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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为什么?要孤独

“嘶…”

那只异行种咧开嘴,露出了尖尖的牙齿,模样渗人。

还未过片刻,那异行种突然双脚发力,身体高高跃起,右手爪拉到后方,准备用锋利的指甲从空中给赤雪强力一击。

面对突然的来击,赤雪镇定自若,目光冷冷,右手伸起,食指和中指伸出,顷刻间由双指上生出一条透着微光的灵力细线。

灵力细线一经生出,便“嗖”的一声,如闪电般袭向前去,左右窜动,瞬间缠绕住异行种的腰身,将它全身紧紧勒住,双爪丝毫动弹不了,身体也从空中落了下来。

那异行种落地之后,想要挣脱缠绕全身的灵力细线,却发现这灵力细线如此坚固,它再怎么用力也挣脱不了。

赤雪见到地上左右翻滚的异行种,心中警惕性微微放下了一点。但只是片刻,赤雪再度把警惕性提高到最高的境界,柳眉也是微微皱起,目光死盯着洞口。

周围的一切,是未知而危险的。

没有人知道,那些异行种是否都已经全部离开。

然而,就在赤雪刚刚提高警惕性不到片刻,洞口处突然有两只类似狼狗的异行种,如抢夺食物一般,争前恐后地跑进山洞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赤雪刚刚看到这两个异行种时,它们已经如恶狼扑食,从地上高高跃起,张口倾盆血口,咬向赤雪。

如此情急情形,赤雪也只是面上闪过一丝忧虑,而后赤雪身形如鬼魅一般,快速地退后了两步。那两只异行种在空中利牙现出,上面还带着鲜血,舌头也露了出来,竟然是血红之色。一副目光凶凶的样子,似乎随时都能将一条钢铁给咬断。

赤雪一个十四岁的少女,面对着空中腾飞的类似狼狗般的异行种,面上毫无惧意。

下一刻,赤雪身如鬼魅,伺机而动,双脚发力跃向空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双脚踢在两只异行种的身上。那两只异行种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赤雪一脚踢落在地上,口中发出“呜呜”的惨叫声。

而后,赤雪潇洒地落回地面。

只是还未等赤雪稳住身形,突然又有跟刚才模样一致的异行种飞快地奔跑进来。血口张得奇大,准备将赤雪置于死地。

如此情形,纵然赤雪再了不得,也是难以做出反应,更何况她年纪尚小,实在难以对付这么多的异行种。

前所未有的危机扑面而来,终究脱不了要被尸鬼分尸的命运吗?

就像碧柔,就像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就像镇上的居民…

现在轮到跟自己朝夕相处的赤雪了吗?

终究逃脱不了这到来的末日吗?

时间在一刻静止着,林青羽双眼注目着异行种飞扑向赤雪。

碧柔最后时刻的呐喊,那躺在地上的碧柔奶奶陷入血泊之中,那镇上的居民慌乱地逃亡,自己父亲的昏迷不醒,妈妈临终时的嘱咐…

一个一个地倒下,就这样一个又一个地倒下,就这样被尸鬼覆灭。眼前剩下的就只有这么一个赤雪,就这么一个人了。难道自己要变得孤独,似乎想起了什么,如梦初醒的孤独感,就是这种感觉吗?它又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离我而去?为什么周围的一切都是血淋淋的?为什么黑暗吞噬着世间,我却无法做什么?

为什么?要孤独…

难道我一直活在虚幻的梦境中?

难道这才是现实?

一种竭尽全力地呐喊在林青羽心底叫唤着:不!一定要避免这一切!一定要!

再晚一步,又要面临失去,再晚一步,又要面临惨象。

不能再让这一切发生,不能再任由它出现!

用尽全力地奔跑,不顾一切。那道身影就像守护者一般,突然出现在赤雪的前方,林青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异行种,保护住了赤雪。

“噗嗤…”

鲜血四溢,时间好像停住了一般,林青羽的血液就像放了慢动作一样地慢慢溅了出来,撒到赤雪清冷而美艳的容颜之上。赤雪站在后方,目视着这一切。

那血淋淋的画面!

