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山贼跟着木梅狂奔一阵,来到了黑风寨门口,已经累得撑不住了,眼看马上就能进寨休息,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胖胖的女人手持钢刀挡在门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雪燕和小悦累得直往地下倒,全靠木梅一手一个勉强拉住。有人偷偷告诉她们拦路的是赵老大的妻子,武功高强,几乎不讲理,是一头“雌老虎”。
“夫人,”木梅哭笑不得地上前一步,“这些弟兄跑了很远的路,请二当家的让他们先休息。”
“谁说我是二当家的?”那妇人长枪一摆,“你们把我家那位怎么样了吧,,说不清就要了你们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的命。”
“夫人,赵老大是我们敬重的好汉子。”
“别净说那些没用的,”赵夫人突然冲过来,寒光闪闪的枪尖直刺木梅的胸口。
雪燕和小悦吓得惊叫,捂上眼不敢看。众山贼虽露出不忍的神色,但是没有人敢劝阻。
木梅武功虽失,但是眼力未失,看出这枪尖碰到到自己心口的时候,力道就已经尽了,所性就连眼都不眨一下的任她的枪刺过来。
果然,枪尖在触到她外衣的瞬间停了下来。“好胆气,钱氏佩服。”
“夫人,赵老大和我的同伴在一起,他们一会儿应该能回来。请夫人让弟兄们和我的两位姊姊先休息,如何?”
钱夫人与木梅对视了一会儿,放松道:“都进去吧。”
山贼们回到了老巢自然分外的高兴,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只有赵老大的夫人钱氏和雪燕三女各有各的心事,没法融入到这快乐的气氛中。
木梅摸了摸纳入袖子中的长宁之卷,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想着这卷中记载的武功有多么难练,练成后威力有多么大。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赵老大的声音:“兄弟们,吃好,喝好,玩好啊!”木梅从想象的世界里回到了现实,就看到赵老大和程公,苏昧离一起走进了门。
赵老大一见夫人,就大骂仆骨德不是东西,钱夫人听到说仆骨德要吞并黑风寨的时候,拍案而起:“什么不要脸的东西,赵老大,你说话,骂人能怂点,但咱夫妻俩绝对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变成大怂包。咱跟他拼了。不是两场吗,咱夫妻各战一场,来吧,谁怕谁。”
“夫,夫,夫人,赵老大表示了苏昧离他们,这些人都,都,都是好朋友,留他们几天吧。”
“好朋友,你咋不早说呢。几天?太少了。既然是朋友,俺就不说什么了,留多长时间都可以。”
“那如此就叨扰两位了。”苏昧离上前行礼。
“你,你,你,你……”赵老大指着苏昧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钱夫人实在忍不住了,替他说道:“你们就是城里人,还讲那么多干嘛,都是好朋友,再整那些虚的,没用的,就是看不起我们这小地方。”
“不敢不敢。”苏昧离赔礼道。
“行了,先让仨妹子去歇着吧,她们可不像咱们这练武的这么能撑着。来,我带你们去休息。”
“谢谢夫人。”雪燕微笑。
“谢啥啊,走了。”
夜,三个姑娘休息的房间,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并排躺着的三个人身上。
木梅今夜第三次睁眼,看着天花板发呆。随即发现自己毫无睡意,起身,看了看雪燕和小悦,可能是白天跑的太多了,她们睡得特别香甜。木梅听着她们均匀的呼吸声,由衷的佩服起她们的执着。为了去北方,哪怕再多的苦也吃了,从未说过一句怨言,而自己呢?
