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葛夜一语,赤瞳瞬间陷入了挣扎之中,面上越来越狰狞。
“赤瞳老弟,你别无选择。你别忘了,这个孩子可是被尸鬼所伤,这个城市还没发展几年,能够对抗尸毒的解药恐怕没有多少储存,即使有也要经过城市高管的同意,等到你取到解药时,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只要等到足够的时间,那个孩子就会感染上尸毒,即使救回来也没用,最后你还要残忍地将他击杀。”葛夜没有等待赤瞳的回答,便开口了,“把那个孩子交给我,这是你必须要做的选择,而且你还要为这个无法避免的选择承担后果。当这个善良的孩子醒来的时候,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第一个要面对长辈都会是你。”
闻言,赤瞳眼神一转而厉,说:“既然已经别无选择了,你又为何还要再问?”
“嘿嘿,赤瞳老弟,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一个顽固派。”葛夜又恢复了和蔼的浅笑,“赤瞳老弟,固守于传统观念,是无法战胜尸鬼的,尸鬼远远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所有的一切都要革新,我们需要更加疯狂地想法。你也知道这两百年其实并不和平,如若不然,花雨梨又怎会离你而去。现在大波的尸鬼再度出现,我倒不认为这是我们的危机,恰恰相反,现在正是我们反击的时刻,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输给尸鬼的。我们生活在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我们再不疯狂的话,恐怕最后连我们也会覆灭在尸鬼的狂潮中。”
闻言,赤瞳表情中透着一丝冰冷,眼神中隐隐看到一丝愤怒。
“这个叫林青羽的孩子有着善良的心性和强悍的意志,是我实验的不二人选。在与尸鬼的斗争中,没有超强的意志,是无法生存下去的。既然我们活在一个不正常的世界,那也只有把自己也变得不正常才能适应这个世界,甚至是改变这个世界。所以两百年前的与尸鬼对战能活下来的人大多是怪人,因为正常人都已经被淘汰了。就像古德那个家伙一样,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搞不懂他的心思,他的一举一动无不透着怪异,也许只有经历他所经历的人,才能真正明白他心中所想。对了,赤瞳老弟,我再你一个问题,如果林青羽这个孩子是你的儿子,你是否会同意他做这个实验?”
这一语,令赤瞳沉思片刻,未过多少时间,赤瞳面上的神情突然寒冷到了极致,斩钉截铁地回道:“同意!”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嘿嘿,赤瞳老弟,很高兴看到你的改变。”葛夜笑着说。
“别说了,时间紧迫,浩天的孩子还命在旦夕,希望你真的能救回他。”赤瞳急着说。
“好的,艾利,马上进行手术准备,通知上面的人,将电梯解锁。”葛夜认真了起来,“艾利,我去和老友将血尸的尸体抬到电梯门口,你通知上面的人后,就在电梯口等候我们,记得把手术所要用的东西都带上。赤瞳老弟,请跟我来。”快速地说完这段话语,葛夜急忙忙地向监控室外走去。赤瞳没有犹豫,也跟着葛夜走了出去。
两人很快地走出监控室,继续左边的方向走去。随后,两人小行几步,进入一间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小屋。这个小屋的确是很小,刚进入还十分地黑暗,给人一种进入了黑暗小匣子的感觉。即使在葛夜打开灯后,这个小屋还是显得有些灰暗。
小屋内,在浅黄色的灯火下,映入赤瞳眼帘的,是一片杂乱无章的房间,地面上有一些铁钉或者碎步,两边各有一个放东西的架子,上面放着一层又一层乱七八糟的杂物,还布满许多的灰尘。一眼看去,这个黑暗而狭窄的小屋让人感觉就像是一个杂物室。赤瞳不知道葛夜为什么会带他来到这个地方,只是面露奇怪之色,却未言半语,目视了葛夜一眼。
