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方括挨打之后,在家里自怨自艾,自己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上次被他通缉,一路逃亡,不是遇到慕浔,说不定早就是阶下囚了,这又莫名其妙地被打了一顿,就是去看了老太后又怎么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无势无权的人老人家,自己也只是想着以前的交情去看望她一下,尊老爱幼不是皇上自己提倡的吗?五十大板啊,自己一个文弱书生,被打整个下身都无知觉,整个东方家还靠自己传宗接代呢,要是打坏了,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东方括捶胸顿足。
这时只听得家人来报,说宁王的门客,散陆求见,东方括忍住疼说:“快请进来。”
说起这散陆之前和东方括也有些交情,两人是同一个地方的,只是散陆做了宁王的食客,此人也颇有才,深得宁王信任。
家人把散陆带进来,东方括挣扎着要起来,散陆慌忙走过来说:“东方兄趴好,不要起来。”
“散兄,东方不能起来见礼了,兄莫怪啊,来人上茶。”东方括摇摇头满面凄苦之色。
“兄哪里话,我们同乡又私交甚厚,我怎么会怪罪,快快不要动了,以免牵扯到伤口。”散陆神色关切,又从怀里拿出一青花瓷瓶说:“这是兄祖传的药膏,专治棍棒枪伤的,有奇效。”
“多谢散兄。”并示意旁边的家人接过:“散兄,我们是兄弟我才给你说,你不知道,我真是心灰意冷啊,想我东方括一心想报效朝廷,可难逢明主,痛心疾首啊。”说着捶床大哭,悲痛欲绝。
散陆连忙劝解道:“兄不要悲伤了,伴君如伴虎,君威难测,以后还是小心行事,不可太狂放。”
“兄说得是,来人!”东方括喊道。
一个侍从应声而来说:“老爷有何吩咐。”
“我这下体又凉汗涔涔,你拿帛巾再帮我擦擦。”
“是,老爷。”
“散兄见笑了,本来都是贱内帮我擦的,可她因伤心过度,又怀有身孕,现卧床休息呢。”东方括苦笑着摇头。
“嫂夫人有孕?真是可喜可贺,恭喜恭喜!”散陆笑道。
“多谢。”
这时只见两个侍从,拿着盆盏,帛巾进来,掀开锦被,散陆起来看时,但见,东方穿着宽大的裤子,上面血迹斑斑,侍从帮他艰难地脱掉裤子,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散陆不紧胆战心惊,只听得东方疼痛的嗷嗷出声。
这时只听到放在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一个丫环猛地推开门,扑倒在地,满脸惊慌失措,边哭边说:“老爷不好了,夫人她,夫人,呜呜!”
“什么事啊?”东方急问道。
“老爷,夫人这几天下身流血不止,早上肚子疼痛,她不让打扰老爷,刚刚找了大夫,大夫说,说。”丫头哭声不止。
东方大惊,忙问:“快说!”
“大夫说,夫人小产了,因为伤心过度,心力交瘁,呜呜!”
“什么?”东方顾不得疼痛,挣扎着下床,可没走两步复又倒下。
“老爷,小心。”
“东方兄,小心。”
“呜呜!啊!”东方括痛苦不已,伤心大哭:“司徒彻,你这个小儿!”
“兄不可造次。”散陆大惊,谁敢大骂皇上啊。
几人把东方括重新扶到床上,他一边痛哭一边说:“谁都知道我对皇上的忠心,每日尽心尽力辅佐圣上,从不敢有私心,边境不宁,两军对垒,我天天苦思冥想,茶饭不进,终于想到个奇策,上奏皇上联合蔓罗共同对敌,可皇上不念我的功劳,现在我没见过面的孩儿,死在他之手,我也无心官场了,明日一道奏折,我还是回老家种田的好,散兄!”
“兄,保重身体啊,你和嫂夫人还年轻,孩儿还可再有,嫂夫人小产急需你安慰,你不可自暴自弃啊。”散陆道,又安慰了一番,方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