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她。”骆宇倾再度开口,“所以,我希望你放了她,让她回美国。”
阴冷的眼睛霎时眯紧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不是你的禁脔。她也不是陶欣然,你也许可以控制欣然,但是没办法控制姒儿。”淡漠的语气道出冰冷的现实。
揪住骆宇倾衣襟的手紧了一紧,陶萜的声音里隐抑着怒意:“宇,你在故意激我发火。”
“我是在告诉你事实,并且——”骆宇倾站了起来,他虽然不及陶萜魁伟,但高度相当,“我喜欢她,我不会允许你这样对她的……”
陶萜一个拳头挥了过去,顿时把骆宇倾打倒在了沙发上,还待挥第二拳时,接触到了骆宇倾清清冷冷的目光,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不要逼我。”陶萜紧咬着牙说道。
骆宇倾移了移身子,重新在沙发上坐好,这一拳打得不轻,右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阿萜,你的冷静、理智和沉稳都跑哪里去了?你现在就像只暴怒而乱咬人的野兽!这不是我所认识的陶萜。我认识的陶萜永远带着近乎优雅的冷酷和自信满满的镇定,永远淡漠的表情让别人看不透他的心思,他讨厌使用暴力,因而一直只会用智慧去解决问题。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会强行把一个客人软禁起来……”
“够了!”陶萜转过身去,背对他立在窗前,灯光勾勒出细细瘦瘦的轮廓,带点抽象性的凄冷感。书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脸色苍白的陶欣然走了进来,一直走到陶萜背后,忽然跪了下去。
陶萜回身,有点措手不及。
“哥哥,求求你放了学姐吧……”陶欣然仰起头,抓住了陶萜的手,目光中泪光盈盈。
陶萜瞪着她,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起来。”
“不!哥哥如果不同意,我就不起来!”这个温顺柔弱如小白兔一样的女孩子,在这一刻竟然非常坚决,“哥哥,放学姐回去吧!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起来!”陶萜扣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往后一推,陶欣然就踉跄地跌到了沙发之上。“你们全给我出去!”陶萜冷冷地说道。
陶欣然和骆宇倾对视了一眼,没有移动。
“给我出去!”怒意终于爆发,陶萜大吼,“出去!听见没有?滚!滚——”
陶欣然吓得顿时哭了出来,骆宇倾拉起她,说:“我们走吧。”
“可是——”
“走。”骆宇倾拉着陶欣然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却又停住,回头看了陶萜最后一眼,说,“你这样做的结果只有毁灭,毁了姒儿,也毁了你自己!”
门被重重关上,那撞击声回荡在房间之内,久久不散。
落地灯的灯管大概是寿命到了,忽然熄灭,整个房间就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陶萜的人,也似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 ☆ ☆
怎么办?睡不着,一点也睡不着。
姒儿平躺在床上,眼睛凝视着天花板,房间里没有点灯,清清冷冷的月光从纱帘外透露进来,空气中涌动着沉寂的气流,一如压抑着的心。
房门从外面锁住了,打不开。骆宇倾和陶欣然都来隔着门和她说过话,可是他们对此事也无能为力。真想不到,在21世纪的今天,在这个人类文明高度发达的现代都市里,自己居然被软禁了!
而对于这个明显违法的行为,自己心里却只是想着如何出去,如何离开,而没有一丝要付之法律解决的念头。可是……怎么逃出去?爬窗?跳楼?把床单撕成一条一条的当绳索?这些都是电影里才可见的镜头,向来四体不勤的自己连翻个前滚翻都成问题,别说那么危险的动作了。
怎么办?怎么办?
姒儿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来,思绪纷乱着,像在脑海里飞舞,伸手去却怎么也抓不住。索性起床,把落地窗打开,走到了阳台上。
夜空暗蓝,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白色的壁灯闪烁着,显示着某种淡淡的寂寞。阳台上有风,吹得衣裙轻轻飘动,清冷的空气袭上肌肤,连带着神志也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