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莫非从吧台上倒了两杯酒,加入冰块,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陶萜:“正如你所料的那样,贺氏集团雇了杀手来,企图把DANIEL和那个设计图案全部毁掉。”
将酒接过来,轻呷一口,目光仍是望着林子里的人,不挪移半分:“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在我那么精心的布置下,宇还会中枪受伤?”
莫非的脸上露出愧疚之色,垂头说:“对不起,在路过枫叶大街时,DANIEL看见一幢房子的门设计得非常别致,非要停下去看一看,这一看,就……”
“什么房子?你们路过枫叶大街那么多次,为什么以前就没见过那么别致的门?没有一点脑子吗?这都想不到!”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莫非有些惶恐不安。
“叫人去调查那幢房子,把收集到的资料给我。”陶萜的神情不变,语气也依然平静,似乎事不关己。
“好的,我马上叫人去办。”莫非又说,“可是这次DANIEL没事,贺氏的人不会罢休的。我们怎么办?”
“谁说他没事的?”陶萜终于将视线收了回来,转而投注到莫非脸上。
接触到那样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莫非也不禁打了个寒噤,立刻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让我们放出消息说他在此静养中,诱惑杀手再次来袭?”
“不,不是静养,而是死亡。”
“死亡?”莫非恍然大悟,“你是想让贺氏以为他们的暗杀计划成功,将设计与设计师一起毁去了,然后放松警惕,以便我们反击?”
他顿了一顿,有些犹豫:“可是阿萜,DANIEL是个名人,他的去世会引起很大的波动和舆论关注的,我们如何解释他的离奇死亡?警方也会怀疑的。”
“我们不需要公布他的死讯。”
“不公布?那我们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陶萜懒洋洋地答了一句,目光重新返回到窗口。
“什么都不做?”莫非想了一想,喜道,“我明白了!我们什么都不做,但是不让DANIEL再出现,他的工作室也暂时停业,如此一来我们越没有动静,贺氏那边就会越奇怪,然后就会猜测究竟是怎么回事,当他们派出的人都无法打听到任何消息时,就会觉得他们的暗杀成功了,而我们却故意不让大家知道DANIEL死了是怕被他们知道王牌的消失从而在这个周末召开的商会中失利,如此一来,他们越得不到任何消息,就会越肯定他们的猜测,从而放松戒备……好一个计中计啊!我明白了!”
一抹淡淡的笑容终于出现在陶萜的唇角,他举杯碰了碰莫非手中的酒杯,说:“贺天翔那老头以为毁了我的设计图案就能在下届商会中坐稳主席的宝座,呵呵,可笑!”
“那么我们接下去要做的就是封锁DANIEL在此静养的消息,防止被贺氏的人得知。”莫非的目光也瞧向了窗口,盯着花园里的那个身影,问道,“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刚才替DANIEL清洗伤口,动作很熟练。”
“她的中文名字叫姒儿,24岁,美籍华人,父亲是一名科学家,母亲是一位医生,在前年秋的一场车祸中双双逝世了。她本人毕业于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环保系,是高欣然一届的学姐,现在那儿的海洋环保实验室工作,这次来这就是参加本月下旬在本城举办的全球蓝色海洋环保会议的。”“没想到原来你已经调查过她了,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身世很清白。”莫非舒了口气。
“是么?”陶萜摇晃着杯中的酒,眼珠漆黑,在水晶杯的映衬下更是璀璨如星,显得很意味深长,但是却没再言语。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声音说道:“少爷,手术完成了,秦医生请您过去一下。”
陶萜起身,将酒一饮而干,顺手将水晶杯从窗口丢了出去,黑夜中,杯子砸碎在楼下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花园间游荡的姒儿闻声转过了身,抬头正好与他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陶萜望了她一眼,眼神复杂而深邃,继而回头轻拍了一下莫非的肩膀:“走,我们去看看宇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