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卓远之,记清楚了。”
记什么记?不用脑细胞啊?害我站这么久,一分钱小费都没有——你是猪头啊?猪头也会给我这样如花似玉、娇小可人、聪明绝顶、美不胜收、世间难有、宇宙无双的超级可爱小女生幸之雾……一点点小费。你这只猪头居然忽略我,害我浪费了这么多的微笑。
猪头!死猪头!哼!之雾气嘟嘟地转身便走。
“幸之雾——”
继续回吧台,才不理他呢!又没有钱。
“我忘了给小费了。”
猛地转过身,幸之雾满脸灿烂地跑过去,笑得像媒婆。“您走好!”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死鬼!还不赶快把钱交出来!
掏出一张钞票递给她,之雾迅速抢过来一看——一百元!哈哈哈——
“欢迎下次光临。”这绝对是之雾发自内心的笑容。一边笑她一边嘀咕:这只猪头还蛮有猪脑的,实在是可爱死了。猪头,来!啵一个,人家爱死你了。
瞄了她一眼,卓远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走出去,他没有理会经理的恭送。
“被钱烧傻了的笨蛋。”幸之雾才不管他想什么呢!她只想多来几个这种“来宰我”,她这个月的房租就结了。
坐在车上,卓远之挂着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容。原本想将这间茶餐厅关闭的,临出门的时候八卦竟叫住了他,多嘴多舌的无语拍着它毛色绚丽的翅膀乱嚷嚷了一阵。废话太多,他从不加理会,惟一记住的就是:
今天他会遇到一个人,一个名字里有个字和他相同的人。
“回卓冠堂!”
第一次他有了冲动,想将一天的遭遇与津庭叔,还有……爸一起分享。
车从南门进了后堂,在通往“擎天楼”的幽径口停了下来。卓远之在这瞬间清醒过来,下了车,他看到了永远等待他回家的面孔。
“津庭叔。”
外人若看到津庭叔怕会吓一跳吧!他看上去顶多三十岁,达不上“叔”的级别,无奈他怎么反抗、纠正甚至威胁,堂内堂外的人依然叫他“叔”。其实,他不太了解东方人对辈分的观念,在爱尔兰的家里,他一直管爷爷叫爱尔德,和他的狗名字一样。可身为日本人的母亲却很注重这层礼节。后来认识了英冠,才发现堂口内的辈分更加明确。
进堂口的时候,他只有二十岁,加上身材瘦小,当别人叫他“津庭哥”或“津庭叔”,甚至“津庭爷”的时候,他总要慢半拍回应,因为他实在不确定那是在叫他。
十年过去了,他的身材、模样都没有太大的改变,看上去依然是俊美的,年轻的,热情的。可是,却有一大帮三四十岁的人管他叫“津庭叔”。
难道他真的青春已逝,年华不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