葛夜没有说话,而是缓步走到左边的架子上,踮起脚尖,从架台上一处非常不起眼的地方拿下一个盒子。不过,若是细心的人会发现,那个地方并没有沾上多少的灰尘,显而易见,那里是一个常用的地方。
而后,葛夜拿着盒子走到了赤瞳旁边,赤瞳不露声色地看了一下那个盒子。
葛夜手中的盒子看起来很普通,但又却带着几分古朴,但再仔细一看,这个盒子竟然是完全封闭的,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将这个盒子打开。
“这是什么?”赤瞳奇怪地问道。
“这个就能够救回那个孩子的东西,之所以放在这里,因为这个地方很容易找到,但却是最安全,人的潜意识里总是容易对普通的东西麻痹。”说话的同时,葛夜将这个古朴的小盒子的底部朝天,这样便能够可以看到这个盒子的底部,那里有一部分凸了出来,四四方方,呈黑灰色。而在这个四方块旁边还有一个隐秘的按钮,但仔细察看才能看出来。
葛夜指着盒子底部凸出来的那部分,说:“这个是指纹感应器,旁边的是开关。只要打开开关,将手指按在这上面,核对指纹,如果成功了盒子就会打开。目前能打开这个盒子的,除了我之外,还有古德,其他人一概无法打开。如果错误三次以上,这个盒子内部有自毁程序,十秒内会自动销毁盒子内的东西。”
赤瞳眉头一皱,“真是隐秘,那么这盒子装的究竟是…”
“是血尸的精血,而且还是血尸中等级最高的鬼目血尸的血液,并且根据古德所说,还是这个鬼目血尸是他见过的最优秀,也是最具智慧的血尸,就连古德手下的猎食者联盟对他扑捉了十年,都没有成功。最成功的一次是,仅仅取到了这些鲜血,但代价却是猎食者联盟三名优秀探员的性命。”
“花这么大的代价换的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处?”赤瞳奇问。
“根据古德所说,那个鬼目血尸之所以有这么强大本领多次多次逃脱,是因为他具有瞬间复原的能力,只有接连不断的重创于他,他的复原能力才会一点一点地减缓,最后才能让他留下伤口,甚至一步一步地将他打至重伤。可是,古德告诉我,他的猎食者联盟最成功的一次只能做到这样地步,就是取回了这些鲜血,所以古德本人也很苦恼。不过,当古德把那个人的鲜血拿过来给我做研究时,我却意外地发现一个令人惊喜的现象。只要少许鲜血,甚至仅仅是一滴,然后再给予适量营养,这滴鲜血的DNA和细胞就能不断复制和分化,最后会形成一个手,或者一条腿,又或者是身体的某个部位,而且具有独立生命力。它们就像造血干细胞一样,能无限地分化复制,这也许就是那个鬼目血尸具有惊人恢复能力的原因。”
“所以呢?”赤瞳说。
葛夜将盒子递给了赤瞳,“若是我将这些血液定位输入到林青羽受伤的部位,根据我的实验成果,这个血液会和他体内的血融合,让他的手脚再生复原。不过,再生出来的究竟是尸鬼的手脚,还是他自己的手脚我也不清楚。而且这个手术我从未在人身上做过,最多只成功地在小白鼠身上试过,不知道这些鲜血跟那个孩子融合之后,会不会出现免疫反应,手术风险也是未知。”
“既然不知道风险,你为什么还要选择这个?”赤瞳接过盒子问道。
葛夜摇了摇头,“我原本是想给他移植尸鬼的某个部位的身体,但是那个手术需要很长的时间和繁琐的过程,以林青羽那个孩子现在的身体状况看来,他恐怕是难以坚持到手术结束,所以适合他的只有这个。”
“好吧,也只能是试试了。不过青羽最后会变成什么?”赤瞳再次询问。
“应该是介于尸鬼和人类之间的混血种,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最担心却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赤瞳问。
“根据我多次的实验,我发现这个黑目血尸的血液是具有反噬性的。在我的一项实验中,我将一部分看起来很有精神的小白鼠分为一组,而一些看起来状态低沉的小白鼠分为另一组,然后我将这些小白鼠分别注射这个微量的黑目血尸血液,最后通过观察,我发现那些小白鼠的断肢虽然再生了,但是在那组看起来状态低沉的小白鼠身上,竟然出现了反噬,最后一点一点地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