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火狐,欲言又止。
“你表姐醒了啊。”他像是没看见我扭曲又纠结的表情,打了个哈欠。
我居然忘了这岔了……这坑爹的半吊子咒术师,催眠咒和安魂咒的双重保险连两个小时都坚持不了。
我翻了个白眼,然后一脸猥琐又谄媚的对狐狸笑着,确定他已经发毛了后,才说道:“三个月的蛋糕,去我的床上睡去,我表姐进客厅里会被你吓死的。”
“不,我拒绝。你的床太硬了,还是沙发软。”狐狸懒懒散散地说着,但是我却分明看见了他掩藏在狐狸毛下狡黠的表情。不,是眼神。
“你!”我急了,刚想说一年的蛋糕行不行,便听见表姐咳嗽的声音。
我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抱起狐狸,顺势对他下了个隐身咒,然后便瞬移到沙发上,装模作样的按着遥控器。果其不然,下一秒,表姐便从卧室走了出来。
“丫头,我怎么睡着了?”她揉揉眼睛,满面疲倦。
“啊,你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把你扶到卧室里你都不知道。”我故作淡定的说着,心里却十分慌乱。
“哦。”她想了想,没想起来,但却似乎并不在意。
我看到狐狸一脸鄙视的表情,才用密语说:“人类就是这样,事实解释不清楚的,无论多么牵强又漏洞百出的理由,他们都宁愿去相信。”
听见我史无前例的说了句有深度的话,狐狸好像很是意外。但他却没有纠结下去的意思,动了动耳朵,脑袋往我身上靠了靠,说:“这床不错,比沙发还软。”
我哆嗦了一下,嘴角抽了抽。
“丫头,你不想姑姑和姑父吗?”表姐突然开口。我瞪了一眼坏笑的狐狸,转头冷笑,“呵,他们还记得我么?”
表姐的身形一顿,但是她却仍然紧盯着电视,死活不看我,“你也应该理解他们,如果不去美国发展,你怎么会有今天的好生活?是你自己固执的要留在北京……”
“可是,尽管留下,我的白姨还是离开我了。”我忽然有些莫名的哀伤,大概是这感情已经深入骨髓了吧。即使不语死了,这份爱也留在躯壳里,永生不灭。当初,不语是被白姨养大的,尽管贫穷,却有满满的幸福。后来,不语被亲生父母找回,但是父母却要去美国发展,不语为了留在白姨身边,便固执的留下。尽管父母每月都会邮来很多钱,但是,白姨的肝癌是治不好的——这也是不语去了一趟魔法公会,成为咒术师的原因。只是可惜,还是没能救回白姨。不语自己也因为心情不好,一时冲动,逞强接了一个S级委托而死。
我不禁叹气。
“敢不敢再老套点?”夭离瞥我,第三次打哈欠。
“既然你还是不回去,那么我也没办法。”表姐说着,便起身向卧室走去。
“金老师……你认识吗?”我决定还是问问。
她的身形明显顿了一下。“你知道了?”说话的声音竟有些嘶哑。
我叹气,不再说话,怀中的狐狸却猛然跳下沙发,我还未来得及阻止,他就已经触及地面,瞬间变为人形,如同红宝石般的狐狸眼冷冷的看着表姐羸弱的背影,“我是说,这理由编得敢不敢再老套点?!”
表姐的脚步顿住,再回头时,她姣好的容貌却猛然变得狰狞,大块的皮肉不断掉落,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身而出。变得细长的瞳孔冷冷的盯着我的眼,“嘶……死神之眼……”
我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狐狸在一开始说她醒了的时候便发现了吧?难怪他不肯回卧室去。不过表姐她为什么先让蛊女……我忽然想通了。表姐应该是知道我已经对她有怀疑,所以先是让蛊女动手,成功的话,她坐收渔翁之利,而且如果有人替我报仇也找不到她身上。即使不成功的话也可以作为诱饵打消我们对表姐的戒心。她刚刚可能想动手,到没想到夭离会在,所以先回屋想办法去,只是没成想,还是被夭离发现了……我正想着,却被她疯狂的大笑打断。
我抬起头,看着她脸上的皮肉簌簌滑落,长满犬齿的嘴竟生生裂到耳根,更为她本就狰狞可怖的脸平添一份诡异,“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哈哈哈……我为什么会这样……哈哈……”她没有理会满脸的鲜血,任由其流到嘴里,“你说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