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之前的本意是让狐狸坐镇,免得那些鬼怪骚扰……那么,这样的话,一切不是白忙活了?!
看着远去的红色光芒,我心里“咯噔”一声。
……
上海一间高级公寓里。
白色的家居单调却又素洁,美观不失大方。
一个穿着淡紫色短裙的女人,缓缓推开了门,出神的望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女孩,那女孩有着清丽无双的面容,可不正是失踪很久的苏诺雨。
良久,女人才叹道,“她怎么办?”
话音刚落,她旁边的空气突然不安分的蹿动起来,夹杂着淡淡的粉色光晕,最终凝聚成一个窈窕的女子。
女子有着淡如烟尘的眉眼,柔魅中泛着冷漠。如玉的美貌中,却也盖不住她的狠厉:“杀了。”
“什么?”紫裙女人惊叫道,“魅衣,你疯了?!不是说好附完身就抹平记忆送她回去吗?!”
“可是——”魅衣的眼里透出一份肃杀,“抹掉记忆,气息也是抹不掉的。”
“但之前……”
“之前是之前,那时我不知道夭离居然会在‘溯’的身边,当然不用担心。而现在,如果不小心点,夭离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到时候谁胜谁负可是很难说了。别忘了,我们只能嬴,所以——”魅衣淡淡的说着,同时抬起双手,在掌心凝聚出一个鸡蛋大小的暗紫色光球。
“……”紫裙女人沉默了,别过头,似乎不忍心看这惨烈的一幕,直到身后没有了动静才说道,“夭离是什么身份?你这么强大,怎么会怕他?”
“他啊,是妖王呢。”
“不对啊,现在是……难道是上任?”
“不知道。”魅衣不屑的瞥一眼灰都不剩的“床”,显然认为这个话题很没有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凝,我要去一趟仙界。”
“为什么?”凝依旧没敢回头。
“我为了以防万一,在‘溯‘之主身上留下暗精灵气息的同时,使用了梦丝诀。”
“梦丝诀……”凝喃喃道,“就是那个在人身上种下梦‘丝’,然后让她的梦境在你的脑海里重现?”
“呵,不仅如此,而且这术法极不易被发现,同时还可以刺激她心底的痛楚,让她的梦境和记忆混在一起,我再适当的使用一些幻术,让她在伤痛中迷失自己,那样,对我得到‘溯’并嫁祸给暗精灵一族,大有帮助。”她顿了顿,又说,“可是……我却在她的梦里发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魅衣倏的皱起柳眉,“‘溯’居然被她葬在在仙界。”
“所以,你一定要去吗?”凝叹了口气。
魅衣猛的抓住凝的肩膀,“这是最后一次了!相信我,我一定会让魅族复兴的!”
凝垂下眼帘,“但愿吧……”
魅衣笑了笑,倾国的惊艳顿时让时光为之倒转,“还有,那个我们抓来的暗精灵记得杀掉,以绝后患。”
凝紧紧的握着拳,沉重的点头。
……
“止与……止与……不要死……不要死啊!!!啊——”我的尖叫声促使自己脱离梦境,不顾一切的挣扎着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粗气。
……又做梦了吗?
我扶着额头,慢慢闭上眼睛,感受这份刺骨的痛楚,任由冰凉的泪水流进嘴里。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尽管狐狸说过,这不是御梦术的问题,但是直觉告诉我,这肯定和苏诺雨有关。况且,以往我做的梦都是快乐的,只是清醒后才会因失去而痛心。可现在,几乎每次都是哭着醒来,搞得我不光精神损失极大,且天天都要换一个枕巾。
或许正因如此,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我想去仙界看一看止与。哪怕是一眼,也好。
这个想法像是一株小苗,在不知不觉间,在想念的浇灌下滋长成为参天大树,每日都在折磨着我的大脑,近乎疯狂。
于是,在新的周一来临时,我收拾好行装,默默的想到:
狐狸,抱歉了,我就去看他一眼,保证不会有事的。
……
“长老,赤狐族狐仙夭离求见。”
坐在正座的三位老人微微一怔。
“让他进来吧。”良久,为首的黑袍长老叹道。
见通报的暗精灵退下后,另一位男性长老问道,“不在人间好好待着,他来做什么?”
“在人间?他不是妖族的么?”唯一一个女长老接过话。
“因为他就是上一任妖王啊。”
黑袍的回答使得两人皆是一愣。
“那个为了一个魔女而放弃整个妖界的上任妖王……就是他?!”另一个男长老脸上的镇静挂不住了。
黑袍长老无言的点头。
接着,便是诡异的沉默。
……
永不下落的黄昏下,破旧的小屋泛着淡淡的金色色泽。漫无边际的曼珠沙华仿佛有意识的将这小屋团团包围,一层层,一片片,美轮美奂,却又有着致命的危险。
将目光移至屋内,顿时就会被此时的场景镇住。
那是两个极美丽的少女。
一个身着一袭大红长裙,妖孽诡异,就像动脉中流出的新鲜血液——是的,她是蚀蛊。
而另一个则是耀眼的雪白,如同误落尘世的仙子那般出尘不染,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且不说那惊为天人的容颜,光是那种全身散发出的气质,就是让人自卑不已。
“在仙界会有很好的材料。”
“仙界?”蚀蛊挑眉,“暗黑材料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白衣女子依旧是冷若冰霜,“命运之轮上显示的,我怎么知道。”
“陵歌,你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吧?”蚀蛊红眸微眯,“我很忙的,还要去一趟东海呢。”
陵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随你,反正墨影是否能回来,和我也没有关系。”
蚀蛊愣了愣,然后暗暗握紧双手,“好,我就去看看。”
陵歌转过身,望着墙上的水墨画,很久很久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