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因为他的疑问一下子又变回了先前的伤感。
一想起昨夜阿花抽搐的死状,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悲伤。阿花是我的朋友,我猫七前二十年载没有什么朋友,交心的也只有两三个,阿花算上一个。虽然说阿花是一只老鼠,但是我觉得老鼠有时候比人还要天真善良,诚心待友。
可就是这么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至友,我却眼睁睁的看着它在我面前生命消逝,直至死透。那一刻,我觉得我挺没用的。眼眸一暗,继续闷着声回答他:“它的名字叫阿花,是一只在地牢里出生又在地牢死去的老鼠,它的死因是昨夜不小心贪嘴吃了你下毒的柿饼之后死去的。”如果可以,我想给阿花斋戒两日,默哀它的逝世,顺便给它积一点福,让它下辈子不要再做阴暗里的老鼠,这样活的窝囊,死得也窝囊。
毕竟,这是个残酷的世界。虽说弱者值得赞美,那种敢于在这个世上存活下去的韧性也确实是值得赞美的,但还是做先天优越的强者来得自在舒坦。没有任何的生活负荷,也无需担心哪天自己会成为一个强者嘴中的食物。
葬天歌沉默了,我知道他是因为我口中的至友居然是一只老鼠而觉得匪夷所思,在他的口吻里,不,应该是思绪里,他觉得我所说的至友应该是一个人。良久,他开口了,“猫七,你这是在和本教主开玩笑吗?”他直起了身子,顺带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摇头,“我没和教主开玩笑,阿花是我在一年前被教主扔进地牢的某一个夜晚里看见的一只小老鼠,当时它才出生没多久,才学会走路,但它的双亲都死在了身边,在它的身上我看见了自己童年的影子,所以就干脆和它做了朋友,每次去地牢都会给它带些食物,这样一来,它长大了,我们也做了一年的好朋友。”因为葬天歌的远离,温热的气息不再扑打在脸上,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心里那只小猫也安分了许多,不再作恶的挠墙了。
低眉,我突然想和葬天歌提一个要求,不知道他会不会好心的答应。答案未知,提,不确定,不提,那一定是否定。膨胀一下勇气,我弱弱的问他:“教主,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你说。”他爽快的回应了。
还以为他会冷冷地立刻拒绝,或者思虑一下,确定我的要求过不过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这反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他就不怕我提出将全部的解药给我让我离开这件事?
随后,他打消了我这个趁机的想法。他补了一句:“但是要本教主将全部解药给你,放你回去这件事,本教主是不会答应的。”
抿一下唇,忍不住诽腹:这臭小子……“那你现在还是要说吗?”他问。
意思太明确了,如果是这个要求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就继续说。但我一开始还真就不是这个要求。点头:“要说。”
“那你说吧。”他淡淡的开口,似乎有些如释重负。
抿一下唇,我的要求里有些话可能会冒犯到这个喜怒无常的葬天歌,所以在心里酝酿一下,才缓缓开口:“我知道我的一些行为总是会惹怒了教主,然后被北莫冷拉着关进地牢里,然后接受惩罚,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教主你以后不要再在食物里下毒,害了那些地牢里的小老鼠?这些小老鼠里有可能是阿花的后代,我不想害了阿花,它的那些子嗣又因为我被害。我希望教主换一种方式….”越说越小声,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提得有点智障。
不为自己提,居然为地牢里的小老鼠提问。
葬天歌显然被我的要求给惊愣了一下,随后沉默,抿唇定定的看着我的头顶。“呵…”他忽然轻笑,随后脸露怒容,生起了气。这无名的火让我摸不着头脑。他一步紧逼过来,眼眸深邃幽黑,定定的看着我:“哼,为什么是这个理由?不是应该为了自己说:求教主开恩,以后不要再在地牢里放一些毒*物,或者毒*药的吗?”
还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
我有点不明白他此刻的质问,还有他突然来的火气。向后退一步,实话实说:“因为我觉得也只有这个要求教主你可能答应啊!我认为教主不可能答应不放那些东西这个要求,也不会让我回去看看义爹爹等等其他的要求,所以才提得。”以我对他的了解,除了这个理由可能答应,其他理由统统不会答应。先前的答应他肯定是反悔的,按他曾经说的:他又不是什么武林正道人士。
“哼,本教主确实不会答应…”他直接肯定我的话。见我向后退了一步,他不满我的动作,低头蹙眉看了一眼,又向前走了一步,与我之间的距离又恢复到原来的分毫。他就这么诡异的低头定定看向我的眼睛,弄得我紧张的不敢闭眼睛。
“教,教主…..”他的眼眸忽明忽暗,深邃的不见底,似乎想从我的眼里找到什么。随即他兀自的轻笑,似乎是自个儿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答案,“呵...本教主知道了,你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在我面前表现得善良,从而得到我对你的疼爱,爬上我的床。这就是你的目的,我说的可对?”他深邃的眼随着这句话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上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