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陶萜的表情忽然变得凶狠起来,他一把扣住了姒儿的脖子,将她推到墙角!
姒儿的背抵在墙壁上,双手动弹不得,随着陶萜右手的收紧,颈喉处顿时起了一阵痉挛。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上只觉波涛汹涌,好像就要爆炸开来,痛苦得要命,但饶是如此,她的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瞪着陶萜,寸步不让!
我快死了——姒儿只觉眼前陶萜那张凶恶的脸越来越模糊,就在那样的清晰与不清晰之间,仿佛和人面羊身的怪兽饕餮的形像融为了一体,根本看不出究竟是陶萜,还是饕餮……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没气时,玻璃门忽然被人撞了开来,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放开她!阿萜,你快把她掐死了!”紧跟着脖子处忽然一松,新鲜的空气又重新由口鼻涌进了胸腔,异常清冷,使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姒儿只觉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身子摇摇欲坠,几乎瘫倒,就在这时,一双手从旁边伸了过来连忙扶住了自己,陶欣然紧张的声音在耳旁说:“学姐,你觉得怎么样?学姐,你说句话啊!”
姒儿勉强睁开眼睛,可看过去,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那个家伙……力气好大,一只手……就几乎要了我的命……
感观虽愚钝,但听觉却分外清晰,她听见骆宇倾说:“阿萜,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刚才自己在做什么?姒小姐是客人!”
陶萜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为刚才的举止做个解释?姒儿靠在陶欣然的身上,迷迷糊糊地想着。
“学姐,你有没有事?你别吓我啊!”陶欣然尖细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DANIEL,学姐为什么不说话?会不会被哥哥给……掐……死了?”
姒儿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骆宇倾的声音就从头上传下来:“我抱她回房,你打个电话给秦医生,最好让他过来检查一下。”
“好的,我马上去打电话。”陶欣然飞快地跑了出去。
骆宇倾望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陶萜一眼,转身正要走,陶萜却忽然拦住了他。
“干什么?”
陶萜打量了他怀中的姒儿一眼,淡淡地说:“她只是一时缺氧,没有生命危险。”
骆宇倾没说话,径自绕过他走了出去。
此时夕阳从玻璃窗外射进来,照得陶萜的脸一半亮一半阴,显得异常诡异和深沉。
06
意识在茫茫的黑暗昏沉中慢慢飘浮,没有起点,也没有归宿……
但最终,还是会醒过来。
姒儿缓缓地撑开眼帘。
触目所及处,是床头灯的柔和光线。外面下着雨,玻璃窗雾蒙蒙的,什么都不清楚。
姒儿眯了眯眼睛,刚想坐起来时,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递了杯水过来,抬头一看,却是骆宇倾。
“谢谢。”姒儿接过水来,清凉的水一入口,这才感觉咽喉处如火烧般炙烫,疼得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
骆宇倾凝视着她,眼睛里闪烁着一抹很独特的神情,在那样的目光下,姒儿不自然地笑了笑,问:“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很勇敢。”
“你是指我去挑衅陶萜的举动吗?呵呵,结果你也看见了,我差点一命呜呼。”姒儿耸了耸肩,声音里带了几丝嘲讽。
“阿萜不会杀你的……但你这次是真的刺激到他了。”骆宇倾悠悠地说,“你不该打碎那盆箭兰,那是他的命根子。”
“我很怀疑那样的人会爱上一盆花,他应该什么都不爱,除了他自己。”姒儿冷冷一笑。
“你饿吗?想吃点什么?”骆宇倾转移开话题,声音很温和。
姒儿偏着脑袋想了一想,说:“我想吃八宝粥。”
“八宝粥?”骆宇倾挑起了眉毛。
“嗯!我记得我小时候,妈妈的八宝粥做得非常好,里面有桂圆、银耳、枸杞、莲米、百合啊等等东西。可惜,自从妈妈去世后,我就再没吃过了。这次回国来,毕竟是中国人的地盘,该让我享享口福了吧?别告诉我说这里的厨子连八宝粥都不会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