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公交车上追女友
天刚亮二河就听见马一心在敲着门叫他,他迷迷糊糊起床半睁眼懒懒拉开门,
“表哥,半夜睡觉你起这么早干嘛?你不困啊?”
“你去学校门口看丹玉坐哪一辆公交车?我在这里上车!”马一心知道丹玉往返学校坐的公交车都要从他饭店前的大街经过,他特动了心思;二河看马一心是已洗漱完毕,精神抖擞,穿戴整齐,还改变了以往的穿着风格,让他惊疑不小,连忙摇晃几下脑袋强力清醒,
“今天不是星期天啊?”
“她们一个月星期一次,星期五就回家,看她上车后就打我电话!”
马一心说完就豪无商量地速步走了。
“我的天哪,这还没恋爱呢就这么玩!要是恋上了,是不是不用睡觉也不困啊?”
二河怨气地说着回屋。其实别的星期天丹玉学校里只是中午没饭,早晚都开饭,晚上还开课,只有放假这个星期不用早起,因此不管是离家近的,还是远的学生都想在床上尽量多懒一会,八点前很少有学生出校门的。离家远又想回家的学生,收拾好行李出门,多是九点以后才出门,有的还要在校门外买点小吃才栏车出发。与丹玉一起到单县下车的学生有二十几个,几乎每次都是同车回家,因为有丹玉联系车省钱不说,车子还能接送到学校门口,少费不少去站台等车的脚力。二河在车里迷迷糊糊打了几个盹,才看到有学生出门,近十点钟有一群学生拉着行李急向门口奔来,二河一眼就看到了丹玉,因为她在最前面不停催促着大家,把行李放到门外又忙回头接拿两个包的同学。
“快点,车就要到啦,不太饿的同学也别再去买吃的去了,车不能在此久等我们!”
丹玉返回校门外时大家也多到了校门口,她一边与车主联系,一边看着带出的队伍,有的学生急急跑大门不远处买吃的,车来了、急聚、争先恐后、不讲次序地乱了一阵子才都上了车,丹玉是乱串之中自有定位,收了钱,点了人数,最后一个上车。
“表哥,你心爱的丹玉才上了车,一会就到咱饭店门口,我在车后跟着呢!看你天亮就心急火燎地折腾我、、、、、、”
“你随去单县车站等我!”
马一心办事雷厉风行起来就是不给人蹉跎的机会,说完就挂断电话,二河生气地对着手机喊,
“我还没吃饭呢!”
公交车到饭店门口了,二河看到马一心接车,还是按了车喇叭提醒他,马一心提着一盒东西上了车,二河才放心拐进饭店自行吃点早餐。(他没想到,就差他吃饭的几分钟晚到了车站,没能在车站门口截住丹玉。)
车上大多是学生,学生大多认得马一心,看他上车多数学生瞠目结舌、把好奇的目光射向丹玉。丹玉就坐在对着车门的第二排座位上,看见马一心上车来、她心里也愕然一惊,马上就猜到他为什么会来车上,她尽量不露声色使自己平静,若无其事地表现出异常的安静,(但心里是汹涌澎湃,再难以安宁。)马一心也一眼就看到了丹玉,虽然车后排座位还有个空坐,马一心没走过去,他伸手抓住车顶吊手的拉环,站在二排座位的侧边。与丹玉同排坐着的静齐开始认为是巧合上了同一辆车,看马一心不再往后走,马上明白了;讥笑伸舌后用胳膊挤了挤里坐上的丹玉,凑到她耳朵边小声说,
“小心花花公子是特追你而来哦!”
