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迷天、天煞之外,皓月宫的太阴迷神阵也幻化出只只蛊灵,随镇山六兽与祖煞真灵冲锋出去。
这些蛊灵一只只大如簸箕,外骨凸张,口器狰狞,一般人看了要么恶心,要么胆寒,但实际上,这些看似难看的玩意,乃是以药灵、精华填灌而成,不是拿来咬人的,而是拿来治病的。
镇山六兽复杂的符阵镌刻下的僵躯死肉,甚至祖煞真灵内外咒印念力包裹着的兽魂灵魄的损伤,都能够得到增补……
同时,茅山道宗控制的金甲尸、铜甲尸、黄巾力士、符咒雷使也纷纷出炉,除了主力不再的逍遥派,天下正道空前的心齐,所有道术神通法宝尽皆用上,不计损失,甚至不计效果,欲以这种方式,填满建阵所需的一刻钟时间。
“吼!嗵!嗵!嗵!”见到修真界铺天盖地的攻击袭来,妖猿们夷然无惧,纷纷彼此吞噬,不过旋踵,霹雳一声雷,一百几十只妖猿,变成了十余只九阶上位的怪物。
然后这些怪物们陡然动了,身化流光,震天价大响接踵传来,将荒兽、祖灵、药蛊、僵尸击的节节败退。
修真界的攻击的确相当强力,哪怕是探入了十层叠加的封灵领域内,只是可惜,所有这些攻势都有一个缺点,大而不当!
妖猿们融合之后,体格已然不小的,但是跟荒兽祖灵们一比,顿时不止一提。
妖猿们于是就好像蝼蚁一样,在荒兽祖灵们的缝隙间蹿来蹦去,只是得暇做出的攻击,绝不像蝼蚁那么渺校
一时间,荒兽祖灵们竟然被打的蜷曲扭转,十分受伤!
至于荒兽祖灵躯体之内的弟子,自然也跌跌撞撞滚成一团,头破血流难免,身死道消也是有的。
没错,荒兽与祖灵体内,是有六大宗门的年轻弟子的。
此等大场面,荒兽祖灵齐至,又怎么能缺了操持强化这等庞然大物的众多弟子?
只不过,这等层次大战,这些弟子的实力根本插不上手去,直到了此刻,才有了用武……呃,被打之地。
“表里河山禁!”头部被打,中断被打,尾部被打,荒兽庞大的身躯就好像海浪一样,被打的一波一波的。
操控荒兽的天道们勉力忍住剧烈的眩晕,配合站位,调集天地灵气,用出了赖以成名的大阵。
“轰!”空气中,无风自鸣,隐约可见半透明的复杂玄奥的灵光屏障,在荒兽之间飞快的勾连链接,有如雨后春笋般生长出来。
但是旋即,更强的威压凭空降临,将那些半透明灵光飞快的压碎击垮,仿佛艳阳融雪,蒸腾于无形。
表里河山禁,于是就这样破除。
“嗵!嗵!”领头的戌土麒麟被三只妖猿集火蹂躏,被打的头破血流,麒麟体内过千弟子,死的死伤的伤,损失惨重。
幸亏这个时候,数只附体灵蛊向麒麟喷出了透明涎液,如玉生烟,蛊虫口中有咒声传出:“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杏林天幕!”
这些蛊虫,可不是无知无识的虫豸,而是皓月宫弟子的本命灵蛊,与其性命交关,其身在战场,就相当于皓月宫弟子的一半性命也在战斗。
蛊涎入体,戌土麒麟庞大的身躯上触目惊心的伤疤,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修复起来,包括那些破损的符咒,散落的灵气,甚至是麒麟体内一些被震晕震散了神识的迷天弟子,都在这一口比灵气更加纯粹的治疗气息下,吊下了一口气来,没有立刻毙命。
但是,戌土麒麟没事了,几只治疗的灵蛊却成了妖猿们的攻击目标了。
灵蛊们体型虽小,防御虽硬,在高达九重的妖猿面前,又有几只能当住全力一击?
纷纷喷雾吐霜,用出各种隐匿身形,迷惑人心,逃遁潜藏之法,这也是组建皓月宫太阴迷神阵必须的。
只是可惜,就跟那表里河山禁一样,太古荒兽的法阵兀自布置不下,豢养灵蛊的保命之法儿就更加没可能了。
一只只隐匿失败,惑乱失败,逃遁失败,面对妖猿的进击,只能眼睁睁等死。
妖猿的大后方,皓月宫女长老一张张如花似玉的脸上,尽皆煞白,本命灵蛊若死,她们必定道心受损,修为倒退,一生一世不能修复都是有可能的。
眼见几只蛊就要魂飞魄散,几个皓月女长老可能香消玉殒,金光陡现。
又是九忧和尚,略略行气修复了这一阵,不知何时又杀入了战常
“嗵!嗵-…嗵!”左右两臂做金刚拜佛状,一兜一揽,卸去了左右两只妖猿磨盘样大的拳头,整个身体合身一撞,又顶向了正中间的一只。
“嗖嗖嗖……”三只灵蛊得隙往后边跑。
妖猿顿住,九忧和尚则面色一白,复又一黄,金黄色的仙血一口喷出:“还不趁机……”
不用他吩咐,不远处的几只荒兽早就心有感应,庞大无比的身躯恶狠狠的兜下,“啪叽!啪叽!啪叽!”
太古荒蛇扫巨尾,必报睚眦拿头撞,月宫玉蟾以身压,同时命中,将三只妖猿压做了肉饼。
这些太古荒兽,单论攻击力强大,却还是胜过融合的妖猿的,只不过动作太慢,神通道法用不出来,被妖猿以速度与灵活的身法压制,一旦有了这样的机会,还是能够发挥威力的。
只不过……除了九忧和尚,能够制造这种机会的又有几人呢?
一个没有!其他武修根本非妖猿一合之将。
或许醉仙子可以吧,但被抽空了精血,武修转灵修,也已不成了。
仅仅九忧和尚一人,又能坚持多久呢?
两只,一只,一只……接下来,九忧和尚与荒兽们紧密配合,终于又拿下了几只,但是剩下的,身法更加快速,轨迹更加飘忽起来。
在这同时,前头被拍扁的妖猿,慢慢的也复原起来……
反观九忧和尚,刚刚压下的伤势,却因为接连出手,重又复发,旧伤加新创,渐渐独木难支。
就在形势渐渐不妙,撑过一刻钟似乎都遥遥无期的当口,陡然两道声音凭空响起:“九忧大师,你且歇歇,让我们来吧!”
“你们……”九忧和尚纳闷,愕然扭头,“刘火宅,风萧萧,你们……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