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嘿!嘿!眼神儿往哪儿瞟呢?”
午休时,大春儿捧着杯热茶边走向廉玉的办公台边问着,“看哪个女职员呢?”
“我看什么女职员啊我!咱是正人君子!”廉玉挺挺胸,伸了个懒腰,“不过你别说嘿,咱们公司这帮姑娘还真好看!”
“你看看你看看!狼尾巴露出来了吧?”大春儿捧着茶杯,一屁股坐在了廉玉的桌子上,俯身压低声音说道:“你小子可刚来,可不许玩儿什么花花儿肠子啊,当然,你就是老员工,这办公室恋情可也是绝对杜绝的啊!这是不成文儿的规矩!”
廉玉一扒拉大春儿屁股,把大春儿推下了桌子,大春儿一个趔趄,笑道:“嘿!长行市了是吧?”
“谁玩儿办公室恋情啊?”廉玉大声回道。
“哎呦!我的亲哥哥哎!您小点儿声儿!”大春儿望望四周,“这么大声儿你唯恐天下不知道你我说的是什么话是吗?”
“我还告诉你,春儿,我可没那心思,就你今儿早上告诉我那点儿所谓的‘哲学’,就够我消化不良的!我还对姑娘有兴趣?谁像你呀!”
“我?我怎么了我?我大春儿行的正走的直!”大春儿昂首挺胸呈慷慨就义状。
“是啊?”廉玉夸张地睁大眼睛,放大声音说:“昨儿早上也不是谁,过马路的时候看对面儿一如花似玉的女孩儿朝自己这边儿招手,愣屁颠儿屁颠儿就跑过去了,一边儿跑还一边儿叨唠‘这就是浪漫邂逅,这就是一见钟情,这就是今生的缘分’,结果嘿,跑人姑娘跟前儿,人家姑娘来一句‘大哥,您心真好,就知道我和我老公的汽车坏了,主动上来帮我们推’,后来据说还真帮人家小两口儿推了二里多地!哎呀,这是哪个雷锋叔叔赖宁哥哥呀?”
周围的职员们爆发出一阵哄笑,大春儿脸红得跟高烧四十五度半一样,慌忙捂住廉玉的嘴,“咸鱼!你再让我下不来台,我让你今儿给我推车去!你信不信,信不信!”
“信信信!我真信!”廉玉笑着举手投降,忽然眼睛往前台方向一瞥,说道:“得了得了!不跟你闹了,你看前台那儿来一非洲人,也不跟前台小姐说什么呢!你这怜香惜玉的主儿,赶紧过去给接待一下去!”
大春儿抬头看了一眼,霎时,一下儿由红脸变了白脸,赶忙把声儿压低:“你个愣头儿青哎!你就不能说话小声点儿?这哪是什么非洲人!人家只不过皮肤黑点儿!这是咱们总裁——吕Sir!”
“吕四儿?”廉玉愣了愣,“总裁叫四儿?那谁是三儿啊?”
大春儿没有回答廉玉的问题,而是目光望向廉玉身后,脸色又由白转成了绿。
“吕Sir,您好!”绿脸儿大春儿半鞠了个躬,低声叫着。
“吕……?”廉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回头,只见那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已站在了自己身后,脸上不知什么表情。
廉玉慌忙站了起来,说道:“吕……吕……吕……”
吕Sir点点头,“我就是你说的四儿。”
廉玉感觉有点儿缺氧。
吕Sir返身刚要走,又回过头,问道:“你是刚来的?”
“是……是是是,我我我……我叫廉玉。”
“哦,廉玉,名字不错。”吕Sir道,“看来应该给你调到公司的外事部。”
“为为为……为什么?”廉玉斗胆问。
“因为你一眼就看出我是‘非洲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