术符文,这些符文禁锢了我的魔力,使我完全无法调动它们。魔法窍穴中的魔力已经所剩无几,凭我现在的能力让魔力缓缓恢复的话,只怕要花个10天半个月了。所幸腹部的伤已经恢复了,光元素也已经剔除干净,身体各部分零件都在,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我在小镇里经常听父亲讲述人类的恶行,它们把我们抓去做奴隶,有的干脆杀了剥下皮毛——人类现今的流行风尚是杂色皮草真是太好了,不然我肯定醒不过来了。
父亲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逃出来了吗?以父亲的身手,应该没人能拦得住吧,毕竟父亲也算得上一个御风行空的高手,那兽族古传的功法可是相当厉害的,父亲想走还不简单?但愿如此吧,如果我能逃走,我一定要回到故乡去,一定!
在某天夜晚,我尝试着逃跑,很遗憾,身上锁链大大限制了我的活动,脚爪只能迈开一小步,不然叮叮当当的锁链声会引来人类。我并不是被单独押送的俘虏,我的前方还有3只笼子——都挤满了兽人、妖精或精灵俘虏——我是单人间真是运气——或者是被重点照顾的不幸?
当我想帮他们一把时,一道明亮的光在我身旁炸开,我被刺眼的光一照,顿时失去了视野。接下的事情不用我说也知道了,在四只爪上各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后,我被他们像扔破麻袋一样扔回了笼子里,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地驶往既定的目的地。现在我动一下就浑身疼痛,鲜血不断涌现,将我的身体都染得红黑相间。那些黑色结块的血让我十分不舒服,可这些该死的锁链让我去挠痒都做不到。
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是一位穷奢极欲、纨绔猥鄙的贵族,还是一群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的研究者?说起来我在战场上伤了一位白袍法师,他似乎就是人类教廷的高官,地位不低的样子,我这副模样也是拜他所赐。等着吧,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
半残的我,在未来几天的路上只好整天冥想度日,希望借此增强精神力,经过这几番波折我也比以前冷静了许多,理智告诉我,现在我只能等待,等待时机的出现,或者等我恢复精神力,去冲破奥术符文的束缚,不然我没有丝毫胜算。我不想用自己的蛮干去测试人类的耐心,看他们会纵容我逃跑几次,我可不敢拿命开玩笑。
似乎是看我整天一动不动,无法满足他们的变态需求。他们希望我挣扎,然后再把我打入深渊,看我绝望的表情,我知道,人类喜欢这个,真是变态的娱乐。如此,他们就变着法儿来折磨我,先是用语言来嘲讽我,挖苦我,又将每天少量的食物放在离我很远的位置,如今我四爪使不上力气,只能用下颚,用肩膀使劲爬过去,他们就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观看,恶毒的语言汇成一把把淬毒匕首钉在我身上。我没有丧气,也没有叫喊,更没有哭,我知道这只能让这群人类哈哈大笑而已,我绝不会让他们如愿。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我再也感受不到故乡的气息了,空气中充满了故乡中夏天才有的那种炎热,周围的树木也变得陌生——我们来到了热带雨林中。这里有许多参天巨树,以及高耸的群山。
我似乎已经离开兽人领土了,道路越来越窄,到最后干脆无路可走了,于是我的高级待遇——坐马车没有了。接下来我要徒步穿越妖精族的领土。说到妖精族,他们不过是人类的附庸罢了,比起我们与精灵的和平共处,互相帮助,他们则惨多了,劳动力被人类压榨,就连魔法文明也遭到教廷的抢夺。我冥海里的奥术符文就是他们的智慧结晶,奥术作为正统魔道的一种,起源于妖精族,可惜,现在是教廷的了。还有他们的禁法100道。传说妖精族的禁法共有一百道,是上古时代的传承,前10道已经失传,而后90道分别有攻击,防御等作用,传说有的禁法可以困住强大的龙族整整1时辰!可惜,再强大的力量最终还不是归教廷所有,给他人徒做嫁衣,可悲!
