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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少女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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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变相成为云浩的模样,穿了云浩的衣服静静的躺在床上,睁着双眼,怔怔的不愿意闭上,只是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如同水光秋润一般,朦朦闪烁着泪光。

凌雪心中明白,此夜已过,她必死无疑,然而她似乎没有一丝的忧郁,反而嘴角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心道:“云大哥一定会记得我的,云大哥一定会活的好好的。”

她不由再次回想起来她将云浩救回来时候的情景,云浩沉沉的睡在床上,迟迟不醒。

凌雪看着他那浑身的伤势,看着他在沉睡中犹自深锁着的额头,看着他痛苦不已的表情,不由在心中一种微微的触动,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何这么年轻,却活的这般痛苦?

当时云浩被凌雪救回来之后,便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有时便不停的说着各种胡话。凌雪便一直默默守候在他的身旁,却不曾错过他说的一句话,都听得仔仔细细。他在睡梦中或者咬牙切齿,或者大声痛骂,或者神情凄苦……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痛苦,却好像都无处发泄。

后来凌雪终于从他断断续续的言词之中,了解到原来他六岁那年家里遭遇灭门惨案,冷月山庄三百条人命悉数被杀,冷月山庄更被一把火化为灰烬,而只有他携带着不满一岁的妹妹逃了出来。

凌雪根本不知道他们后来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但不用细想,也可以知道,丝毫没有任何生存能力的他,居然凭借无比的毅力将自己不满一岁的妹妹拉扯长大。这对于一个小孩孩子而言,里面究竟包含了多少的辛酸。凌雪不由被云浩深深的震撼了,眼中早已布满了温情,不觉照料云浩更是悉心周到。

凌雪时时看着这痛苦之中的人儿,暗想不知道他心目中竟然承受多少的悲痛。又过了几日,云浩仍然不能醒来,但是忽然一日却是破口大骂,骂道什么常青人面兽心,居然将他兄妹残害至斯,说什么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人扒皮抽筋。

凌雪听不出来究竟,只是听得冷汗直冒,那常青定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而当云浩狠狠骂过常青之后,却是不停的哀哭,哭着好像痛悔不已,念叨着自己如何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妹妹,害的妹妹身死,神情悲悯至极,眉头紧紧纠结在一块,让人看罢不由心碎。

凌雪早被这个活在痛苦和挣扎之中的人深深地撼动。一直到后来,凌雪居然发现父亲有杀云浩之心。凌雪知道父亲为了贪图魔宫的高位,才顿然生出杀机。然而她却一万二个十分不愿意看着云浩莫名奇妙的惨死于爹爹爹手中。

她机灵聪明,后来也才看出其父居然是为了夺取那两片玉观音,一时不禁横加阻挡,甚至深夜都长久久守候在云浩门前,父见无机可乘,生怕云浩伤势痊愈之时,到时再想杀他,夺回天乐剑法便已经难上加难了,不觉悻悻而去,再图他法。

后来云浩终于醒了过来,他的身体恢复的极快,身子也一天比一天硬朗,慢慢的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了,本来都十分想帮凌雪做一些事情,可是凌雪横竖却是不让他做任何事情,只让他好好地养伤。但是云浩不停执着地想要要帮她,即使疼痛的龇牙咧嘴,也丝毫不愿意停下,凌雪不由心痛的眼泪便掉了下来,说道:“你在不听话,我以后都不理你了。”云浩这才作罢。

云浩伤势渐渐好了,没事的时候云浩就陪着凌雪在小河旁边散步,看天上的白云悠悠,倒映在河水之中,水声叮叮咚咚,悦耳至极。在这群山环绕之中,云浩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

每当傍晚十分,晚霞漫天,绚烂美丽非常,彤彤的红霞照耀在凌雪的脸上,衬得她美丽的容颜更是娇美动人。凌雪已经喜欢静静的陪在云浩身边,感受他的忧伤,感受他的痛苦,而这个时候她感觉如果一直能陪在他的身边,让她和他分享他的苦和乐,该有多好。然而她心中知道,这终究是不可能的,他早晚都会离自己而去。

但是这一日来的倒是真快,凌雪收到那份飞鸽传书的时候,在心中便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情绪。她从小到大在姥姥身边长大,深知姥姥的脾性,姥姥即便思念自己的时候,却也只是尽说些宽慰自己的话。但是那信的言词之中,好像却处处透漏出和姥姥脾性完全的违背。她心中暗惊,便已经猜出了是怎么回事。

