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主人,这你就不知道了。冷香后来不是迷上一个叫小清的女孩子吗?俩人经常一起。后来小清被将军府的二公子看中,做了刘家的一名小妾。冷香闲来无事,就常到将军府找她。”
“哦,那后来呢?关你什么事?”素琴问。
“别急。我正要说下去呢。有一天,小清说她想打牌,打牌你们说两个人打得起来吗?于是冷香就来我这儿死缠着,让我陪她去。我被她缠不过,就跟着她去了将军府。”
“我们打了一下午的牌。小清见到我去也很开心,就叫了下人去买了很多好吃的零食,很多好喝的果饮。你知道的,我对果饮情有独钟的,一喝起饮料来常常就是牛饮的。这不,喝多了,吃多了,感觉肚子着实的不舒服。小清见我捂着肚子,就带我进她的内室让我自便。”
小蓝停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这才又继续往下讲。
“小清带我进去后,自己先行一步了。她说听冷香说我记忆力超好,应该会记得回去的路。所以就不等我了。我在小清的内室专门设置的更衣处更衣了好一阵,感觉神思倦怠,就走到梳妆台前,在椅子上坐下。趴在桌上眯着眼想安静一会。”
“忽然我听到三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压低了嗓音在商量事情的样子,很神秘的不想让人听到的样子。”
“那三个男人是谁?”素琴问。
“其中一个是将军。将军的声音我能听得出。原本我在太后身边时,太后常跟我提起他。他也到太后处请示过事。我对他印象很深刻,错不了。另外两个的声音我就不太清楚了。好像有一个的声音很像德元的声音,他讲话不是有一个跟常人不太一样的怪调吗?想来是他吧。不过我还是不怎么敢确定。”
“另一个呢?”
“听声音我是听不出来是谁的声音。但听将军称呼他什么东的。”
“不会是俞政东吧?”若凤听姑丈黄海龙提过这个人,就问。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敢胡乱猜。”
“他们讲些什么?”素琴又问。
“因为声音低,我只听到一些词,说什么龙袍,说什么带兵,说什么里边配合,还说事后定给厚报。我在里边听他们说事,又是那么神秘的事,坐立不安。就想轻悄悄地离开那个地方。正当我蹑手蹑脚地出来时,小清又返回来找我了。小蓝,这么磨蹭呀。都等了你好半天了。小清喊我的声音老大,里边密议事情的三个人的声音忽地没了,此时的无声让小蓝我更为害怕,我拉着小清的手飞一般地逃掉了。小清还想让我继续打牌,可我坚决不肯,我叫上冷香就快快地回宫了。”
若凤与素琴听完小蓝所说的话之后,都愣在原地。
愣了一会儿,素琴缓缓说道。
“看来,这刘贵妃并不是忠心耿耿的将门之后呀。她老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准还想再升一步呢!你们看,她刘贵妃不是一直积心处虑地要当上皇后吗?有其女必有其父。野心这种东西是会通过血液传下来的哟。”
“小蓝,他们虽不敢确定你有没有听到他们密谋的事,但他们既然那么神秘地躲在僻静的小屋里商谈事情,肯定是要做见不得人的事。听你刚才所说,我敢肯定,他们想造反,想篡位夺权!这种事让你听到了,他们能轻易放过你吗?既然不能放过你,肯定会想找机会为难你,让你也晓得他们厉害,在他们造事之前不敢说半句对他们不利的话。”素琴说。
“难道他们就不怕狗急了还咬人吗?万一一为难人家,人家反而更快地跳出来揭露告发他们的阴谋诡计吗?”若凤质疑道。
小蓝素琴两个一时无话。若凤又接着往下说了:
“嗯,也有可能刘贵妃为难小蓝并不是因为小蓝知道他们家的秘密要害她。是小蓝自己想多了吧。也许刘贵妃她并不知这事呢。她为难小蓝只不过是因为知道我们三个要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她是没理由动我的,你们俩她能动得了就动了,动一个是动,动两个也是动,而且动两个的社会效应更明显,更能显示出她刘贵妃的不好惹。她要杀鸡给猴看,树立她在宫中的威信,为以后她当皇后作一个好的铺垫。”
听着若凤一一剖析事件的个中缘由,素琴与小蓝不约而同地边听边点头,同时说出一句:
“主人所言极是。”
“是我杯弓蛇影了。”小蓝红着脸说道。
“不,你说出来并没有错!我们必须把这事跟太后说,太后一向待我们恩重如山,事事都能体谅我们。这是我们回报她的恩情的时候了。”
“万一太后不信我们的话,我们要是背上诬告的罪名可怎么办?”小蓝说。