木梅再次看了两个熟睡的朋友,悄悄的地下床,开门,走出大门,关门,尽量不出一点声音,以免打扰了她们休息。
外面的月光如水,是那种亮白色的,沿着屋子前面的小路向前,就到了一条不知名的小河,河水映月光,偶尔传来小虫子的鸣唱,微风过处,带来的是夜的静谧。
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有心事。木梅拿出了武曌赐给她的长宁之卷,缓缓的从头展开一小段,开始阅读起来。她决定,从现在起,无论是做什么,都要好好做。哪怕再苦再累,也要把答应别人的事坚持到底。
月亮渐渐的向西移去,东方逐渐发亮,不知不觉中,木梅已经借着月光看了两个时辰的书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朦朦胧胧的看不太清楚,要把书卷凑到眼睛跟前,后来,她一边阅读书卷上的内容,自己经脉内仅存的一丝真气就自然而然的随着她的想法而行走,三个时辰之后,她明显的觉得自己的目力有所提高。
看着天微微发亮,她收好长宁之卷,返回房间里,雪燕和小悦依旧在酣睡,原本属于木梅的地盘已经被她们两个占据了。木梅笑了笑,坐在了一边,静静的看着日出。昨天晚上,木梅应该没有怎么睡,但现在她非但不困,而且还神采奕奕,感觉从未有过的好。虽然她在体内还感觉不到一点真气的迹象,但是她也知道在她体内肯定发生了什么。
刀剑相击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木梅的胡思乱想。木梅抬头朝窗外望去,原来是赵老大和苏昧离在前面的山冈切磋武功。看了一会儿,木梅可以肯定他们两个旗鼓相当,正要出去,窗口就冒出了钱夫人的脑袋,一直向她挤眉弄眼,挥手示意。木梅看两个姐姐还睡着,轻轻的掩上门,刚一出门,就被钱夫人倒拖到前面的山冈,“姑娘,昨天你露的那一手,是真漂亮,我是真佩服,来,咱俩玩一手。”
“就,就,就,就是,夫人昨天晚上给我说了,那份,胆,胆,胆识,我我赵一刀也是自,自,自愧不如,来,咱们都见识一下。”
苏昧离很是诧异,问木梅道:“你的身体好了?”
木梅接过钱夫人递来的木剑,无奈的回答道:“我就是看出来了那枪到我胸口就停住了,打我是打不过了,索性就站着不动。”看到赵一刀一副敬佩的表情,木梅继续说道,“我就……”
“你啥也别说了,这,这,这个朋友我我我赵一刀交定了。来吧,你你你要是不答应跟我切磋,就,就,就是不把我当朋朋朋友。”
木梅用眼神询问苏昧离,苏昧离笑了笑,道:“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所以我就来了,欸,夫人你别不高兴,你的夫君可是个实诚人啊,你看他武功多高,人多好。”
“苏,苏,苏昧离,你,你,你……”
木梅笑着接了下面的话:“你别感谢他,”再看了看赵老大眼里的疑问之色,突然明白了赵老大想说啥,继续接道:“他啊,在公共场合礼数十足,给人的感觉是觉得的正人君子,私下里,那就啥也别说了,绝对的不靠谱。”
“不是,你不接我老底不行啊。”苏昧离腆着脸批评木梅。
“你,你,你说咱俩是,是,是不是朋友吧,是,是,是就就都告诉我,瞒着我,你你你就不拿我当朋,朋,朋友!”
看到苏昧离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赵一刀大力一拍他的肩膀,“走,咱喝,喝,喝酒去,顺便把早饭吃了,不,不,不去,你,你你,就是不够朋友。”
苏昧离被连扯带拽的弄走之后,钱夫人哈哈大笑:“他就这样,老这么说,你说猜他跟我说什么?”
“不去就不是我夫人?”
“他哪敢这么说,敢这么说我扎死他,钱夫人狠握手里的枪,他说‘不去,就不拿我当你夫君。’”
木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钱夫人拉开架势,“来来来,咱俩玩玩,后天我代你上。”
“夫人,那个,”木梅绞尽脑汁,想一个可以推脱的理由,“我身上有伤,咱,对,咱明天,后天才打呢,夫人,给我一天的时间,再养养。”
“啊,我忘了,苏先生跟一刀说过,等着啊,我中午给你们做牛肉去,我做的牛肉可是一般人吃不出来的。明天,你一定要跟我玩玩啊。”
“没问题,我答应你。并且我表示绝不反悔。”
再说苏昧离和赵老大去喝酒吃早饭,苏昧离问道:“你总是早晨喝酒吗?这样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喝,喝,喝酒是不分时候的,咱,咱,咱啥啥时候高兴,咱啥时候喝。”
苏昧离吃了块肉,举起酒碗,道:“来,干了。”
“来。“赵老大跟他碰碗。“说吧,有啥困难就,就,就,就跟哥说,哥帮你解决一,一,一切问题。”
“哥,你要真的想帮我,就给我找一个馒头来。”
“吃,吃,吃什么馒头吗,牛肉,牛肉多好吃啊,我老婆做的更好,改天,啊不,不,不,就今天,让你尝尝。”
“哥,哥,哥,我真想吃馒头。”
“你,你,你说你怎么就没有点英雄劲呢。”
“哥,咱喝酒,来吧。”苏昧离一脸苦笑,但又要假装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