丹玉轻压她的腿让她坐好,马一心俯视着丹玉,神不守舍地希望丹玉能扭脸看他,渴望对视她的目光,她稍一停干脆表示对他毫不顾忌、充耳不闻地扭头直看窗外。
十月的天中午也有了凉意,马一心在浅蓝色的秋衣外套了件浅红色的呢料休闲褂,看丹玉穿了件粉红色宽大型毛衣,纯白色秋衣,长发随意地散乱着,他暗自高兴。他选衣服时猜着丹玉既喜欢艳丽,又纯色的衣服,自己也就改了蓝或黑的穿衣风格;丹玉喜欢宽松自然的,他就特没系领带,看来他选对了;他愿为了她改变自己的所以东西,只要她喜欢;丹玉早注意到他的衣着了,与他严肃型的脸有点不配,还有那个红色盒子、连系绳都是红色的,象一个爱美女孩的装饰品艳丽耀眼。她能感到他在深情俯视,表现得象毫不知情、若无其事,实际心中思情乱窜,他竟敢选在众目睽睽之下来追她,她有点被他的执着感动,她不知道怎么迎接他的这份执着。
往日都是被别人追的马一心,说话不用多虑别人的感受,不用勉强自己的感情,想说什么说什么,今天改追别人,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习惯先开口搭讪;他印象里有两三年没上过公交车了,在这么多人鸦雀无声的关注下,他象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羞于开口;他很想找个能与丹玉坐在一起的机会,哪怕是她身后,他只想小声与她说几句话,可她被她的同学包围着,他说的话想让她听见,大概车上的人也就全听到了,他很不想让别人听到他向丹玉的表白,他有点束手无策,站立不安,(他曾给他的员工开会、给别人主持过婚礼、、、、、、有那么多人的场合下,他也没紧张、自乱阵脚过,可今天他无能为力改变他的处境,改变这小小的局面,他只觉得他象中了紧箍咒一样,全身发紧,‘这就是追人的感觉吗?’思维都象停止了!)他显得执傻地站着,后面的学生开始了叽叽私语。
“真的是个老板吗?、、、、、、”
“看不象色族人、、、、、、是演戏的了!”
“有真情的哥哥,有真情的老板吗?、、、、、、”
说好话的少,他听到了,丹玉、静齐也能听见。静齐觉得受他之累被人注视着不舒服,不如也有意逗逗他,随便帮丹玉赶赶他,于是迎脸给他一个叽笑有意羞他,夸张地伸头看他提着的盒子,马一心这才注意到他已经上车好一会了,车子已驶出市区很远了,他提的食物快凉了。为了让丹玉吃的早餐是热的,他特意在上车前才把热食物包装上的,他不能让它凉了再让他喜欢的人吃,他一下有了勇气,把别人视为了不存在一样,
“丹玉小姐,你还没来及吃早饭吧!这是我们店里的点心尝尝吧!”
(呀——这么俗气,有人惊喊,丹玉更惊,她没想到他在这么多人之处送她东西,第一次送、还是吃的!)丹玉慌糊扭脸看他,看他伸手递着的糕点盒子,不知所措地茫然急答,
“谢谢、我不饿!”
马一心执拗地不缩回手、执着地伸着,眼神里有对她的心疼与请求。静齐看丹玉拒绝了他,他的手还悬在半空,适时地为二人解围,调皮地咬着牙向马一心问,
“能让我们一起吃吗?”
马一心稍一犹豫笑,
“当然!”
他说着并没把手放低,(他仍希望是丹玉接走盒子,因为盒子里不单单是食物,是他用食物表达的他对丹玉的一片真情,那场面又不容他小气地拒绝,他不让丹玉认为他是小肚鸡肠的人。)静齐伸手躲过盒子,放在膝盖上就动手,
“什么不饿,大家不都没吃饭吗?不吃白不吃!”
后座位上的香弟、周美也趴过头来看新鲜,解开红丝绸带,打开盒子,一个塑料袋里装着的不是什么糕点,是手心大的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心形面包,交叠在一起处的面包上嵌了一颗又大又红的枣,枣上还盖了个透明的勺子,
“奇——什么意思?”
周美问香弟,香弟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嘻嘻——”
“哇——”
静齐比容香弟细看,速举到丹玉眼前,
“看——这是有喻意的糕点哦!”
丹玉扫描了一下盒子里,推开静齐的手,
“去!”不温不火的口气,表示豪不为其心动。
“你不吃我们吃!”
“她是不吃就已经饱了!”香弟有意地笑。
“吃这哪用得着勺子!”
