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冷哼了一声,转过身不看着肖素,“本宫倒是受宠若惊了,劳累素素姑娘亲自跑一趟,不知道素素姑娘要提什么醒?”
肖素站起身来,“两天之后,皇上就会杀了你。”
“胡说!”贤妃几乎用尽力气将手中的茶杯扔向肖素,“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碎尸万段。”
茶杯在悬空之中被击碎,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贤妃一惊,像是见鬼一样的看着肖素。
肖素捡起一块碎片,在贤妃眼前晃了晃,“只怕两天之后,娘娘的境地还不如这茶杯。”
“你胡说,胡说,”贤妃疯了一样的指着肖素,愤恨的大喊,仿佛要先行撕碎了这个女人。
肖素的笑容明闪闪的,向后退了几步避开贤妃的锋芒,“素素亲耳听到皇上如此说,更何况,皇上若是没有动杀心,那娘娘的挨耳光怎么会满宫皆知,还有娘娘欺君之罪,都是假的吗?娘娘如今二十出头,素素真是不忍心啊,算了,既然娘娘不相信,素素也不再说了,告辞。”
“你给我站住,站住,我要杀了你,”贤妃跑过去,拦住了肖素的路,“你竟然污蔑皇上,我杀了你,杀了你。”她不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肖素迎上了贤妃本就有些涣散的眼神,淡淡的说道,“贤妃娘娘真是可怜,没人要也就算了,还要为负心之人正名,素素同情娘娘。”说完,肖素绕过贤妃,径直踏出了闲云阁。
而贤妃,闻听此话便愣在了当处,没了刚才的煞气。
过了许久,贤妃才缓过神来,在确认这一些不是噩梦之后,贤妃终于颓然的瘫在地上,环廊含着泪跑进来,“娘娘,您怎么了?”
贤妃突然大笑,推开了环廊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贵妃榻边,抬起旁边的椅子的狠狠的砸向贵妃榻,这是慕容旭送给她的,还说会爱她一生一世,昔日情话还萦绕耳边,慕容旭却早已变心陌生的连路人都不如。
这还不算,他还说,要杀了自己。贤妃疯狂的将贵妃榻砸碎,又将闲云阁的装置一并摔烂了之后,终于没有了力气,环廊不忍心,将贤妃搀扶起来,拉过唯一的一个完好的椅子,扶着贤妃坐下。
肖素刚一离开,云端便故作杀手将几个人撂倒,随后又装作败阵逃脱,而逃脱之时,竟然掉出了皇上的随身的玉佩。
“环廊,快点,快拿纸和笔来,”贤妃听到侍卫禀报之时心如死灰,许久之后眸中突然之间便有了亮光,肖素,你说本宫没人要,本宫便要你好好看看。
环廊转备好笔墨纸砚,小心的墨,贤妃抓起毛笔,几行字洋洋洒洒,却是一纸愁肠。
暗处的肖素看的明白,总算是逼着贤妃给李伯玉送了信,肖素心里也就安分了几分,遂让云端带着自己回到了清风殿。
罗公公踩着小碎步,忙忙的跑到了御书房,“皇上,这是截下来的信件,只是贤妃为了送信,将咱们安插在闲云阁的暗卫都处理了。”
慕容旭闻言,便有些愤怒的,昨日他囚禁贤妃,便是想看看李家的反应,若是李伯玉一腔忠心,慕容旭自然不会难为贤妃,若是李伯玉真有不臣之心,那······
翻开信,慕容旭认得,那是贤妃的笔迹,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便有了监视**妃子的习惯,许是那个女人逼得吧,慕容旭自嘲扬起嘴角,这信中满是不平之声,都说李伯玉爱女如命,若是见了这封信,分分钟便能打到皇宫中来。
“做的不错,”皇上笑了笑,让人猜不到他的心思,他再也没说什么,却是将信烧成了一团灰,罗公公心有余悸,想到那些奇怪的事情,忙躬身上前,“皇上,奴才还有一事禀报,只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慕容旭向来就是讨厌这样拖拖拉拉的人,若不是罗公公忠诚可嘉,慕容旭便不想这般的废话,“有话便说。”
罗公公自然听得出慕容旭语气中的不耐,忙擦了擦冷汗说道,“皇上,咱们安插在贤妃宫中的侍卫大有损伤,像是有刺客闯入。”
“什么?”慕容沣拍案而起,双眉紧蹙,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看来李伯玉还有后招,你现在派人密切注视闲云阁的一举一动,另外,好好见识李伯玉,必要的时候,将李伯玉控制起来。”
罗公公领命,遂不敢多说就跪安而出。
只是刚出了御书房门,罗公公便觉得脚下有点软软的,咋回事,踩到什么了吗,罗公公下意识的低头一看,一双蟒靴引入眼帘,罗公公当即吓得魂不附体,忙下跪喊道,“不知是燕王殿下,还请燕王殿下恕罪。”
“起来吧,”慕容沣哪还有心思跟一个奴才计较,忙将罗公公搀扶起来,“皇上可在里面?”
