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萧水若那温顺的个性是没道理来的,可实在呦不过她弟弟萧云,就只好陪他来到这大堂。
可刚一进门,竟是听到了许枫的那番脏话。萧水若当就双目一怔,有些失神,而萧云则是一双眼睛猛然一睁,对许枫那是崇拜满面。
在堂上睡觉也就算了,先生让他背《三字经》可他竟是道出先生洗澡他偷看,且不说他的口味是何其之重,光是这份胆量就足矣让他的下巴摔了一地。
可事情越是往坏处发展,这小畜生就越发兴奋,本就是无心念书,许枫又是摊上这回事,他的尖屁股哪里还做的住,当即就缠着他家姐来看好戏。
但前脚刚一进门,懵了。
这先生在松江府可是小有盛名,萧云也是知晓这一点才没敢才他的书堂上弄出点花样,可他表哥给力啊,挑衅了那先生不说,这回更还是将他往死里得罪,竟是很有胆色的辱骂他。
而辱骂他也就算了啊,不敢相信的是,竟然还动起手来揍先生,完了,他这是胆子逆天了。
“哎呦……”一个花甲老头那里经得住许枫这年轻小伙子一拳,当下就见他揍到在地,而看脸上,一个黑眼圈顶着如同国宝熊猫一般,让人看了不禁捧腹大笑。
“枫儿,你……”夫人这话说的未免有点晚,但她何尝不知道这话就算她提早开口,她那侄儿仍旧是一拳打过去。
神色颇是难堪的瞧了坐在地上哀声连连的先生,而一手不由扯了扯他身旁的夫君。
“云儿,还愣着干嘛,还不将先生扶起来。”
这萧家虽说是他当家,可摊上这么件事,也是不好出面,就凭着先生的那句子不教父之过,他就绝了插手的念头,他父亲是谁啊,可是朝廷命官,堂堂的尚书大人,民不与官斗,这是自古的训言,而且他还是人家的妹夫,到时候问罪了,他有如何开口?当真是胳膊往外拐?傻了吧。
所以他就很明智的让萧云去接手这件事。
而萧云那厮一听,反倒是极其乐意,不就是扶个人吗,有什么的,小孩子的冰糖葫芦我都不知道抢了多少,重要的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呆在一旁看戏。
萧云疾步来到先生的身旁,不做神色的看了他表哥一眼后,才将先生扶起来,可在见到先生的那熊猫眼,难受了,原来想要忍住笑意是这般为难。
“你……你竟然敢出手打我,好……”先生让萧云扶起来后,咧嘴朝着许枫指道。
“你怎样?难不成你也想回手揍回来?”
“萧老爷,你看看你府上的奴仆,竟然……”先生并没有像许枫说的那样,放开他这年迈的年纪不说,就他重读书人的身份,也没那意思,而是转身问萧辰讨个说法。
“你丫的,还敢告状,而且还是当着小爷的面,岂不是当着我的面扇我的脸?我打死你这老不休的。”见到那老头回身向姨父问理,许枫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又是一拳头,站过身再次打在先生的脸上,而不是许枫是有意还是无心,这一拳头恰好揍在了先生的另外的一只眼眶上。
萧辰傻了,表哥这般做法,彪悍这次概括的住吗?还是说他勇猛?当着我爹娘的面,骂了也就算了,打了一次不说回头又是打了第二次。
但此时的萧云再次向着身旁的先生瞧去,更难受了,两只眼都黑了。
萧水若见此也朝着许枫走来。
“你这小畜生,你……我要报官……”先生颤微微的指着许枫,似乎下一刻就能晕倒过去。
“你还报官?既然犯了官司,打一次也是打,打两次也是打,我还在乎第三次吗?”听着许枫就一阵恼火,说完再次横抽一拳向着先生揍去。
“哎呦,疼死我了,你这小畜生。”
“你再骂一句瞅瞅?”许枫当即拿眼一瞪,真是狗娘养的,素质如此低劣也配称为先生,想着许枫不禁朝着地上吐了口吐沫。
“够了。”这事情闹到了这一步,萧辰的面子也难抹,毕竟是发生在他的眼前。
听着姨父一喝,许枫不屑的看了他身前一对熊猫眼,外加鼻血外淌的老头,才是肯罢手。
“枫儿,你怎能对先生出手呢,哪怕先生有错,可他终究是你授业恩师,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这般做法是有些过了啊。”
许枫听着撇了撇嘴,“话是这般讲,可也要看是对何人,初才姨父你也瞧见了,我三番四次的向他致歉,可你看看他,刻意为难我不说,辱骂我也就忍了,但他竟是责怪我爹,他是何人,一穷酸先生,啥地位?勉强一个破秀才,配吗?。”
说着许枫越加不屑了。
而在许枫说这话的时候,先生虽然对许枫恨之入骨,可他的话却是一字不差的落入了他的耳中。
姨父?
这奴仆竟然是萧老爷的侄儿,那他为何穿着书童衣衫?
先生此刻已是满心不解,可也管不了这么多,就算你是萧老爷的侄儿又如何,穿着下人衣衫,想必也是远方疏亲,不得欢的那种。
“萧老爷,这事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殷某这从师几十年来,可从未有过今天这种遭遇,这公堂我是上定了。”
“你要去报官?”许枫一愕,见着老头又是再次提起公堂,眯着眼睛问道。
“怎么,现在知道胆怯了?”先生肿着一双眼睛,就像让马蜂蜇了一般,而鼻孔下的两条鼻血就如游走的血龙一般,招人瞩目,但此时的语气仍旧是死性不改,傲气十足。
“我会胆怯?你信不信我打死你都不会有半点事?”想起自己老爹是朝廷尚书,而自己又是为许家的唯一男丁,但更重要的是,这死老头竟是辱骂了他,顿时底气就强了好些。
先生照着许枫冷哼了一声,但接着却是转过身朝着席间充当酱油身份的萧辰跟夫人说道:“萧老爷,这许枫可是你侄儿?”
“是!”萧辰虽然不知道这先生打的什么主意,但在这一点上还是直于说道。
“那若是我将他告上官府,你与夫人可否为我作证?”
“这……”萧辰不是犹豫,而是但这先生的面直接反驳他多少有些抹不开面子,毕竟他还是自己儿女的老师,直于要为他作证,他压根就没有往着问题上想过。
可先生见此却不是这么想,在他的眼中,萧辰定是觉得当着他这远亲侄儿的面不方便开口。
“那等下就有劳萧老爷为了作证了,这小畜生出手打我,你跟夫人可是亲眼目睹的。”
“唉!”听着先生这般说道,萧辰不由的叹了口气,虽然拉不开面子,却这事却又是不得不跟他挑明,要是眼前不说明,等上了公堂,那事情就真的大条了,而且定然是覆水难收。
“先生,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算了?”先生让萧辰的当是一愣,“莫非我们松江府的萧老爷会徇私舞弊?为了你这凶恶的侄儿肯断送你这多年积攒下来的声誉?”
先生笑了,笑的很开怀,可在众人的眼中却是极为狼狈。
试想黑着眼圈,流着鼻血之人开怀大笑,在高兴也能为哪般?
见此,许枫也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