“所以呀,我们不能跟皇上说而要跟太后说。太后自会处理好这些事的。太后不会把我们的名字泄露给他人的,我相信她。”若凤一再安小蓝的心。
三女商议完毕,就马不停蹄般地奔往太后处了。
太后见三女的阵势,知事情不小,于是屏退所有人,静听她们的诉说。
边听边微微颔首。
等她们讲完,太后发话了:
“此事你们万不可对外言说。否则你们命难保矣。就算我派人去保护你们也无法完全地保证你们生命安全。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刘氏家族在朝中宫中的耳目甚多,一个不慎,就可能有灭顶之灾出现。你们所说的事对我们何家来说极为重要,等我们何家彻底除了这个隐患之后,我定会好好地感谢你们的!现在你们快点回去吧。”
三女听从太后的安排,很快地离开了慈宁宫了。
刘将军听德元说三女前往太后处的事,一开始也很紧张,后来听说太后与她们说了不过寥寥几句而已,也就暂时放下心口上的石头。
不久,皇上一道圣旨下来了。
接圣旨的人是耿直的黄海龙,原先的朝廷命官。
已告老还乡多年的他又故地重返了。
黄海龙这回是与其子黄耿忠也就是若凤的表哥一同前往京城的。
黄海龙原本就不想再入朝为官了。奈何太后的面子对他来说太大了,于是就答应了。太后嘱他带大公子入朝为官。
黄耿忠虽是文官之后,但他自幼习武,倒也习得像模像样,虽没有捞一个武状元之名,但实力其实也不错,并不比武状元差多少。
单论勇猛,他自不是第一;再论智谋,他也并非文官中第一;但既勇猛又有智谋,满朝文武只怕唯有他一个。
并且正当壮年,此何朝廷不用他,更待何时?
黄海龙重入朝为官,不过是替儿子打个旗号而已。
父亲在朝为官多年,总有不少的人脉还在。
所以父子同朝,带兵备战,在很大程度上两者起了相辅相成的作用。
那些原本与他黄海龙为敌的官员,见他卷土重来,心中不免战战兢兢。
刘将军原本计划在重阳节起事,一听黄海龙携子入朝,并且被朝廷委以重任,殿前左将军,与他刘将军平起平坐,他就把起事的日期推迟了。
俞政东一听说推迟起事日期立即前往刘府劝说刘将军三思慎行。
他语重心长地对刘将军说:“不宜推迟啊,将军,我们越拖皇上他们越有可能察觉到我们的风吹草动,一旦被察觉,对我们越加的不利。夜长梦多啊。不如还是按原定的计划来行事吧。我们只要在重阳节那天把太后引开即可旗开得胜。太后是一只老狐狸,只要她在场,我们的事就很有可能功亏一篑。太后每年就只重阳这一天上距离宫中路程较远的西山登高祈福,这样的机会难得呀,不可轻易放弃啊。”“我主意已定。过后你自会知晓我的妙计。”
刘将军到底有何妙计?俞政东怀着不解悻悻地离开刘府。
刘将军坚持已见,是因为他深知:何家王朝虽说如今远不如昔日强盛,中央集权统治力度弱化了,但毕竟树大根深,何家的人气还是处于较旺的状态,想要通过一次兵变来搞垮它不管是从理论上还是从实践上来说都是不太可能的。
俞政东的话虽然也不无道理,自己事先制定计划的时候也是与他的想法一致的,想要搏它一搏,虽然胜算不大,但是作为一个挑战者来讲,有时候哪怕只有不到一半的胜算也要去尝试尝试,因为不尝试你就永远没有机会。
但现在情况发生变化了。黄海龙这老家伙竟带着一个强劲的后生家来助何家一臂之力了。这意味着何家正在加强自己的中央集权统治的力度。在这种敌方有所准备的情况下自己起事无疑胜算降低了,所以己方首领就必须得运用点谋略来增加胜算,然后再寻找合适的机会来打倒它何家政权,最终取而代之。
因此他不管不顾俞政东的反对坚决要调整反何事变的进度,把它的起事时间往后推了。
如此这般他刘将军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实施他的自认为绝妙的计策。
这一天,他把军中的一些要事交代好了之后,午后时间他就急匆匆地赶回刘府,直奔二公刘斯延的书房。
他知道,这个时间,这孩子雷打不动地会在书房里的。
果然,刘斯延正在书房里翻阅史书呢!还不时地在书上圈圈点点。
一抬头,见到了满脸严肃的父亲,他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边站边说:
“爹,你来了!我正想等会儿去找您呢。”
书桌桌面甚大,围着它开个四个人的会完全不成问题。
也许这地方原本就是用来开小型的会议的吧。书桌边就放着四把椅子。
刘将军拉过一把,坐在儿子对面。
眼睛望着儿子,说:
“延儿,那个事你进行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