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手欠的彼岸花妖,我能在冥界和人界活到现在还大病没有吃喝不愁的,真是个奇迹。
我忘了这是第几次无奈了,但是却找虐似的又向着忘川走去。
唉,还不是因为孟婆婆岁数大了老花眼,昨天刚去人界配了个眼镜回来。结果到家就没了,据说很有可能是飞的时候没掌握好力度……
如果是飞的时候掉的,那还用得着找么,早都碎成饺子馅了。我内心吐槽,面上淡定,用我那24K钛合金妖眼过滤着面前的各种景物。
终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发现了一个比我能过到现在还奇迹的事情——眼镜居然还健在。不仅健在,居然还在忘川旁边健的在。
我哀怨的看了看河边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堤坝,泪流满面,老泪纵横。……难道我天生的劳碌命?还是老天看我找虐找的不爽?
“哎哟,小花啊,你可小心点啊。这万一要是掉下去……那可都是洗魂的家伙,不死也是修为尽失啊!”正悲壮着,孟婆婆好心嘱咐的声音便传至耳膜。
“孟婆婆,您放心吧!”我擦了擦鬓角的汗水,忍住想砍人的冲动,一步步挪向河边。
好似永无尽头的忘川漆黑如同墨汁一般,在那永不下落的夕阳下泛出滑腻的光泽,腥臭又冰冷。河水无风自动,荡开一圈圈涟漪,却是那河正中的绝望嘶吼声,暴露了它无风自动的原因。
……那些,都是些永生永世无法解脱的恶鬼吧。
我想了想,但却没有闲心去为他们发表感慨,因为毕竟这里也不是颁奖典礼,自然也没必要要感谢爹地妈咪以及表达一下自己激动而又亢奋还带有一丝丝害羞的心情。眼下,只有河边的乱石堆里的彼岸花里的眼镜才是最重要的。
“该死的,”我自言自语道,“是哪个家伙把堤坝弄这么高的。”
拜托,忘川经常因为厉鬼泛滥造成洪涝灾害危害鬼们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没错,但也没有必要建2000米吧,别说鬼了,这连虫子都飞不进去的好吧?不过话说回来,这么高的堤坝我飞上去都累得一身臭汗,孟婆婆还能把眼镜丢到河边……她回来的时候到底飞得是有多高?!
……这还真是个技术活。我擦擦汗。
忘川水周边设有高级结界,进入堤坝之内时,便任何法术都行之无效了。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这些恶鬼只能憋气的搅水的原因。同时,这也是为什么身为一只千年彼岸花妖的我也只能苦逼的从2000米的堤坝上一点一点以极丑的姿势向下爬的原因。所以,当我双脚快要落地,耳旁突然出现一个暴怒的声音:“你在做什么?!”的时候,我没有刹住车,顿时以一个极为别扭的造型向下做自由落体运动……
刺骨的冰冷漫上每一处皮肤,但是却携带着灼烧般的疼痛。我明显的感觉到,我本就不多的修为正随着热量逐渐脱离我的身体,头脑愈来愈昏沉,似乎连挣扎都做不到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突然意识了那人是冥舞,于是,最后的几秒钟是在对冥舞的咒骂中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