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儿跟在他身后,低声说:“我是不是闯祸了?是不是给你们惹了大麻烦了?”
骆宇倾回眸看她,温和地笑笑:“不要担心,能够解决的。”
走到陶萜房间前时,骆宇倾对姒儿说:“你回去吧,这件事交给我。”
姒儿还想说什么时,房门忽然打开了,陶萜略带惊异地站在门口:“出什么事了?”
姒儿一看见他,刚才不愉快的记忆又在脑海里涌现,当即点了点头对骆宇倾说:“好,那我回房了,有什么进展和结果,一定要来告诉我。”说完头也不抬地转身走了。
身后骆宇倾的声音有点急促:“阿萜,有件事得告诉你……”
08
窗外的雨还在不停地下着,这几天一到晚上就开始下雨,连绵的雨声和着人烦乱的思绪一点点地萦绕在心头,更添了几许迷离。
姒儿已经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千次了,身体很疲倦,脑袋更是昏沉一片,可是又不肯睡去,生怕一觉醒来,就看见非常糟糕的结局。
陶萜和DANIEL不知道谈得怎么样了,虽然DANIEL的语调很温和,但是他眼中的那抹焦虑之色却是逃不过自己的眼睛的,直觉告诉自己,肯定出事了!而且很麻烦!
好烦,好乱,好复杂……姒儿只觉头越来越晕,只能靠不停地喝冰水来刺激一下渐渐麻木的神经。
望望窗外的夜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雨雾中点缀着这个都市的繁华,但是这样美丽的表层下,究竟又掩盖着多少的丑恶和悲凉?人类,总是在欲望的海洋里苦苦挣扎,最终沉沦……
一直以来,都不喜欢俗尘间的争名夺利与勾心斗角,复杂的人际关系太过阴险,自己虽然不是弱者,但对这些也是避之不及,所以才选择了读海洋环保系。与大自然打交道,总比与人类打交道好得多。这几年来,天天在实验室里待着,接触的都是斯文严谨的教授们,几乎过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日子,都快忘却外面的世界的纠纷与现实了,心灵也一直保持着刻意的空白。脱离俗世太久,也许注定了重回来时就会被刺得遍体鳞伤……
什么商业间谍,又是枪杀又是跟踪又是窃听的……为什么一切都是那么复杂?本以为只是很单纯地来本城参加一个会议,然后借这样的机会帮学妹摆脱其兄长阴影的束缚,或是改善一下二者的关系,却没想到,不但卷入了陶家错综复杂的爱恨情仇中,还遇到了那么件离奇恐怖的阴谋诡计。
天!怎么办?怎么办?陶氏别墅——人人艳羡的豪宅,却不是每个人都消受得起的,起码她就不行,在这住了才五六天,就感觉整个人快要被抽空了一般。很多感觉,总是复杂得分不清原因,只是压抑着,一直压得胸口硬生生地疼,仿佛都快无法呼吸。这是以前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感觉,为什么偏偏在来到陶家后就接二连三地不断袭上心房呢?
姒儿将手贴在窗玻璃上,玻璃很凉,她的手心却很热,都是汗。她听到走廊上有动静,几乎跳了起来,冲过去打开门,果然看见陶萜和骆宇倾向楼梯口走去。
姒儿跑了过去:“怎么样怎么样?”她的目光看向骆宇倾,后者笑了一笑,神情一如往昔。于是她只好去看陶萜,陶萜的衣着很整齐,看来要出门。
“是不是……很糟糕?”姒儿轻轻地问,心在忐忑。
“我走了,你知道该怎么做。”陶萜不冷不热地对骆宇倾说了那么句话后就下楼了,姒儿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更浓了。
“好了,别担心。”骆宇倾轻握了一下她的手。
姒儿一把揪住了骆宇倾的衣袖,急切地说:“告诉我实情好不好?究竟怎么样?”
骆宇倾的目光在灯光下迟疑了片刻,终于说道:“的确有点麻烦,但并不是不能补救。因为你昨天晚上才戴,那么贺氏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没有超过六小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也布置不出什么对策来的,所以只要明天商会上阿萜表现得好些,依旧可以打败贺天翔,成为下一任的商会主席。”
“贺氏?”姒儿皱起了眉,喃喃地说道,“难怪晚会上那个贺予蓁会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口吻跟我说我的丝巾扣很漂亮呢,原来是他们干的……为什么不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