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的究竟有什么原因非得这个时候出门?”卓远之气极了,她也不知在外面待了多久,如果他今夜不归,她岂不是要冻死街头——她以为她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吗?
她都开始感冒了,他还对她这么凶?可恶的猪头!
不说是吧?卓远之自有办法,抚抚身前的阿猫,他狡黠地笑着,“阿猫,你好久不见之雾了,你是不是很想她?我给你机会,去吻她吧!”
“不用了不用了!”一连串的喷嚏让幸之雾这才注意到那只闪着绿光的黑豹子就蹲在她的面前,她惊恐地瞥了它一眼,立即向后缩了缩,“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卑劣的猪头,居然使出王牌。抽了张面纸擤了擤鼻子,她小狗似的呜咽了一声。
“我是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
在卓远之的脑子里从未有过这种概念,“你和封千里吵架了吗?”
“和我爸吵架了,他非让我跟他回英国。”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她突然想说些什么,于是她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通。
听完她的话,卓远之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和父亲从未有过这种冲突,准确地说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冲突。
从选择做卓英冠的儿子那天起,他的命运、人生、准则、信条,所有相关的一切,就被卓冠堂少堂主的地位和卓英冠之子的身份全面定了下来。他从不曾置疑,甚至连叛逆的想法都不曾有过。
即使是青春期的骚动那也是对卓冠堂的亵渎,对卓英冠的背叛——他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念头,哪怕是一丝一毫,也不允许。
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样看待这对父女间的矛盾,他根本无法理解,只有选择不予置评。
“你就这样出来,不回去了?”
“我不知道,以前离家出走,我一定会去封千里家,可今天……所以我才会出现在你这儿嘛!”说话中,幸之雾已经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这样吧!你今晚先住这儿,我一会儿打电话告诉封千里,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学校。”这是卓远之目前惟一想出的方案。
“哦。”幸之雾莫可奈何地应了声,反正她也没主意。
“你……”卓远之顿了一会儿这才接下去,“下次离家出走,直接来找我,知道吗?别像一个傻瓜似的,深更半夜在路上游荡,万一遇上危险,你的小命就呜呼了。”
“嗯。”人在屋檐下,暂且接受他“刻薄”的关怀吧!
两人聊到关键处,门外忽然传来津庭的声音:“远之——远之——”
卓远之向幸之雾做了一个消音的手势,压低声音刻意叮嘱:“别让津庭叔知道你在我房间里,别出声,我现在出去迎他,马上就回来。”说完他大步走出卧房,对上津庭叔笑嘻嘻地应着,“津庭叔,你还没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