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个晚上,大家都很疲劳,最惬意的是二皇子,他在城楼上就呼呼大睡起来,还是让人小心地抬回府去。虽说他平日里广交文人,附庸风雅,可大战的时候竟这般德行。对他,一班老将可说是失望至极,就连那些文官也颇有微词。
兵马粮草都尚未到齐,要做的事还有许多,孙坚一一关照,着人去办。我看他虽两鬓华发,但做事的劲头竟不输于年轻人。不少人原本打算去休息的,如今劲头十足地忙活起来。可就在此时,一匹快马从东而来,那人一看便是东都城来的使官。
孙策提醒孙坚,“父亲,怎么这时候有使官来?”
“看看再说”,孙坚便带人上前迎接。
使官匆忙地跳下马,从怀里掏出一面青龙金牌,“传吾皇口谕,青平和四位老将军尽早出兵征讨逆贼!”
说罢,他将金牌交到孙坚手中,“我还回京赴命,请老将军代传。”
“好,我一定传到”,孙坚收下金牌,将他送走。等马跑远,他才发作,狠狠地把脚一跺,“说好的粮草还未到齐,居然就派人来催,这仗还真不好打,先帝从不曾这样!”
孙策也很气愤,“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恐怕士燮又从中作梗。”
“哼,难道我还会怕他们两个”,孙坚是何许人,将金牌甩给诸葛瑾,便不再理会。
我对他的为人十分钦佩,这样才是大丈夫的风范,可他的耿直也颇让人担忧,我对陆逊说,“伯言,我昨天在人群中看到飞熊帮的帮主,想必城里还有不少青明的人,若是让他们瞧见,会不会对老将军不利?”
陆逊看看左右,摇着羽扇,轻声说道,“孙家是青明前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他迟早是要动手的,可现在时机未到。在他羽翼未丰以前,他绝不会去招惹孙家。你提醒得十分不错,我这就去和子瑜先生说,让老将军以后注意。”
说着,他便赶上诸葛瑾,两人边走边说,渐行渐远。这次联军中所有的玩家交由血杀门指挥,我们调度的工作量可不轻,我去看朔丰他们时,他忙得恨不得变成八爪鱼。我随手抄起本名册翻看,居然已写到六万多号。
倾世杨少一看到我,便想把我拉住,“光哥,你来得正是时候,快帮我们登记,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连忙脚底抹油,一宿没睡让我干这活,只怕我立马头晕眼花,不行,赶紧闪人。在城里晃悠了一大圈,不禁睡意袭来,我便回去客栈,打算休息。可是还在过道上,便被甘宁拉住,“小光,你来得正好,我那帮弟兄的酒量实在太差,你来陪我继续喝。”
要说酒量我也算是小有成就,若是和旁人喝酒我根本不怕,可要是喝酒的对象是甘宁,那就是酒仙下凡也会心慌。我进到他房里,只见满地都躺满他的部下,酒坛子横七竖八。若是普通人,只怕这屋子里囤积的酒气就足以把他熏倒。
甘宁一掌捏碎泥封,提起酒坛,仔细地将酒倒进碗里,一滴也没有溢出,“小光,我们喝,还是老规矩,先一人三大碗。”
三大碗是个什么概念,那碗可不是餐桌上的小碗,当然也不是海碗,可三碗几乎就有一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或许是疲劳的缘故,我被酒力一冲,竟脸红起来。甘宁哈哈一笑,大手拍在我肩上,“不会吧,才三碗就这样了,我还打算和你干上三十碗呢。”
我的妈呀,三十碗,那不是要我的命吗?我被他吓得倒是清醒了几分。这时,房门突然被退开,我只听陆逊说,“好大的酒气!小光,我去你房里没见到你,便猜着你在兴霸这。”
甘宁喜形于色,“伯言来得刚巧,坐下一起喝酒。”
若比力气,血杀门里也没人比得过甘宁,陆逊哪里挣得脱他的魔掌,被他一把按在座位上,不由分说,先是三大碗老白干。可怜陆逊酒才下肚便脸红脖子粗,身体也摇晃起来,幸好脑袋还有些清醒,“兴霸,我不能再喝了,我还有话要和小光说。”
甘宁却不理他,继续加酒,“喝酒不耽误谈事,可以边喝边谈,来,再干一碗。”
“我,我真有正事。不,不能再说”,他又一碗酒下肚,说话连舌头都大,他任凭甘宁再怎么软磨硬泡都坚决不喝,“你这有没有地图?”
“有”,甘宁从怀里取出羊皮卷,摊开一看,还真是青龙国的地形图。
“这,这次的对手比以往都要强悍。江夏的地势复杂,攻打的难度也更大”,他说着,把手慢悠悠地挪到江夏的位置,“武昌,汉口,平江,汉阳,夏口,黄冈,盐宁,这七个村子似众星捧月般围住江夏城,地势对进攻方很不利。我们并无兵力优势,若孤军深入,一旦切断后路,立即陷入重围。可要想个个击破,也并非易事………”
“打仗好无趣,还真不如喝酒”,甘宁再不逼他,自顾自地喝起来。
才讲完地理,陆逊又迷迷糊糊地说起人来,“青霸和青战素来骁勇,他们麾下还有八员大将,也个个身手了得。胡综、吴范、随春、戴良、陈时、饶助、马普和颜连,人称江北八虎,可见一斑。近日听说他们又招募到一位奇士,叫赵达,有非常本领。而军师刘敦也是非常人,可不好对付………”
“有啥不好对付,有种和我比比武艺”,甘宁最爱喝酒,其次便是比武。一听说有强人高手,便立刻叫嚣起来。
“若取武昌,恐被汉口、汉阳左右夹击。若取平江,又需防夏口、黄冈。若长途奔袭,迂回至盐宁,又恐………”,陆逊自顾自地推演起来,只可惜声音越来越轻,终于不胜酒力,一头栽倒。
看来他是想来和我商谈明日出兵的事,只可惜才进屋便被甘宁灌醉,话也没能说上太多,便自己人事不醒。我连忙扶起他,“我先送伯言回房。”
这是多好的理由啊,绝对冠冕堂皇。甘宁只当我还会回来,便讲,“那你快去快回。”
一出房间,我便像出笼的小鸟一般,扶着陆逊到他房间,才想推门便有人出来。新婚后,明珠便不再戴面纱,那动人的娇媚容颜比以前似乎多了几分成熟韵味,更加风情万种。她一闻到酒气,便将脸一沉,“怎么醉成这样?”
她的语气略带责备,我连忙找人背黑锅,“本来伯言是想找我谈正事的,都怪兴霸不好,硬要拿酒灌他,这下可好,事没说成,人先醉倒,我便送他回来。”
她一把扶住陆逊,对我言道,“谢谢你送伯言回来,我自会照顾他的。”
“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连忙闪人,只听门碰的一声在身后关上。
躺在床上,我不由羡慕起陆逊来,因为明珠射的一手好箭,所以他可以名正言顺地老婆一起上阵,可惜大乔小乔都不会功夫,要不然的话,我也能有福享咯。在胡思乱想中,我沉沉睡去。
等醒来时,人已强制下线,我爬出游戏舱,取听到门铃声一阵接着一阵,心想,“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