她不想让云浩被杀死,所以她必须做出选择。

凌雪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这一切,眼中似乎再次看到了云浩那孤苦落寞的模样。她狠狠地咬了咬牙,眼中早已溢满了泪水,心中喃喃道:“云大哥,你活的好苦,好苦,我不想再让你这么痛苦的活着,以后你一定要活的开心一些。你不能死,你心中有那么多未了的心愿,如果你这样死了,你肯定死不瞑目。那你便去了结你的心愿吧,凌雪便先走一步了,希望凌雪的心意你能明白。”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而眼中的眼泪在她闭目之时,蓦然涌了出来,在那脸颊之上,便留下了两道淡淡的泪痕。

此时夜色更深,夜色凉如水,明月明如霜,无边银灰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一直照到凌雪的床头,让她沉浸在月光之中,细细的感受到人世间的美好。只是人世间为何会有那么多的恩怨纠葛,为何会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让她一颗少女的心,蓦然萌动的时候,便要不得不做出如此痛苦的抉择。

也许人世便是如此,不完美反而显得完美,而完美却未必是真正的完美了。

凌雪躺在床上,此时似乎能感觉到云浩带着无比欣慰的笑容,正看着自己微笑。她不由会心的一笑,喃喃地说道:“云大哥,你一定会活得很好的,是吗?”说过这句话后,她便将头扭了过去,而眼觉的泪水再次滑落了下来。

他想如果云大哥没有被人追杀,他们都快快乐乐的生活在这个世上。云大哥可以带她一起去看日出日落,或者陪她随便走走都行,这该有多美幸福。然而她知道那只是自己的美梦而已,而这美梦就是终生也无法实现的了。

正在这时,凌雪忽然听到窗外衣衫簌簌飞扬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微弱,但是连成一片,显然不是一个人所发。

凌雪心中暗自一凛,当来人接近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了微微的紧张。她深深的长吸了一口气,然而仔细听时,那声音已经清晰可辨,但闻这些人已经将整个木屋团团围了起来。

她浑身暗震,眼中透露出一丝悲悯。然而正当这时,房门窗户霍然被人撞开,已有两人率先冲了进来,正是先前那相貌清俊之人,和那面容猥琐之人。

原来那面容猥琐之人居然正是是九重魔宫“至邪地宫”宫主宫之奇,而那相貌清俊之人却是他的副手,凌雪的父亲凌清。

凌雪面不改色,霍然坐起,装作云浩的声音沉沉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她假声装的相似之极,旁人不加辨认,根本听不出来。

宫之奇阴阴笑道:“嘿嘿,送你去死的人!”

凌雪已然装作云浩的声音道:“哪有这么容易,妄想?”

宫之奇再次嘿嘿笑道:“云浩,虽然前番多次你连挫九重魔宫锐气。然而此时不同。我至邪地宫所有精锐尽出,莫说你身受重伤,即便没有,也是插翅难逃。识相的乖乖交出”天乐剑法“我们便让你死的痛快些。”

凌雪粗声怒道:“想得剑法,没门!”

凌清扬声说道:“宫主,看来他是敬酒不吃想吃吃罚酒,那先让凌某来会会他。”言毕飞身而去,眨眼之间,便已经来到床前。

他出手极快,而且掌影绵密,疾卷着狂风而至。凌雪见父亲亲自来攻,不由面目一紧,却故作镇定无比。抽出长剑,挡了上去。

凌清哪里得眼前的云浩却是自己女儿所扮,一时出手之间,毫不留情,狠辣异常,丝毫不留情面。凌雪翻身而起,长剑纵横,绵密凌烈,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原来凌雪母亲诞下凌雪之后,便身染疾病而死,凌雪从小便由外婆一手带大,而一身功夫更是尽由外婆所授。凌清因为亡妻的缘故,无脸面对岳母,而思念女儿之时,便只有将她召回在此处木屋,居住数日,略尽为父之心。只是其女儿功夫深浅,从来没有透露过,他却毫不知晓。

然而由此打斗情景来观察,那凌雪长剑倏忽来去,不蔓不枝,如花开烂漫,凛冽异常,武功居然丝毫不差。

两人连连交手数招,却从未沾着衣衫分毫,然而缠斗得却是激烈至极。小木屋之内,显然不足回旋。两人在那里腾挪起跳,数个回合斗将下来,木屋之中的简单家具都被拆的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宫之奇一旁静静看着,看那“云浩”所用的剑法精绝非常,不禁啧啧称奇,冷笑连连道:“传闻所说云浩剑法绝伦,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然而他只是听说云浩剑法奇绝,却不知道云浩所用剑法是“空山绝影”剑法,迅捷猛辣,更是不同凡响。

凌雪所用剑法虽然玄妙,却是剑走偏锋,显然是以巧取胜,完全不似云浩剑法的猛辣。它所用的剑发却是外婆独处之时,静心之时,忽然看到远山叠嶂,幽菊簇簇,果然是“采菊东篱下,幽然见南山”意境,便由此创出了这套“幽菊”剑法,传授给了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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