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姐,这……”女人的头被踩扁了以后,纸人、纸车,都变回了真正的样子,这让一直在旁边目睹了事情全过程得刑警们不禁为之咋舌啊,刚刚明明是实实在在的警车和女人,怎么片刻的功夫就变成了纸车和纸人了?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吧。就连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妖魔鬼怪的刘队长也是万分的诧异。
“没有什么好惊讶的,障眼法罢了,那辆车从一开始就是纸做的,要不,我也不会那么傻的站在车前面,修行者也是人,如果是真车的话,我被撞倒一样会死的。”齐思语没好气的看了刘队长一眼,堂堂的刑警队队长,不就是一辆车和一个妖孽现出原形了么,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么?怪不得这么大年纪了,他还只是个地方上的刑警队长,刘浪那个分局的刑警队长则已经是在省厅任职了,差距,这就是差距。作为一名刑警,无论是胆量,还是见识,都要超越旁人才行,否则,永远成不了一名好刑警。
“那……这个……该怎么处理啊?”刘队长继续问着,他还真的不知道这纸人纸车该要怎么处理才好,总不能就在这路中间扔着吧,要是简单的抬走的话,如果刚刚抬走,放倒了齐思语看不到的地方,这纸人纸车又复活了,那又该如何是好埃
“怎么处理?这个简单啊,刚刚各位真是多事了。”说着,齐思语扬起右手,身子一伏,一拳砸在了车子上,那辆纸做的车子立刻就再次燃烧了起来。“直接把他们烧毁,就是最好的方法,夜风一吹,纸灰随着夜风飘散,就什么都不会再剩下了。”说罢,抬起头,望着天。不知道是为了回应齐思语的说话,还是为了什么,原本一丝风都没有的街道上,忽然刮起了一阵清风,燃烧着的纸灰真的就这么随着风,渐渐飘散了。
“那个……齐小姐,这个……这个纸人,究竟,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刘队长看着那些纸灰飞走了,而追赶下去的祁连云和水仙兀自还未回来,齐思语也没有跟上去的意思,看来,齐思语是打算在这里等那两个同伴回来了啊,那么,不妨就趁着这个机会,问一些想知道的问题吧,孔老夫子说了,做人应该“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再说,齐思语也实在是这些怪事方面的专家了,向她问的话,又不丢人。
“这个……”齐思语微微的思索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看样子,并不是人的鬼魂,可能,是一对在坟前供奉的纸人成精了吧,很多东西再经历了太久的岁月,吸收了足够的日经月华之后,就会成精,这种东西,在中国还是比较少见的,在日本就比较常见了,通常 被称作‘付丧神’。”
关于付丧神,黄泉御前的笔记里是这样记述的:
付丧神“つくもがみ”(Tsukumogami),为日本的妖怪传说概念。指器物放置不理100年,吸收天地精华、积聚怨念或感受佛性、灵力而得到灵魂化成妖怪。概念类似中国的物久成精,这就是付丧神的传说;因此又称为九十九神、九十九髪。现今日本传承妖怪中有相当一部份均为付丧神。基于江户时代日本画师鸟山石燕等的妖怪画,付丧神的形象大致确立。《金阁寺》里引用的《付丧神记》,讲述的是康保年间(平安时代村上?冷泉天皇的年号。964—968)被扫地出门的一堆旧器物,幻化成精后找人类复仇的故事。故事的梗概是这样的:康保年间,都城内外的人家照例于立春前夕将旧器物弃置路旁,而这些被主人抛弃了的旧器物聚到一起商议道:我们多年以来一直尽心竭力地侍奉主人,没有恩赏也就罢了,谁成想竟然被弃置街头,任牛马践踏,真是可恨埃我们何不化为精怪来报仇雪恨呢?这时身为念珠的一连入道上前阻止道:各位且慢,我们这样被抛弃,也是因果报应,请各位以恩报怨吧。可众器物那里听得进去,愤怒的大棒荒太郎将一连入道打得落荒而逃,进而众器物听从博闻多识的古文先生的意见,决定于节分(春分和秋分,这里应是指春分)时祈求造化大神将他们变为妖魔鬼怪。到了节分这日,众器物按照古文先生的指点,自绝性命,委身于造化大神,于是果然幻化做了各种妖物:有的成了男女老幼的样子,有的成了魑魅魍魉的样子,有的成了飞禽走兽的样子。这些妖怪们找了一个离都城不远的去处作为据点,时常进城骚扰,他们不仅吃人,而且连牛马也不放过。京城里的人们恐惧万分,却拿他们束手无策。而这些妖怪每日寻欢作乐,饮酒赋诗,过着天仙一样的日子。