罗公公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燕王虽然没有什么势力,却被太后宠着,否则他也不必要这样卑躬屈膝的讨好了,“回禀燕王殿下,皇上还在批阅奏折。”
“好,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本王去拜见皇兄。”
“燕王殿下,”罗公公拦在慕容沣的身前,笑的有些尴尬,“皇上吩咐,今日不见客,还请燕王殿下回去吧。”
“本王有要事。”
“皇上说了,不见客,”罗公公脸上的笑容不减,说话阴阳不分。
慕容沣有些不耐,“罗公公,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若是耽误了,皇上怪罪下来,你能承担的起吗?”
罗公公身子一颤,燕王平时不参与朝政,今日这样着急,可能是太后的意思,“可是,皇上说······”罗公公的声音已经细不可闻。
“哎呀,皇兄怪罪下来,本王自会承担,”慕容沣推开罗公公,喊了句“臣弟求见”之后,便推开御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见慕容沣跪在地上,慕容旭有些错愕,印象中,在穆妃死后,慕容沣便从未这样的恭敬过,今日行此大礼,必定有反常之事。
慕容旭头也不抬,故作批阅奏折,“皇弟,你这是干什么?”
慕容沣语气并没有多少的温和,他也不看慕容旭,眼睛瞅着地面,冷冷的说道,“皇兄也听说了,向永山那边匪患言重,臣弟想要请缨。”
想要兵权?这也太明显了吧,慕容旭笑不出来,他不相信自己的皇弟是这样沉不住气的人,而且,慕容沣为了避嫌,从来不关心国事,如今拿出匪患的事情,定是想要拿兵权无疑。
“你贵为一国王爷,怎么可以这样鲁莽,向永山的匪患虽然厉害,朝中也不至于少了将军,皇弟就不要担心了。”慕容旭爽朗的一笑,推开奏折,第一次正眼看了看慕容沣。
慕容沣自是不依不挠,“皇兄,臣弟可以不去,但是皇兄一定要为社稷着想啊,匪患不除,百姓难以安居乐业,皇兄三思啊。”
慕容旭点点头,眸中都是忧思,“是啊,朕一直为这件事情头疼,也不知道派遣何人前往才好,皇弟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慕容沣急不可耐,若是再晚了,他的生意可都玩完了,“臣弟保举一人,此人必定可以马到功成。”
“谁?”慕容旭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慕容沣眼角带笑,“是兵部尚书李伯玉,此人武功高强,善于用兵,绝对是猛将一名。”
李伯玉,贤妃的父亲?
慕容旭又想到当日贤妃的话,她说肖素不配站在燕王的身边,原来这一切不是臆想,慕容旭只觉得自己绿云罩顶,枕边人竟然爱着别的男人,不但可恶,也可杀。
慕容沣注意到了慕容旭那一刻的失神,他知道慕容旭向来多疑,而李伯玉又是朝中的栋梁,慕容沣几次劝他弃暗投明,李伯玉都是顾及自己的女儿迟迟不答应,现在正好让慕容旭推他一把,实在是快哉。
“皇兄觉得不可吗,”慕容沣故作焦急,“皇兄,这李伯玉可是难得的将才,皇兄若是不相信,臣弟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李伯玉一定能出色的完成任务。”
“好,皇弟所说正合朕的心意,”慕容旭笑的灿烂,拍了拍慕容沣的肩膀,“朕这就拟定诏书,希望可以早日平定匪患。”
慕容沣松了一口气,只要李伯玉出手,不管能不能镇压匪患,他慕容沣都赢了。
养老院的众位名媛还没有走,太后都有些力不从心了,慕容沣这个主角不在,唱独角戏实在是煎熬啊。
而众位小姐们均是以为太后是在为皇上选妃,都在尽力的讨好,光是好听的话说了几千局都不重复,可见这些小姐们是多么的用心。
就在太后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慕容旭突然来了。
“参见皇上,”众位小姐们惊喜的腿都有些软了,光是看着慕容旭不俗的面容就已经把持不住了。
慕容旭淡淡的轻笑,一看便知道是敷衍,可即便是这样,依然让这些少女们脸颊绯红,他坐在太后的身边,面色已经显示出不满了,众位老臣都能看出皇上的心思,遂拉着自己的女儿一个个的告了辞。
“母后喜欢热闹,儿臣不敢干涉,但是今日事情紧急,儿臣才敢叨扰,还望母后恕罪。”慕容旭脸上的不满已经散去,换做了一副清爽的笑容。
太后亦是温柔的笑着,“无妨,皇上有话直接说便好。”尊称慕容旭为皇上,可见太后虽然还是温柔的笑着,却已经生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