在我走得精疲力竭,伤口开始崩裂时,终于走出了妖精族的领地,没了山脉的阻挡,前方俨然是条大道。在妖精族领地时,许多兽想要逃跑,但我没有这么做,还不是时候,我必须忍。俘虏的生活让我学会了全方位思考,谨慎行事。放到以前,在月清镇时,父亲一定会夸我的,可惜我现在见不到父亲,家也毁了。人类既然敢把我们放出笼子,那一定有相应的措施防止我们逃跑,要知道,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那位放照明术的光系魔法师是怎么发现我的,有这个人在,我逃跑就几乎没有胜算。果不其然,当晚逃跑的兽们都被抓了回来。
当走上大道时,我又被人类赶回了笼子,同时我也又开始了冥想,那些人类从起初对我有点兴趣外,随着日子久了,他们也就去寻找更好玩的目标了,我也乐得清静。只是这清静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风系窍穴已经恢复完全,精神力在如今残酷的环境下有了以往难以想象的进步。然而这些力量在奥术符文面前实在是不够看,我现在的实力连撼动符文都做不到——魔到用时方恨少啊!以前我应该多专注魔法斗气的修炼,而不是猎手的生存训练的。后悔有什么用的,以后好好修炼吧,要逃回月清镇,猎手的生存本领也是不可少的,如果侥幸不死,我有的忙了。
随着马车的颠簸,已经过去5个月了吧,北方迎来了大雪,我浑身上下除了链条就只有被俘虏时穿的麻布衣了,天冷的要命,仿佛一头冰龙在你的头顶吐息,无数的寒流夹杂着风霜雨雪侵袭着我的身体,很快我便冻得瑟瑟发抖。当时人类有给我棉衣的打算,毕竟商品什么的死在路上就不好办了。他们大概是这么想的把:当我看到棉衣时一定会非常顺从地屈服于他们,跪在他们面前,乞求他们的赏赐。可惜事实上我的态度完全与四周的冰雪等同,我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做梦!妄想!
呜——头好痛,冻得我思维开始混乱了,到底说了几个字呢?呜,好痛。不过即便如此,要我屈服是不可能的,兽可杀,不可辱!结果他们终究没给我棉衣,我则在天寒地冻的北方化作了一座冰雕。
当我感到寒冷的时候,我时常攥着我的手链,那是小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魔法道具,但我很珍惜,拿着手链,我的内心就无比温暖。可是这唯一的精神寄托也被夺走了。那位光系魔法师就是在哨塔上重伤我的人,当他夺过手链收入空间袋时,我不可抑制的愤怒了,我想冲过去用我的爪子将他撕碎,可惜群敌环伺,我没能如愿。仇恨在我心中蔓延,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我的心越来越冷,似乎是死了呢,我觉得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我要回归天地的怀抱了吗?然而再定睛一看,我看到了一块小镇的大匾,写着鸟雪镇三个大字。这便是此行的目的地吗?我又昏了过去。
“契约者啊。”
“谁?”
“契约……”
“什么意思?你是谁?”
“想契约的人啊……请执行契约条件吧。”
“你是谁,说清楚啊。”
“命运终让我们相会……吾静候你的到来。”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声音,他是谁呢?所谓的契约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刚才我有之中奇妙的感觉,很舒服,身上也有些发痒。
我感觉到被人粗暴地拖了起来,似乎是在走向地下。随即我又听到铁栅栏被打开的那种刺耳的声音,突然身体一轻,我没来得及反应就重重摔在地上,好不容易养好的伤口又开始有鲜血流出。
等人类走后,我动了动身体,抬起头环顾四周,听那人类的话,我似乎有一位狱友。嗯,我看到了,是一只漂亮的猫人,她有些怕我啊,呵呵,我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刚才明显是在吓这你嘛。我艰难的伸出爪,朝她比划了个胜利的“V”字,能活下来真是万幸啊,我冲他一笑……
咳咳,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