静齐说着给香弟,周美每人掰了一块面包,掰开才知道面包竟然是特制的,有红红的一层果冻瓤。
“哇塞——丹姐,这是象特加工的唉!”
丹玉不理静齐,静齐捏起枣向丹玉嘴里塞,丹玉仰脸躲,
“我不吃太甜的!”
马一心马上接口解释,
“不太甜!”
静齐暗向丹玉脸上噘了下嘴,提醒她马一心在表示想亲她的意思,丹玉猛一趴似欲咬她的手吓唬她,静齐迅速收回了手,
“你可咬不住我!”两人都笑。
马一心看到丹玉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地随着在笑。
“这个才让你咬!”
静齐捏了块面包,把剩下的递给了丹玉,丹玉毫不犹豫地接住了,(马一心笑地更会心更甜、、、、、、)她接了面包就站起来往座位外走,静齐不知所措地让路,马一心也目随其移,都不知她要干什么。丹玉走出座位,静齐马上躲到里边座位上去,她想让丹玉坐在外面座位上,让马一心能离丹玉近点,她也算不白吃马一心的面包。丹玉走到与周美隔路坐着的一个小男孩身边,笑着把面包递给他,男孩笑着接住了盒子,在他旁边坐着、看是他奶奶的妇女笑,
“说谢谢姐姐!”
小孩只笑不语,丹玉向他示爱地轻轻摸下小孩的头,
“不用谢!”
笑着向车后排座位走去,(她注意到枣有一点点温度,是马一心特意做的,她体会到他与别人表示爱的不同,体会到他爱是发自内心,但她不露声色,不表示一点心动。)马一心看她坐上后排那唯一的座位,与她对视一瞬只好无奈地笑笑。静齐指指丹玉,
“不够哥妹!”
丹玉眯眼一笑,表示就是有意躲开那个‘让人监视得浑身不自在’的区域,静齐向她很‘哼’一声坐会座位。
马一心见静齐安静了,扶着椅背坐在边座上。(坐下他才意识到,丹玉不单是在躲他,是有意在给他让座;很少长时间站着的他,举着一只手站了这么远的路,脚已麻木了。)又回头向丹玉会心地,感激地笑一下,丹玉接了他的笑,视而不见地低了头开始玩她的手机,马一心知道她的心里不像她的外表冷淡。她身边的女生在向她靠近答讪,马一心不必去听,他根本听不见。
鸦雀无声的车厢里又有了谈话声,马一心不放过了解丹玉的机会,他干咳一下小说问静齐,
“你是丹玉最好的朋友呀!”
“算是吧!”
静齐看他一眼扭过脸去简单地答。
“她家住的离车站不远吧?”
“不知道!”
静齐看也不看他速答,满脸的‘不爱理你’,马一心扭头和她的同伴搭讪。
“谢谢你们到我店里的演出!”
周美与香弟不约而同地翘起嘴角向他摇几下头,然后沉脸低头不理他,表示对他打听丹玉的消息也不支持,马一心看看有意低头的丹玉又转过身,(在他的记忆里,他似乎没求过人,没求过女孩,今天他为了丹玉放下他‘大男子’身份求女孩,还是屡败,他不习惯,心里不舒服,但他想强迫自己学做这些事,为了丹玉,他似乎什么都能做。)他稍一停又向静齐说,
“元旦假期时你们几个去我店里帮几天忙吧!留你个电话号码行吗?”
静齐回头争取同伴的意见,周美、香弟都微摇头,静齐转头冷说,
“没时间!”
马一心见他厚着脸皮求人,女孩对他仍放不下戒心,他微笑着叹,(他没想到在店里那么多人他都应付自如,三个未踏进世事的女孩对他的戒心,让他连攻不下、无计可施。)他依在椅背上佯睡,当然是在绞尽脑汁想接近丹玉的办法,(他一贯被人追,如今改追别人,脑子象生锈一样,又不习惯又不灵活。)静齐见他‘无计可施’了,偷用嘴歪他一下,表示赢了他的‘色狼攻击’,高兴地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