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法犯法,罪不可恕,本郡主今日便要斩了他!”璎珞执起惊堂木,重重地拍向了桌子。“啪……”
此言一出,宋佑即刻吓得瘫坐在地上,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颤颤地开口求饶,“郡主饶命啊,饶命啊,微臣是清白的……”
“斩……”宋君昊浑然一颤,清秀的面容惨白无色,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连刘叔叔都没辙了,看来你父亲必死无疑了……”颜清雅压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所谓,仿佛宋佑的死活与她无关的样子。或多或少,她也讨厌宋佑那副色.性不改的样子。
自第一次来到宋君昊的家中,他何尝不是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神看她,若不是自己坦明身份,加之刘成文的交代,说不定宋佑会轻薄她。但是后来得知她的身份,那可真是毕恭毕敬,没有半点色.心,典型的欺软怕硬!
“不,不要,我要阻止她……”宋君昊表情痛苦,纠结地揪起发际,他父亲死了,那母亲和他该怎么办?
他好后悔,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不自量力,一心只想占有璎珞,却疏忽了璎珞的身份,如果他不强行把璎珞绑回家,那他们就不会有这种浩劫,又或者说,如果当初自己劝说父亲的话,父亲也不会做出那些天理难容的错事来!
可是这有可能么?他终究是被父亲影响了,他强行霸占璎珞的行为,跟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
“没有用的,你死心吧。”颜清雅低叹道。
“郡主,微臣真的是冤枉的……”宋佑毫不放弃地磕头讨饶。
璎珞肃然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宋佑,不改威严的语气,“你冤枉,那听你的意思是说本郡主胡说八道?存心污蔑你的清白了?”
“微臣不敢……”宋佑急忙解释。
“你敢说你从来没有调.戏轻薄本郡主?”璎珞沉声喝道。
“微臣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错事,还请郡主宽宏大量,微臣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敢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了!”宋佑的声线止不住的颤抖。
“晚了,刚才本郡主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死不承认,怨不得谁!”璎珞摇了摇头,不冷不淡地说,“事以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宋佑神色慌张,害怕得全身直打寒颤,“微臣知错了,微臣知错了,不如郡主废了微臣的官职,饶了微臣这条贱命吧,微臣发誓,以后会好好做人……”
他是一个怕死之人,为今之计,只好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只要人不死,还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璎珞半敛起眼帘,锐利地扫瞪了他一眼,“废你官职那是必然的,不仅如此,本郡主还会抄家,没收你的一切家宅家当。不过,你还是必须死,否则本郡主没法给百姓一个交代!”
宋佑着实一惊,被璎珞凛然的气势给震慑到,走投无路的他只好将目标转移到刘成文身上,“文弟,你快点救救我啊,帮我向郡主求求情……”
刘文成微微闭起眼睛,只感万分头疼,郡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想救回宋佑,已然回天乏术了。倘若一味的说情,恐怕会连累到自己,如果宋佑没有调.戏郡主,或许也不至于那么麻烦了!不中用了……都是色心葬送了他的性命!“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宋佑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瞬间处于石化状态。亲戚刘成文的话很清楚,他救不了自己了。
这时,宋君昊如发了疯一般,冲到了堂中间跪下,“郡主,我求你放了我爹吧……”
“大胆宋君昊,居然擅闯公堂,你该当何罪?!”璎珞狠重地拍了下惊堂木。
宋君昊抬头看着堂上的璎珞,卑微地乞求道:“郡主,我爹知错了,你抄了我们家,废了他的官职,我们无话可说,还请郡主看在我们昔日的情分上,饶过我爹这次吧……”
“不行!就算律法能逃,但天理难容!”璎珞漠然拒绝,目光严肃地对上宋君昊的双眼,“你我又何来情分?从你绑架本郡主逼婚的那时起,你我早就毫无瓜葛!”
“郡主,不是这样的……是我太喜欢你,才会干出蠢事,原谅我,也原谅我爹吧……”宋君昊苦苦哀求,“只要你放过我爹,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
“宋君昊,你不配喜欢本郡主!不管你怎样求我,本郡主绝不会徇私枉法!”璎珞冷声道。
“璎珞……”宋佑痛苦地哽咽道。
“公堂之上,请注意你的身份!切记直呼本郡主的大名!”璎珞不予理会他,转眼看向了宋佑,“宋县令,知法犯法,仗势欺压百姓,谋害平民,强抢民女,罪不可恕!”
她执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来人,脱去他的官服,把他拖出去斩了!”
“是!”官衙接令,连忙上前来。
望着逐步上来的官兵,宋佑心惊肉跳地退后几步,“不要不要,郡主饶命啊……”
“爹……”宋君昊眼眶红润,急忙跪走到刘成文面前,颤声道:“叔叔,快救救我爹……”
刘成文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君昊,叔叔无能为力……”
宋君昊如失了魂的木偶般,“噗通”跌坐在地上,傻傻地看着父亲被官衙带了出去。后来,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便恢复了刚才的宁静,他明白,这是他父亲离开人世的声音,他的父亲再也不在了……
为什么?为什么璎珞如此绝情,不能法外开恩?痛苦,悲伤,愤怒,妒恨,一下子全部聚集在心间。
见状,围在公堂外的百姓群体欢呼,跪在堂中的百姓频频磕头,对璎珞充满了无限的感激,“谢谢郡主,还我们百姓一个公道……”
堂中旁听的一干王爷们更是兴奋不已,一个劲儿地赞美璎珞。而另一边的大臣们,各个紧绷着一张脸,似乎很不满意这样的结局。
凌玄夜痴然地看着璎珞,情绪难掩一丝兴奋,“还是我们的小璎璎厉害,这才是真女子……”
“她是璎珞嘛,那还用说,瞧瞧对面的那群老家伙都气成什么样了!”凌无痕淡淡颌首。
“……”
瞥见璎珞没有半点退堂的意思,刘成文试探性地问道:“既然宋佑得到了应有的报复,郡主也可退堂了吧?君昊才刚失去父亲,微臣好给他和他娘安排一下,以及宋佑的后事……”
璎珞优雅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刘成文和宋君昊,“宋佑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但刘太傅和宋君昊的事,本郡主还尚未追究责任!”
“微臣何时得罪郡主你了?”刘成文忽感不妙。
“郡主……”宋君昊双眼通红,事到如今了,璎珞杀了他的父亲还不罢休,竟然连叔叔和他都不放过。
璎珞轻描淡写地挑了挑眉,扬唇笑了笑,“你是没得罪我,但你得罪了百姓!是你举荐宋佑当上县令,是你纵容宋佑胡作非为,仗势欺人!也不予以制止,反而使他变本加厉,你说你有没有错?即使你没有做出缺德之事,也难辞其咎!”
她句句如针,却不无道理,教刘成文一时无言以对,多少受到了宋佑的牵连,让黄毛丫头抓住了把柄,反咬了他一口。早前他与郡主势不两立,如今,那死丫头定会趁机报复他一番……
“郡主,这不关是刘太傅的事,请你不要的乱加罪责好么?你斩了我的父亲,这还不够么?”宋君昊有些愤怒。
“你住口,本郡主审理案件,不容许任何插手。尤其是你,宋君昊!”璎珞威仪凛凛地看着他,冷喝,“你绑架软禁本郡主,不顾本郡主意愿,仗着有权有势,强逼威胁本郡主就范,屡教不改,着实可恶至极!”
铿锵有力的话,当即将刘成文和宋君昊博得语塞难堪。
“来人,将他们两人拉下去杖责四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