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贞躺在床上,思绪纷飞,想来想去也想不清楚,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敲门声叫醒了。安贞睡意朦胧的爬起来,还以为是在自己家呢,走了两步,发现着根本不是自己的家,立刻清醒了。再加上有人一直在敲门,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补乐来了!
安贞赶紧去开门,果然,外头站着的人,正是补乐!
安贞很高兴,笑着说:“进来!”
补乐却很疑惑,她不是每次看见我都十分讨厌的样子,今天是怎么回事?
“你好像看见我很高兴啊?”补乐走了进来,捡了最近的一张沙发坐下,看着安贞。
安贞在他对面坐下,也盯着他,郑重其事的说:“你不要隐瞒我了!我都知道了!”
补乐眼神一闪,问:“知道什么?”
安贞叹一口气,好像对补乐冥顽不灵不满,鄙夷地说:“这里根本就不是素妍研发中心!你们打着研究化妆品的旗号,从事非法的活人试验和人体器官买卖!”
补乐听到这里,却哈哈大笑起来。安贞被他笑得不知所措,急得站起来,说:“你笑什么?”
补乐却偏头看着她,反问:“你怎么知道?”
安贞当然不能把企姨供出来,避开补乐的眼神,吞吞吐吐说:“这个……自然是我调查出来的!”
补乐闷哼了一声,表示不信。安贞有点小小的得意,好像抓住了补乐的把柄,指责他:“被我说中了吧?你们根本就是利用一些有困难的人,以金钱威逼利诱,在他们身上做各种试验,把他们的器官取下来,然后让给一些权贵,从中谋取暴利!”
补乐却不以为然,冷笑练练,觉得安贞十分幼稚。安贞看见补乐那态度,十分不满,说:“你无话可说是不是?”
补乐看着安贞,好像是对一个小孩子讲道理一样,说:“你是说我们威逼利诱那些志愿者?你可知道,我们不过是互相帮助,各取所需。我们出钱,他们出售自己的血液、器官,他们是自愿的,我们怎么无耻了?”
安贞一时说不出话来,不知如何反驳,只好说:“那是犯法的!”
补乐却说:“出钱给一项科学试验的志愿者,这种做法全世界都用,一流的医院也一样,怎么犯法了?”
安贞急急道:“可是你们从事器官买卖?”
补乐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说:“你可知道,来这里当志愿者的,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一些可怜人,还会有什么人?”安贞没好气。
补乐摇摇头,说:“是的,很可怜。他们有的是为了给亲人筹钱治病;有的是自己的了不治之症,马上要死了,希望自己的部分器官可以换点钱留给家人;有的是生意失败妻离子散,想要靠仅有的身体换回一点生活的尊严。我们并没有强取豪夺,他们也非常感激我们买他们的器官。而那些出钱买这些器官的人,无论是想要在身体上还是面容上有所改善,都在这里实现了。这些人之中,有很多人是因为这个实验室才活得更好,素妍试验室不过是提供一个场所,惠及双方,我们有什么可耻的?”
安贞听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明明没有道理,这么一说,好似他们有理一样,她只好冷笑一声,说:“你把自己形容得这样高大,把自己形容得跟慈善机构一样!我就不信,这些人里面,都是自愿的,都是一些需要帮助的人!那天那个女孩,都说了要退钱给你们,要离开,你们却在她身上强行试验!”
补乐冷哼一声,说:“这些志愿者里面,当然也有吸毒者、赌博的、**者的,他们没有工作,或者不愿意工作,没钱了来想办法,我们也不会拒绝。那天咱们遇到的那个志愿者,收了我们的钱接受一项手术试验。她根本是个瘾君子!她早就把钱花光了,为了吸毒买了自己的女儿,你说,我为什么要相信她?”
安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强词夺理:“要不是这里给她提供一个继续堕落的地方,说不定她没钱了,还会把毒瘾戒了!你们先是拿他们做试验,让他们以为挣钱这么容易,对这个地方有了依赖,接着就变本加厉,要他们一点点变卖自己的身体!”
补乐点点头,说:“是,可能有部分人,因为有这个地方,挣钱快,而不愿意放弃现在的堕落生活。有的女人,为了买一个漂亮的包,来这里卖血。可能下一步,为了一件漂亮衣服,再来卖肾!但是你要知道,做这个选择的,是他们自己,并不是我!”
安贞大叫一声:“你的话令人作呕!你们这里,就像是**!还口口声声说那些女子卖身是自己贪慕虚荣!”
补乐也毫不客气:“不是我们说,是那些人本身贪慕虚荣,这里并没有卖身契,可以不来!”
安贞想起被困在那个狭小空间的尚希望,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但是她却不能提尚希望,看样子,补乐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安贞急促地呼吸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想来,可是却不得不来!”
补乐突然沉默了。是的,安贞没有收取任何费用,虽然罗永浩得到了帮助,但并不是从试验室得到的。如果不是巫女急着找到拯救族人的解药而献出石头,安贞根本不愿意来这里!要她为了钱去出卖自己,根本不可能!他们想法设法把安贞找来,毕竟目的不纯,自己再怎么解释,也于事无补。但是补乐却并不示弱,而是盯着安贞,说:“你也可以不来。”
安贞嘴唇张了张,气得泪花在眼珠子里打转,她一字一句地说:“你根本就知道,我不得不来!”
补乐也叹一口气,不再说话。安贞镇定了一下,略微平静了,又问:“你上次说,这个试验室,有些地方你也不熟悉。那么,你上面还有人吗?”
补乐看了安贞一眼,没想到她看起来糊里糊涂的,竟然思维如此缜密。安贞一看补乐的神情,就知道说对了,赶忙问:“他是谁?我就想,你们公司再有钱,建这么庞大的试验室,还做这样的买卖却没有人管,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补乐做了一个手势,阻止了安贞继续说下去。他冷冷道:“这些,你不该问。知道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安贞看着他,说:“好!我可以不问!但是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非要我参加这个素妍计划?我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补乐不说话,安贞继续问:“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体特殊?你们想在我身上做试验!”
补乐惊讶地看着安贞,说:“你知道你的……”
安贞点点头,说:“当然知道。我的身体从小就和别人不太一样!我的血,好像特别多。别人失血了,会有头晕身子软的反应,我从来没有!而且我受伤了,会比别人愈合得快!就是因为这样,你们才非要我来的?”
补乐没有想到,安贞早就想到了是因为她的身体。但是她知道的,却是九牛一毛。安贞很聪明,说不定很快会明白整件事情的经过。但是补乐却也知道,她不能再追查下去了。补乐点点头,说:“是的,我们想要对你的身体尤其是血液进行检测。”
安贞舒了一口气,有点悲伤的说:“我妈和我说过,一个人要普普通通的,才是福。我的身体比较特殊,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好处!你们想要用我的血或者是其他研究结果制造什么药,还是要把我的器官,我的心脏或者是别的,卖给什么人?”
补乐看着安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造物主是不公平的,车安贞的特殊体质,给她带来的,不过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补乐想了想,说:“我们想要利用你的血液,制造出长生不老药!至少是可以大幅度延长寿命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