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眼,目空一切,心去一切,忽地感受到了一丝丝淡淡蓝色的光线在她心间拼凑着什么,她甚至觉得唤醒了什么,只见她念着,“百目鱼,出现吧,出现吧。”一颗心,唤起另一颗心。而那一刻,佛念的心如被条条撕裂般,无比疼痛,她脑海中漂浮着许多人,仿佛每一个都让她心如刀割,而她浅笑。有一个柔和的声音问她,“这么痛,为什么不忘,不放。”她含泪的双眼缓缓睁开,双眸凝满坚定不屈的泪珠,“放下,才自在?不,不放下,我依然自在。泪水,是眼流的,疼痛,是心感受的,而我,是自在的。”
含泪的双眼看着面前的湖水,彩光折射,绽放如花。
在湖边打坐的无禅与无清惊而望去,垂钓者皆望去。只见湖面绽放的巨大水花缓缓浮起,狂风吹过,落叶飞舞,水浪波动,一颗深蓝色的玻璃球状水珠忽地在期间弹动,两颗,三颗,不知不觉间,数万颗水珠弹动。又见天际泻下的彩光一照,水珠凝成巨大的人形光影,幻化为人身鱼尾的女子,水波为发,蓝色鱼尾上水珠散发光彩。她闪动着绿色眸子,面如孩童,玲珑楚人。
待湖面平静罢,佛念甩开泪珠:整个湖都被她的身体占了,还有什么百目鱼啊,为什么看上去这美人鱼,这么科幻!
“百目鱼现身了!”老翁大唤,“终于现身了!”
垂钓者亦嚷嚷道,“把心交出来。”
百目鱼捂着心,“不,这是一颗邪恶的心,我要在此封印它。”
“老翁只想触摸一下,得到将心比心之能量!”话罢他便飞身而去。
“摸一下?”佛念不忍咯咯笑了。
无禅与无清缓缓转头望着佛念,皆疑惑:她,笑什么?
百目鱼一挥手,一甩尾,便是波澜雄起,水滴飞射,老翁三下五除便被打倒在地,沾了一身湖水。
垂钓者纷纷飞身前去,意要取心。
众人联手,百目鱼有些应接不暇,多次被伤,无清伸着脖子着急道,“小念,咱该出手帮百目鱼呢,还是救她呢!”
佛念一巴掌拍他的头,“你说的有啥区别哈!”话罢,她见场面非同一般,血花落地,光怪陆离,只闻惨叫与呐喊。
“我们三,就我能打的,而且很明显我打不过啊,我才不送命呢,好好活着才是硬道理。”佛念又想:这一群脑残,人家都说了是邪恶的心,要封印啥的,取了还不怕自己出事。。。等你们两败俱伤了,我就去收鱼心之利。
百目鱼忽地被扣住双手与尾巴,不得动弹了。老翁出手作法,一道光直击向她胸前,只见一颗闪动着无比耀眼光芒的珠子浮现于她胸前,众人被光芒射到,脑中往事幕幕,仿佛回到过去,身临其境地——备受煎熬。
痛者痛,头痛,心痛;悲者悲,落泪,颤抖。老翁放手了,其余者皆放手了,疯的疯了,癫的癫了。或凶神恶煞,转身飞走,或神情呆滞,缓缓离开。
百目鱼一个旋身,水珠四射,波浪四起,将众人卷入湖心,“你等又是为何这般执着?”话罢,她展开双手,湖面形成漩涡,将众者旋转其间,“愿你等忘却,愿你等安好。”湖面再归平静,垂钓者被一一幻化为光点,回到原点。
无禅不解,缓缓才凑近问佛念,“小念,这是怎么了?此番经历又是何意。”
“这个嘛,如果你心头有一份牵挂或遗憾让你今生今世生不如死,你也许也会来这里,钓钓鱼,打打架,干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然后发发神经,求个解脱。”
“一份牵挂或遗憾?让我今生今世,生不如死?”无禅觉得此话甚是惊人,她愣愣想着。
佛念前去,见百目鱼要隐隐消失了,她立即喊住,“嘿,美人鱼!别走呀!”
百目鱼凝眸望来,她忽地释然一笑,“是你,是你等。可是舍利弗指引而来者!”
“呃。。。是吧!”佛念呵呵一笑:看来有关系,好办事!
百目鱼忽地飞身而来,鱼尾弹动的水珠缓缓消失,幻化为双足,她身上的水滴亦消失,幻化为一件青蓝纱衣。
她落地,双手合十行礼罢,二话不说,手于胸前,将心取出。只见她面上欢愉,笑得越发明亮,“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