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恋池先是一愣,随即轻笑,“我可不想嫁给一个逃犯。”
“你知道,我不是逃犯。”江子淮的言语竟认真起来。
“可也跟逃犯差不多。”
“我会改变这一切的”江子淮说得很认真。但是,沈恋池却宁愿他在说笑话。
“那是你的事情……”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江子淮十分霸道的说道。
这句话,不禁让沈恋池想了萧伟含,当年,萧伟含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就连这霸道的语气都如出一辙。
江子淮心里清楚,沈恋池这个女人,不管今后会发生什么,但是,这个女人,从此就走进了他的心里……他和她,会有着一生一世的牵扯……
就算只是朋友,也会是一生一世的朋友。
爱?让沈恋池害怕。她真真正正的义无反顾的爱了两次,两次,都被抛弃了。
“我不会再去爱了。”沈恋池十分冷静的说道,“就算是孤老一生,也不会再去爱了。”
她,真的是,被爱,伤透了。
沈恋池不再相信爱情。
“你,不相信爱情?”
“不相信。”
江子淮沉思。看来,萧伟含真是伤透了她的心,江子淮的心里竟隐隐地恨起萧伟含来。
“你把戒指,卖掉了?”江子淮望着一眼沈恋池空空的还留有戒痕的手指。
“是啊。”
“卖了多少钱?”
“两千。”
“两千?”江子淮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这简直跟打劫没什么两样,“是哪一家珠宝店?”
“问这个做什么?”
“将来,我会再为你赎回来的。”
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她都没有卖掉它,看来,她一定是珍视它的。在她跑出去时,江子淮知道她去做什么,那时,江子淮就暗暗发誓将来一定会把它再还给沈恋池。
“不必了……它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因为它,能够救了你,我很高兴,可是,它在我这里,已经不值一分钱了……”
“它,对你,真的没有任何意义吗?”江子淮不信。
“没有。”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这枚戒指早就失去了它的意义,就算是她留着它,也和萧伟含没有任何的关联。
“那你又为何一直戴着它,还留到了现在?”如果不是珍视,又是什么呢?
“一种习惯吧!起初是因为没有注意到……那时,我的心,碎了,头脑总是一片混乱,无法进行正常的思考,哪里还会顾及到什么戒指……因为习惯,所以,它就留在了我的手上,我甚至忘记了它的存在……爱已经不在心里了,就算是留着它,又能怎么样?爱也不会再一次回到心里……失去了它的意义,它,再值钱,也不过是一块无用石头而已……”
一块无用的石头,江子槐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这样说名贵的钻石。
“呵……”沈恋池象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扑赤一声笑出了声,“你知道吗,在监狱里,我还曾经为了这块无用的石头打过仗呢?”
“嗯?”
“在我入狱的第二年,同室里,有一个叫大华的女人,一天,她看着我的戒指,对我说,‘听说你是萧氏总裁的前妻,那么,这枚戒指,就是那颗恒星之爱了,取下来,借我戴几天。’那时,我总是受欺负,因为,我与任何人都不交谈,不合群,完全把自己封闭在那颗破碎的心里,几乎是痛得麻木,痛得迟钝,有人叫我做事,想做的时候,我就去做,不想做的时候,就任由她们打我,那时,我竟真的不觉得痛,也许,是心太痛了的缘故吧……”沈恋池说着,苦笑着,没想到,她居然可以对着一个陌生的人说着从前的事,就像讲着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故事一样。
江子淮的心纠结在一起。
“然后,那个女人,便上来摘我的戒指,那一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像是喝醉的人突然清醒了一样,我抓住她的双手,便把她摔在了地上……我是跆拳道黑段,然后,我就压在她的身上,一下接着一下地打着她,完全是一种发泄……谁来拉我,我就摔谁,就算她们一起上,也未必是我的对手,我对她们说,‘你们都盼着出去,我不盼着,你们怕加刑,我无所谓,就算一辈子待在这里都无所谓,你们怕死,我可不怕死’,也许是话把她们吓住了吧,没有人敢上前……那一次,我比老虎还要凶上几倍……打过之后,我所有的伤痛好像都发泄出来了……从那以后,我就变得正常了,还适应了那里的生活……”
“为了它打仗,还说它对你没有意义吗?”
“我也不知道……它,就像是与我有着莫名的缘分一样,就这样留了下来……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起它。”如果在出狱的时候,她还记得这枚戒指,恐怕早就把它卖了,买一张离A市最远的飞机票,也不用为了一张车票,而打了一个月的工。
沈恋池望着江子淮,“它和我没有缘分,不过,好像和你挺有缘的,我好像就是为了你才把它留在现在的,如果没有它,恐怕,我也救不了你……现在,它对我的意义,就是因为它,而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