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绷着脸,道:“我自幼拜入乾达婆门下,迄今为止已有两百余年了!四十五岁那年我迈入大术士门槛,而司镜也被派到了我们乾达婆任部主。起初,我们都反对这个看起来年轻、虚有其表的人,直到八部众会议,他与迦楼罗部主发生了矛盾,仅仅是施放了灵压,便让迦楼罗部主脸色发青…也只有这一次,八部众对司镜的能力另眼相看,也确立了他在乾达婆的地位。”
杨珂坐在地上认真听了起来,看无花扯到她四十五岁的事情,应该还有很长的故事。
“八部众集会完毕后,司镜返归途中,遇到了牟坤。当时的牟坤是从原阿修罗部逃出来的,据阿修罗的弟子说,牟坤私自闯入了部主的房间,偷穿了部主的幻影服…幻影服乃部主身份的象征,他胆敢偷穿,必心思不正。当时我就想牟坤,要不得了,遂要司镜把牟坤交往阿修罗!却不想司镜一反常态,不顾我和三护的反对,与阿修罗部翻脸,收下了牟坤!
牟坤进入乾达婆后,装作一副勤奋好学的模样,讨好乾达婆上下等人,暗地里勾结异党,培养自己的势力!我曾多次提醒司镜,牟坤要不得,要不得…无司镜不听,活该,闹到现在的样子,真是活该。”
说着无花情绪激动起来。
为了让无花心里好受一点,杨珂附和道:“真是的,牟坤早有犯主之心,为何还要留下呢!早该处死这样的人,真是白眼狼。司镜太善良了,才会救他!”
无花生了会气,接着讲道:“竟然司镜不听,我就打算趁牟坤气候未成,把他杀死。结果,被那牟坤先行算计,中了他的暗术,我费了好大的尽才从牟坤手中逃离,却发现修为损失了大半,容颜刹那成了现在的老妇,连声音也变了。这副丑样,怎能让司镜看得?我发誓,定要研究出暗术的解药,恢复容貌,另潜心专研暗术,要找牟坤报仇。
我本以为,司镜会知晓我的遭遇,多少也要惩罚牟坤,防备他,所以才安心离开乾达婆,在外面收集药材,还收养了一个孙儿。后来孙儿被你爹杀死,我收集的药材也差不多了,才躲去了山谷。我要是知道牟坤不久后会犯主,比不会躲到山谷。”
无花悔恨的跺着手杖,恨不得回到百年之前。
杨珂颇为同情无花的遭遇,无花早在百年前已成为大术士,现在依然是青春妙龄,以后不能叫她老太婆了,叫阿姐吧。
“阿姐,你找到解开暗术的解药了吗?”杨珂撑着脑袋问。
无花被一声阿姐叫的身体颤动,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容颜。道:“废话,我要是找到了,还能是现在的模样吗!”
杨珂道:“没关系,你还年轻,有时间寻找解药。我们云霄城里就有一位厉害的药师,也许他能够帮你。”
无花道:“想都别想,你们云霄城是什么地方,我还没有老糊涂。”
杨珂道:“别说自己老了!”
无花愣了片刻,面色缓了下来,说:“被牟坤算计后,目睹我刹那变老的人,给我取了绰号——无花。当时我真想把那些幸灾乐祸的人脑袋拎下来,加上年轻好面子,受不得委屈,想暂时躲避那些异样的目光。去了山谷之后,每天对着这副容颜,我都以为自己真的老了…”
杨珂安慰道:“我们一定会找到解药的。”
无花站了会,对一旁的阿太说要去一趟凤衔阁,她要查找一些资料。
凤衔阁是三皇界最大的情报楼,很多术士会在凤衔阁买消息。据说凤衔阁的阁主是位深藏不露的术士,与三皇界的三皇来往密切,是个贵族。杨珂与无花穿越了三皇城中的冠凌城,到达乾达婆裂谷,又从乾达婆所在裂谷出来,来到三皇城中的云霞城,到凤衔阁买消息。
云霞城坐落在一片黄沙里,厚实的岩壁垒成了二十来丈高的城门,里面高大而厚重的巨石建筑凸显出荒漠之中。许多灵光像流星落入城中,又从城中冲向天际。因为有凤衔阁的关系,云霞城处于半开放状态,即外面的人可以自由进入城中,出去时必须要经过单向结界。如果城中管理者不准放行,单向结界就会关闭,里面的人一个人也出不去了。只有外面的人可以进来。
杨珂和无花进入云霞城后,直奔最高的圆塔建筑,在那五十丈高的地方,有最大的消息交易平台。进入只需付一个黄晶即可。
杨珂第一次到三皇界,对云霞城厚重的岩石建筑非常好奇,每一块岩石严丝合缝,薄薄的刀片都不能插、入,看起来固若金汤,防御极佳。最高的凤衔阁独立于众多方形建筑物之中,外围被华丽的坐骑填满,远远的望去,无颜六色的毛羽在纯蓝的天空下发出毫光,如彩云美妙。无花从纳虚界中拿出了两个黄晶,甩到了楼阁外的凤衔阁弟子,把阿太收入魂戒中,与杨珂走入到了耸立在云中的阁楼里。这里珠帘半卷在圆拱形的窗上,偌大的厅堂内分为三大块区,别分放着三皇界、七星界、双龙界的资料档案,每个块区又细分为各大门派、城区、所练术法。除了凤衔阁提供官方的三大块区,还专门阁出一个地方是术士自由交换消息的场地。无花来到了三皇界块区,一眼看中了乾达婆的资料存放区。她指着标有乾达婆的书签道:“司镜的消息,要多少晶?”进门收黄晶,看消息根据机密程度,收费也不相同。司镜已经死了百年,消息也不算非常的稀贵,所以管理员只说了三块黄晶的价格。无花如愿拿到了有司镜的记录档案,找了一个安静的桌角看了起来。据记载,司镜是一百多年前当上乾达婆的部主,来路不明,实力被评为三级!凤衔阁会给入档人员评估等级,最高为五,代表大陆最为顶尖的人才,相当于术师以上的级别。最低为一,是初级术士。三级的话也就是大术士初期左右。无花看到三级评价,心中恼怒,拍桌叫道:“司镜怎会是三级的水准,这凤衔阁评论也真会胡扯。”她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注意。像这种等级评选,历来在凤衔阁争论太多。阁中的弟子已经见怪不怪了!
杨珂看无花激动模样,也凑过脑袋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