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拉了开来,卓远之紧张地寻找着幸之雾的身影,她躺在地上,他的脚边。
“之雾,你怎么了?之雾……”
狡黠的眼神包容了他的浓黑,她笑得像只得道的狐狸。“没想到你也会被我骗到,让我抓到你了吧!”
她使诈!卓远之想甩开她重新回到他的牢笼里,哪里还有那么容易?她窃窃地笑着,抓紧他的衣服,死也不肯松手。“好不容易把你骗出来,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没见过你这种人,居然用这种方式,你有没有搞错?”卓远之气不过,梅非斯特也有栽在小鬼手里的一天,太可恨了。他抓住她的手,想将它掰开,越是如此她握得越紧,他一时也管不了许多,使出狠劲掰着她的手。
“痛——”她惊呼。
放羊的小孩!卓远之再也不会相信她,他再度用力却觉得手上一片湿濡,低头望去,她的手背血连着水,早已被红染遍。
“你的手……”
她抽回自己的手,不停地倒吸着气,想让表面的温度降低一些,好让它不要发出一阵阵的抽痛。“你以为我砸伤秦彬彬,我自己不用付出代价啊?我用滚烫的咖啡壶砸上她的脑门,泼出来的热咖啡也会烫到我的手,这一切到底是谁造成的?还不是因为你。”
女人因为男人而战,她们会去憎恨自己的情敌,会不惜一切手段杀之以后快,却没有哪个女人将怨恨加诸在那个发起战争的男人身上。
女人,为难的还是女人。
捧着她的手,他如她一般细心地吹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在呵护全世界最昂贵的珠宝。“疼吗?”
他真的是猪头吗?伤成这样当然痛,再拼命地捶门,这种伤上加伤的举措,不痛才怪!
“你是猪头吗?”
什么?幸之雾瞪着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我伤成这样,你还问我‘痛不痛’?你不是猪头,还骂我是猪头?有没有搞错?”真是活猪一只!
卓远之就猪给她看,拼命捏她的手,痛得她哇哇直叫,他还瞪她,“你不是猪头谁是猪头?砸别人居然会伤到自己,而且还拿受伤的手拼命砸门,你不是猪头就是有虐待倾向,难道我说错了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近猪者猪,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幸之雾指着他鼻子开骂,“要不是因为你,秦彬彬那个丑八怪会向我痛下杀手,我又怎么会为了自救先下手伤她。要不是因为你不肯开门见我,我又怎么会用受伤的手拼命砸门,明明就痛得快晕倒了,还要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昏掉?这全是你的错。”
她冲他吹胡子瞪眼——如果有胡子的话——卓远之只得出一个结论:
女人,十六岁的女人,果然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