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敏芝笑眯眯地走进杨武成的办公室。
杨武成打量了她一眼,问:“你好,请问想做什么部位?鼻子、下巴、颌骨,还是打瘦脸针?”
薛敏芝摇摇头,没有说话。
杨武成又问:“是要做吸脂减肥吗?”
薛敏芝还是摇头。
杨武成只得耐着性子说:“我们这里有全方面让你变美的换脸术,完全改变身材的拉高术和塑形术……”
薛敏芝看出来了,他没有认出自己,只得挑明:“都不是,那个,糯米蛋糕。”
杨武成顿时反应过来,一叠声地道歉,“哦,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刚才没认出来。”
薛敏芝善解人意地笑笑,“没事儿,也是,我这长相的确需要整容。”
杨武成不知说什么才好,讪讪的。
还好薛敏芝并不介意,不断挑起话头,杨武成却闷闷地,问一句答一句。薛敏芝急了,她这个年纪可不是还能慢慢相互试探,玩爱情游戏的年纪。
索性挑明了问:“杨医生,晚上我请你吃饭,有时间吗?”
杨武成愣了愣,当面拒绝一个女士他实在开不了这个口,斟酌着说:“还是我来请你吧,嗯,我们去东门外的烧烤大排档喝酒,怎么样?”
这个男人实在是不解风情,第一次请女人吃饭怎么能去大排档?!薛敏芝心里愤愤的,不过转念一想,这也说明了他是个实在的居家型男人,这种男人通常不会有花花肠子,也算是他的优点之一吧。
想到这里薛敏芝心中释然了。
晚上,几杯酒下肚,薛敏芝状态放开了。那一股豪情涌上心头,幸福要靠自己争取,索性单刀直入问道:“杨医生,你结婚了吗?”
杨武成点点头,诚实地回答:“嗯,结婚都十几年了,有两个孩子。”
薛敏芝一阵失望,“也是,都这个年纪了,是我想多了。”
杨武成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愣在那儿。还好老婆从美国给他打来电话,避免了尴尬。
挂掉电话,杨武成向薛敏芝讲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一个人在上东区艰难打拼,为了省钱在林夕家借住,只是为了让老婆孩子能在美国过得好一些,等存够了钱能够一家团聚。
薛敏芝听得感概,“大雁爸爸真不容易啊,没关系,我们以后可以做酒友,你有什么烦心事想找个人倾诉就找我,反正我也经常是一个人。”
杨武成只觉得薛敏芝为人大方磊落而又爽朗健谈,和她在一起居然没有任何负担,十分的放松自在,不知不觉话也多了起来。
两个人一开始喝的是啤酒,后来觉得不过瘾又换成二锅头,这一喝一直喝到薛敏芝人事不醒。
杨武成开始觉得后悔了,自己和薛敏芝并不是很熟,甚至连她家住哪儿都不知道。刚才喝得高兴全然忘了她是个单身女人,这下麻烦了,这大晚上的要怎么安置她才好。
忽然想起来,薛敏芝是林夕的主管,没办法只有先把她扛回漫画屋再说。
虽然杨武成身材魁梧,但是背上薛敏芝还是觉得十分吃力,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挪着。一不小心还碰上自己老婆的同学,杨武成顿觉心虚。还好他从来就是老实人,没有不良前科,别人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想。
好不容易把薛敏芝拖上二楼,杨武成敲了敲林夕的房门,里面半天没有动静。杨武成又试着推了推门,里面没人。这么大晚上的,不知道林夕跑去哪儿了。
杨武成已经累到不行,再加上酒劲上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拼着全身的力气把薛敏芝拖进林夕房里。再也没有力气拽她上床,就把她放在地上,又找了床毯子被她盖上,这才东歪西倒地回房睡觉。
林夕晚上受了刺激,一个人在便利店下着土豆片喝了几瓶啤酒,感觉头晕沉沉的,想到明天还得去剧组,只得醉醺醺的回家。
回到家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直接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压根没有注意到地上躺着的薛敏芝。
薛敏芝半夜醒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口干舌燥,外加内急。急需解决生理问题,也顾不上研究这里是哪儿,甚至都记不起来昨天晚上和谁喝的酒。
跌跌撞撞摸索进卫生间,顺着门边把卫生间的灯给摁亮了。惨白惨白的灯光下,只见卫生间里放着一块砧板,上面丢着几根血糊糊的骨头,分不清楚到底是动物的还是人的。
骨头上横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那上面沾满了凝固的血迹。旁边放着一只大盆,里面的水居然是深红色的,有些粘稠,难道是血水!?地上还丢着一条油腻腻的皮围裙,那上面也沾有斑斑血迹。
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薛敏芝瞬间联想起惊悚片《午夜出租车》里面的经典桥段,这里,这里活像是一个杀.人.分.尸的犯罪现场吧?!
哎妈呀,我为什么会在这么恐怖的地方?!这里活像一个魔窟!是被变.态.狂给抓来的吗?!那么等待自己的结局又将会是什么?!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
想到这里,薛敏芝浑身哆嗦,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袭遍全身,顾不得多想跌跌撞撞跑出卫生间,在黑暗中摸索着出去的方向。
在狭窄的楼梯过道内,薛敏芝和半夜出来上厕所的林海洋不期而遇,两个人一不小心撞在了一起,都吓了一跳。
林海洋连忙拉开过道内的灯,在暗淡的灯光映衬下,他那张满是沟壑沧桑的脸看起来格外狰狞、阴测。这和薛敏芝心中幻想的变.态杀.人狂魔的形象完全吻合。
薛敏芝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极度恐惧,尖叫着冲撞过去。林海洋瞬间被薛敏芝肥胖的身躯撞倒在地,薛敏芝踩着他的腿连滚带爬往外面跑。
逃到一楼之后,薛敏芝见楼上没什么动静,杀.人狂魔并没有追下来。这个时候想起来,是不是该找点什么证据带上。随手抓了一本书架上的漫画书,不敢再多做停留,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门,一口气跑到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