“赤…雪,你,你没事吧。”林青羽躺在地上竟然笑了出来,尽管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青…青羽,不!…不可能..你的手,还有脚..”赤雪眼珠震颤,泪水从两旁滑下,精神面临着极为剧烈的冲击。

在刚才的一刻,林青羽竭尽全力地赶到,救下了赤雪,但是那三只类似狼狗的异行种,张开的倾盆大口活生生地咬在林青羽的右手、右脚、右胸上。就这样,林青羽的右手和右脚被异行种活生生地咬扯断,连那右胸部的胸大肌都被撕扯开来,肋骨也露出了出来。还有几块肋骨更是被咬断,扎到了右肺中,鲜血直流。林青羽的整个右半身,除了大腿还算完好,其他地方要么断了,要么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光是想到就极为痛苦,更可况赤雪目视了这一切。

“啊——”

赤雪双手抚摸着林青羽脸庞,面上泪水倾盆流出,绝颜凄惨至极。然而,林青羽却是不知道疼痛,嘴角勉强地扬起。

只是,尸鬼不懂人间爱。赤雪还在哭泣之时,那三只异行种将林青羽的手脚及胸大肌吞咽下去之后,又准备伺机而动。那美味的味道,已经让它们陷入疯狂。

“嘶吼…”

三只异行种口中发出一声低吼,又冲了上来。不仅如此,除了这三只异行种之外,山洞外又冲进来数只不等的异行种,模样也是跟狼狗类似,差不多是一群异行种。

赤雪双手抚摸着林青羽纯真的脸庞,这一刻他的面上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没有了绝望和疯癫。他的笑容纯真而质朴,在生命最后的时刻还能看到这张笑脸,赤雪突然觉得有些心满意足。其他什么的,都是多余的吧。

就像在下午时分,夕阳的照射下,两人相互望着。那一眼,就是永恒。

黄昏中,山洞下。两人就这样相互看着,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不存在一样,眼里只有对方。

“你好呀,我叫林青羽,你是刚搬来的么?”七岁的林青羽嘻嘻的笑脸,望着赤雪说。年幼的赤雪,望着林青羽那张纯真的笑脸,那无情而凌厉的眼神却是软了下来,眼神深处透着的悲伤,似乎也淡了许多。

烈日当空,一个阳光的少年,一个淳朴的笑容,出现在赤雪面前。

“你好呀,你叫什么呀?”尽管赤雪没有回他的话,但林青羽仍然是笑着,而且比刚才笑得更开朗,一个小酒窝出现在他的右脸之上。

阳光照耀着,赤雪的身子有了几分暖意,似乎连内心也是如此。

“赤雪。”一句冷漠的回答。

“哦..赤雪呀,我叫林青羽呀。”他的笑容满面。

“呃…你说过了。”

“啊…不好意思呀,..我给忘了呀。”林青羽挠了挠脑袋,用手指着一个方向,“我家在那边,以后你可以来我家玩呀。”

“玩?你要找我玩?”赤雪一脸惊讶,在她的内心里似乎并没有人愿意找她玩,事实也是如此。

“是呀。这个镇上跟我同龄的不是很多,而且你家离我家还这么近,找你不是正好吗?嘻嘻,说定咯。是老爸让我过来找你,现在我要回去了,对了我老爸是医生,要是有病了可以来我家看病,我跟老爸说可以给你免费,嘿嘿,我走了。拜拜。”林青羽挥动着小手,道别了赤雪,只留下一个身影在阳光奔驰着。

“林青羽?”赤雪低声地念了一声,便走了走回屋子去。

夜晚,一个和蔼的女子,出现在赤雪的梦中,随即却又消散而去。那是她的妈妈。“啊”的一声,赤雪从梦中惊醒,看了一下四周,她的妈妈并不在,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走出房间。

外面,赤雪的父亲赤瞳喝着酒,模样糟糕,头发乱蓬蓬的,像一个糟老头。谁也看不出来,其实他还是一个壮年,而且还是一个灵师。

“赤雪,你见过林医生的孩子了吧。”赤瞳放下了酒杯,突然一本正经。

因为赤雪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只有赤雪在劈着柴,做早饭。听到赤瞳的话语,赤雪依旧在劈着柴,口气冷淡地回道:“是的。”

“以后,你就跟着林医生学医吧,等你年龄稍大一些,我再教你灵术。”赤瞳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需要,如果灵术能救回母亲的话,我愿意学。”赤雪如此冷漠,似乎在赤瞳的意料之中,只是赤雪的一语,却让他拿着酒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面上的肌肉也抽搐一下,停顿了片刻后,他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尽,赤瞳站了起来,走到一旁,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有些破烂的书,扔在桌子上,对赤雪说:“这是灵术的入门书籍,你若不想跟我学,可以看着这本书自学。但这里面并没有讲解一道灵术的施展,只是说了一些关于灵力的运用。你愿意看,就看吧。”

说完,赤瞳又软在椅子上,盯着那酒杯,它已经空了,而后他又拿起那瓶酒,它也空了。

赤瞳的身体定住了,目光呆滞而清冷,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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