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黄花未谢,人未匆匆2
我不怎么想让他看见我今日的打扮。就怕这小子在我现在心情不怎么爽的时候挖苦我,让我难堪。更何况他的一甘兄弟都还在这里。我背对着他,闷声说:“不用了,北莫冷,我是猫七,不是什么擅闯这里的外人。”应该他可以通过我的声音将我辨别出来的。
为了防止他还不相信,我从腰带里拿出一块他曾经扔给我的破石头,开口说出了一些只有我俩人知道的秘密:
“这块石头是两年前我们第一次相见的那个夜黑风高的夜里,你扔给我的。当时我在北城的西城坊里喝酒,你为了能够接近北城的一个达官执行任务,就乔装打扮成了一个美艳的小娇娘。那天夜里也是你号称送初*夜的第一次出台。可惜,因为画师的画工实在是太渣,你把乔装成胡须男子的我误以为了那个达官,就一个扭腰直往我的怀里扑,又是抛媚眼的,又是劝酒的,又是动不动扭动腰肢乱蹭的,这风*骚入骨的劲当时直接就把我给吓傻了,推你告诉你认错人了,你还不信,还一个劲的蹭,还将这么一块绿色的破石头扔到了我的袖子上,娇嗔我好坏,说是送我的定情信物,要我今晚到你的房间……”
其实话还没有说完,这不是结局,后面还有后戏。那天夜里在他乱蹭的时候,我发现了这小子藏在衣领里的喉结,他在蹭的时候也感觉他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当时我立刻醒悟这风*骚的小雏是个雄的!对于他突然对我的热情,我受宠若惊,也不敢消受,就在他施施然离场时,就火速逃走了。但这小子像是认定了我,穿着一身长裙追着我跑了好几条街,任我如何说他认错人了,还一脸武断地把一把利刃架在我脖子上,幸好与他一同执行任务的人及时跑来告诉他那个达官已经被抓住了,任务完成了,否则我的小命在那时就送了西天。
好奇怪,他为何会允许我说那么多呢?这么丢人的事情不是我稍稍提醒时,就该叫我闭嘴的吗?
身后传来一阵窃笑声。总归,说到这个份上,北莫冷这次肯定是相信了。按着我对他性子的了解,此刻也一定是恼羞成怒的红着脸瞪着我的背。
既然他相信了,那我也是可以走了。将石头塞回腰带里,我闷头向着拐角处走去。他的沉默着实令人倾佩,就是被一甘兄弟当个笑话,他也依旧保持着他的沉默。感觉他的视线焦灼在我背上,良久,实在是不忍兄弟们的嘲笑,终于开口了:“哼,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去,那个丑女不可能….”但他的手为什么会抓住我的手腕?
话说到一半却不肯说完,这小子站定在身侧,突然一副看呆的表情。我不知道为何他仍旧不相信地抓我的手腕,话不说完就像个傻子一样的死盯着我的脸。但被他这样盯着,我有些不爽,也感不舒服,再转头看看他那些捂嘴憋更大笑的兄弟,更觉得恼。一把推开他,这小子依旧像个傻子一样的盯着我看,只是脸上多了一丝讶异我行为的神色。
“猫,猫七….”我瞪了他一眼,就扭头跑了,这小子傻瓜一样的目送我离开,还喃喃我的名字。
那副表情,是被我今日的打扮给吓傻了吗?我有那么丑吗?平时丑女丑女的叫我,今日的打扮是不是在他眼里更丑了?他那个表情,估计是这样的。受伤的抚上脸颊,自嘲地笑笑,这样丑点也不错,至少可以把他吓得只能傻愣,连挖苦的话都说不出来。
“猫七,下不为例,以后再也不要这么打扮了!”现在是越看自己的打扮越觉得别扭,还是平时的好,舒服,看得也顺眼,以后就把这件衣服放到橱子里,再也不碰了,这些金簪也是的。
当回到厢房时,睡意越发地袭人。因为头上的金簪,所以感觉头有点沉,当全数卸下时,觉得太阳穴附近因为拉扯后地猛松,有些突突地疼痛。
穿着亵*衣躺在床上,枕边放着今日早晨收到的那人恶作剧的情书。我一看见它就有气,想团起来扔掉,但我心一软,想最后看它一眼,再送它上路。
于是我摊开了纸张,再读了一遍这人写的毫无文学水准的情书,当读到后天这两个字眼时,我有些无法眨眼睛,“后天?”我喃喃了一声,原来不是他耍我,而是我乌龙地搞错了时间,以为是今天?
我一拍脑袋,骂了自己一句笨,早上许是自己太兴奋了,没看清时间,就贸贸然地跑过去等人,难怪没等到人。但既然这样,我后天会不会再去那里?我摇摇头,理智回来了,我不再会像今日那么冲动。没有结果,相见不如不见,与其伤害,不如成为一段美好的遗憾。
早上起来时,北莫冷居然出奇地早早站在门边等我,没了以前的粗鲁,语气温柔了许多,行为也有礼了许多,轻扣了一下门,问我:“醒了?”但感觉这行为和平时没多少区别啊?难道我错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