至于为什么中国的付丧神就比较少见,而日本的付丧神则到处都是,齐思语曾经和唐小四讨论过,,齐思语认为,之所以日本的付丧神非常多,是因为当时的日本国家贫困,生活物资匮乏,很多旧东西都舍不得扔,所以用的时间特别的久,所以才这么容易产生付丧神。而唐小四的想法则比较直接并且恶搞了,她说,日本在以前叫做“扶桑”,“扶桑”、“付丧”根本就是谐音嘛,再加上日本人都不叫人,叫“日本鬼子”,结合一下就是“扶桑鬼子”,那不出付丧神出什么碍…当然,对于唐小四的理论,齐思语只能报之以汗滴和黑线。
“付丧神啊,都是以神为名的了,那他们两个追上去不会有危险吧。”刘队长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远处祁连云他们追下去的方向。
“不会的,所谓的付丧神,不过就是些低级妖精罢了,别看挂着‘神’的名号,在日本的神话传说中号称有‘八百万诸神’,而且他们的国民死了以后也不叫往生或者入地府什么的,而叫‘升天’、‘成佛’,可见,在日本,‘神佛’的名号是多么的不值钱。”齐思语说着,向着东方看了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蔑视,那个方向,她看的应该就是日本吧……
远处的街道上,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一男一女,缓缓的向齐思语他们走来,只见这二人的胸腹都是一收一缩的,显然是在剧烈喘息,脸上挂着的,全是沮丧的神色。不用问,这两个人就是祁连云和水仙了。
“水仙,怎么样了,没有跑坏吧?”齐思语紧走几步,迎上了水仙和祁连云,不过对于祁连云,她是习惯性无视的,只是在那里对水仙嘘寒问暖。
“唉,别提了,刚刚眼看就快追到了,谁知道在追到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有一辆拉土方的卡车冲了出来,刚好把我们两个给堵在路这面了,等那辆卡车开过去以后,哪里还有那个纸人的影子。”水仙气的一边跺脚,一边喊着“晦气,这破城市,怎么到处都是建筑工地碍…”
“你不知道么?现在有个顺口溜,说H省看全国都该拆迁。”嬉笑着拉过水仙的手,轻轻的给她拍了拍后背,“好了好了,水仙,不要生气了,也许,是那个家伙气数未尽吧,上天要留他一条活命,我们现在就是再努力也是么有用的,所以啊,不用太在意,至少,我在后面已经解决了一个。”齐思语安慰着水仙。
“什么?你自己解决了一个?”听了齐思语的话,水仙有些惊讶,现在论实力,齐思语应该是三个人中最弱的一个,她因为受伤的关系,法力下降了太多,可是自己两个人全力追赶都追不上那个男的纸人,她居然在后面已经将女的纸人给消灭掉了,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恩,是啊,那个女的,好像没有那个男的那么灵活,在我把那辆纸车打破之后,她甚至没有逃跑的能力,就那么任我消灭了,唉,就算是摆放在一起的东西成了精,在法力上的差距也会很大的啊,如果这个女纸人有那个男的跑的那么快,恐怕我现在也是在路边叹气呢。”齐思语不失时机的调侃着。
“原来是这样,你把他的伴侣给杀死了,怪不得刚刚我们追他的时候,他的叫声那么的凄厉。”原本不跟齐思语说话的祁连云突然开口了,“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唐突了,估计他们那两个纸人在一起的时间,没有千年,也有百年,否则,也不可能能够到处走动啊,他们两个之间,应该是有感情的,如今你杀了他老婆,估计,过后这个男的纸人就要疯狂报复了。”
“那,正是我期望的!”齐思语的眼眸之中闪出了熠熠光芒。纸人来去无踪,开车纸车都出游走,想要抓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送上门吧……
接下来,逃走的男纸人会不会真的展开报复呢?他真的有办法报复齐思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