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然嫁给十四已有五日,本来也是稀松平常的日子却被一群人的来访给搅黄了。
“什么!她们全都来么!”笑然一大早就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新婚后七日内,其余各房是都要来走动的,十四之前已经许久没有皇子成婚了,这不好不容易有了个相聚的缘由,这日竟各家都来了。
墨春提前就知道了这事便勤快的很,一早就给笑然将衣服首饰都准备好,笑然看到这些都傻了:墨春,这些都是什么啊!
墨春:首饰啊!您可是王爷的福晋,皇帝的儿媳妇,怎么能输给别人。
笑然哭笑不得:得了吧,我才不在意这些呢,这些首饰要都放在我身上,我连腰都挺不直了吧。简直多余。
墨春:那?
笑然认真看了看:这个不要,这个也不要,这个简直多余,这个又是什么鬼。
最后笑然就挑了个玉簪子,穿了一身水粉色的旗装,她仔细照了照镜子满意极了:这样多好。
墨春颇有点生气:亏得我一早跑来跑去的,早知道我还不如去熬点鸡汤。
笑然:生气做什么,好啦,咱们出去吧,兴许她们都来了呢。
这一主一仆刚出门便见整个府里的人都在忙着,果不其然这会子已经有人带着贺礼上门了,笑然是应付不来这些的,她紧紧抓住墨春的手:墨春,一会儿我要是不知道怎么说话,你可以看着我啊。
墨春:恩,福晋,你快去打招呼啊。
笑然顺着长廊到了后院,这日府上在后院摆了十几桌,几家的福晋都已经坐在那了,她们或聊天,或吃着点心,但无一例外都是直直的身板,一个个和练过似的。
笑然看到姐姐高崎便如同看见了救星,高崎起身拉着笑然的手对着几位福晋说道:这便是我妹妹笑然,笑然从小在大漠生活,很多事情都不懂,各位姐姐都是官家的人,往后可要好好关照她。
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裳的女子站了起来,她个子小小的却十分端庄,尤其是一双樱桃小嘴搭配那灵动的双眼,叫女人也移不开眼睛:笑然妹妹好,我是三阿哥的福晋,我比你们年纪都要长一些,你叫我玉然姐就好。
笑然点了点头:玉然姐姐好。
笑然直勾勾的看着玉然,天呐,她真的好漂亮啊。
这会子一位红衫女子走了过来:玉然,你也来了啊。
大家齐刷刷的望着她,原来这位是九王爷的福晋栋鄂婉儿,:这完颜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别人家的哪有一家两个女儿都能嫁给皇子的,可真真就是不一样。
笑然心一紧往姐姐身后一躲,高崎却将她推到身前:躲什么,还怕了她不成。
高崎笑言:九福晋定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吧,不然这面色怎会如此红润。
笑然此时并不知晓姐姐这话的意思,在她看来这就是一句恭维话,然而这话却直冲冲的叫栋鄂婉儿说不出话来。
这九王爷是出了名的毒王,随身都带着毒药,也不知心心想着什么。
八福晋放下手中的茶,用巾帕擦了擦嘴:今个儿还真是热闹,听说安排了戏曲,何不都坐下等着好戏开场,咱们是来听戏的,这会儿演上了,给谁看呢。
这八福晋说话特别清,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当真就不说话了,笑然小心翼翼问道:姐姐,她是谁啊,怎么大家都很听她的话的样子。
高崎:郭络罗家的,名门望族自然不好得罪。你啊你,都做了福晋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你那大草原上的狂傲去哪了。
笑然:这不是有姐姐护着我呢么。
大伙都坐下了,笑然抬头四处看着,可她却没看到如月,笑然叫墨春凑近点:如月姐姐今日不来么?
墨春:奴婢问过管家了,那家没接请帖,说是福晋跟着去望京礼佛了。
笑然心一沉:如月姐姐一定过得很不好。
台上的戏子开始唱起来,咿咿呀呀的笑然并不明白这是什么,只是在这咿咿呀呀的声音里思绪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眼前的人衣服都那般精致,软软的缎面却给手工绣上了各色样式,实在漂亮,丫鬟们端着茶点在院里来回穿梭着,笑然拿起一块绿豆糕,她不喜欢整块吃便用手掰下一小块往嘴里塞,墨春拿了块巾帕垫在笑然膝盖上怕碎屑弄脏了她的半裙。
忽的就有一双手帮她擦干净嘴,笑然抬头一看竟是胤祯,笑然捂嘴笑了,前面的人都在看戏并没注意到这些,胤祯坐到她身旁:我就知道你肯定应付不来,所以偷偷回来了。
胤祯将笑然的手捏在手心里,笑然心中一暖。
又过了会儿,一众阿哥们都来了,这会儿才真的热闹起来,笑然随着胤祯起身招呼客人,太子与太子妃走在前面,太子妃一身官服确实贵气非凡,在座的几乎全起来了,唯独八福晋还吃着瓜子看着戏,她也不回头也不说话。
胤禩见妻如此便笑着打圆场:我这福晋从小就这个性,让大家见笑了。
胤禩坐到妻子身旁:这种场合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八福晋静珍并不转头:面子?给谁,我本就不愿意来,这些个福晋吵死了,本就是给你面子今个儿才过来的,你倒好却埋怨起我来了。
玉然见到三阿哥心中却是高兴:三爷,今个儿可还顺利?
胤祉从怀里拿出个玉雕的小雀:好看么,有人送我,我觉得你会喜欢。
这二人自是你侬我侬,旁若无人,胤祉甚少与兄弟有所往来,倒不是性格孤僻,只是喜欢乐理常常不得脱离,便如闲云野鹤般。
胤禛走到座位上,叫妻子贤儿将外袍挂起,二人又说了些什么总觉不显亲密,反而如公事交代。
大家都入座后,戏台上的戏子又开始唱了起来,笑然问道:爷,这戏讲的什么啊。
胤祯:没什么特别,也就是大家一乐,一会儿就去吃饭吧,看你都饿了。
笑然这点小心思被胤祯看穿了,心里还有点不好意思。笑然轻轻说道:都有哪些好吃的,她们都太……我不敢和她们攀谈,可我坐在这儿腿都麻了。
胤祯被她逗乐了:你是我的福晋,做什么怕和谁说话,更说不上攀谈,倒是别人要攀谈你。
笑然没听出自己夫君言语里的骄傲,她心里也不在意这些,单单是做了人家的妻子,言行上便不如往常一般放肆,总怕给丈夫带来麻烦,她低头揉了揉肩,此时天色已暗,又逢好时节,便在府里升起烟火,一些小郡主小贝勒们高兴起来,就在这撩人的夜色中,胤祯将笑然拉到自己的腿上,笑然羞红了脸:怎么了?
胤祯:你不是腿麻了么,我给你揉揉。
新婚燕尔之时,纵然如这般的玉君子也抵不过美娇娘的诱惑,如此佳人相伴,自然是捧在手心里,笑然将脸埋在丈夫怀中:你如此,叫人看去了会不会不好。
胤祯笑言:那是,若是这样,一会儿哥哥们看到了,我便将你扔到地上以保清白。
笑然娇嗔的说道:什么啊!哪有人把自己的福晋扔到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