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new generation Sino-us goodwill ambassador: A Beijing young aborigine。”
读着最新一期的美国《时代周刊》对于廉玉的大篇幅报道,朦朦笑得前仰后合。
“没点儿事儿吧你?行不行啊?至于那么乐吗?”廉玉坐在朦朦对面儿,撇了撇嘴,“再说了,你这叽里咕噜的一通儿英文,我也听不懂啊!”
朦朦笑着把杂志往廉玉这边一推,“那你自己看啊!”
“去去去去!”廉玉没好气儿地又把杂志推了回去,“我要能看懂就好了!你给我翻译翻译,就翻译刚才你读的那句。”
朦朦仍无法止住笑,“这上面写的是:新一届的中美亲善大使,是一个……”说着,朦朦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啊你!”廉玉一噘嘴,“好好说话!说我是什么?”
朦朦好容易收敛了大笑,说道:“说你是一北京土著青年。”
廉玉也笑了,“说的倒也没错儿,咱就是一北京土著。”又拿过杂志合上,让朦朦看封面儿,“哎,我说,你老公我这杂志封面儿的相片儿怎么样?够帅吧?”
朦朦再次笑喷了,“简直傻大发了!”,她指指杂志封面上的廉玉,“你就给北京爷们儿丢人吧!你看看你那样儿,好不容易上回《TIME》,还穿一大褂儿,还拿碗卤煮,还吐着舌头!你可真给北京人‘争脸’!”
“这叫京范儿!妇道人家,懂什么呀!”廉玉洋洋得意地一仰头。
朦朦卷起杂志狠狠砸了一下廉玉的脑袋,“谁是妇道人家啊!讨厌!”又笑着问廉玉:“哎,我说,你那美国总统干哥哥知道不知道你上杂志了?”
“多新鲜啊!”廉玉往后一靠,“我这亲善大使的提名就是他提的,回国后他又饶世界宣传我,弄得全美国恨不得都知道中国北京有一比较没溜儿的亲善大使廉小爷了,这回这杂志采访我也肯定是在他的影响下啊!”
“切!你呀,别太得意喽!今后路还长呢你!”朦朦一扭头,“再说了,我爸给你规定那‘任务’你完的成吗?”
“嘿,问着啦!”廉玉一拉抽屉,拿出一个镜框,里面庄严地镶着一张印有多国语言的证书,“自己瞧瞧,今儿刚送到的!”
朦朦拿起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特授予:玉笔生风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正式成为联合国文化发展基金会全球图书发展计划联盟成员”,后面赫然签署着联合国秘书长的大名!
朦朦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天那!廉玉,这……这是真的?”
“你以为我这是中关村二百块钱做的假证儿啊?”廉玉笑着看着朦朦,“这可是联合国秘书长他老人家亲自签署的!朦朦,我这公司,从今儿起,那就是老太太摸电门——抖起来啦!飞机上挂暖壶——高水瓶!屎壳郎爬竹竿儿——节节儿高!”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朦朦笑道,“看来你那总统哥哥个还真不是和你开玩笑!”
“不仅不是开玩笑,”廉玉一指身旁那扇能望到公司楼下的玻璃窗,“连大活人都给我预备了一个!”
朦朦望望公司楼下,点点头,“你要不说我都给忘了,这儿还一洋保镖呢!你这保镖可忒拔份了!好么,总统卫队的特工!比我爸那几个强多了!”
“老马他们也不错啊,多彪悍啊!”廉玉笑道,“哎,我突然有一主意,让老马和杰克干一架怎么样?咱们看看他们哥儿俩谁更强?”
“去你的!”朦朦拿起杂志又拍了一下廉玉,“坏吧你就!老出馊主意!不过说真的,有这么一超人给你护卫着,你这回可是万事无忧了。”
“他不算超人,他穿的是西装,不是红内裤,他也飞不起来。”廉玉望着楼下正襟危坐的大个儿总统特工兼亲善大使廉玉的保镖的杰克,又一转头看着朦朦说:“你也有老马呢。”
“她是我爸的保镖,哪能天天在我身边。”朦朦说。
“嗨!这有什么,我的保镖就是你的保镖,谁让咱是两口子呢!”廉玉凑过去要亲朦朦。
“去去去!谁跟你两口子!”朦朦推开廉玉,笑着说。
“嘿!不认账了是吧?哦,我知道了……”廉玉假摸假势地点点头,“看你老公变得这么优秀,觉得有些自惭形秽了吧?”
“美死你得了!咸鱼!还没彻底翻过身呢,就狂成这样儿啦?”朦朦一撇嘴,“今后不定膨胀成什么样呢?到时候眼里还有我?”
廉玉忽然收敛了嬉皮笑脸,他一把拉过朦朦,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看着朦朦说:“朦朦,也许我是遇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也许今后还会有更多的不可思议,但无论什么事物,都大不过你对我的意义,因为,你就是我最大的不可思议。”
朦朦的心里又美又暖,她轻轻捧过廉玉的脸,刚要送上一个香吻,廉玉却坏笑道:“知道么嘿,电影儿里只要一到这种场景儿,这种关键时刻,电话铃儿一准儿响起来。”
话音未落,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嘿!他二大爷的!还真响啊?”廉玉扭头吃惊地看着电话机。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朦朦拿指头一戳廉玉脑门儿,说道:“你这破乌鸦嘴,就说吧!”说完站起身,走到一边坐下。
廉玉没好气儿地按动了电话机的免提扬声键,“喂?”
听筒里传来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喂?廉玉吗?”
“是我,哪位?”
“廉玉啊,听不出我是谁啦?”
廉玉一笑,说:“最近《法制进行时》一直在曝光‘猜猜我是谁’电话骗局。一般来讲呢,我遇到这种让我猜是谁的,都直接挂!再见您呐!”说罢廉玉就要挂。
“哎!别别别别别!”那边阻拦着,“是我呀!老朋友啊!吕Sir!”
“谁?吕四儿?”早听出对方是谁的廉玉却开始装傻充愣,“我认识金二、钢三儿、铜五、铁六儿,还真不认识什么‘铝四儿’。”
“阿廉,你还是那样幽默!好可爱哦!”吕Sir肉麻地说道。
廉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麻烦您还是好好说话吧!我冷!有什么事儿您直接的!”
“好的!是这样啊,廉先生,有个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吕Sir的态度出奇地谦恭,这倒让廉玉大吃一惊。
“廉先生,您也许还记得,您在我们公司工作的那一段时间,我们彼此度过了一段美好而快乐的时光!”
“扑——”廉玉刚喝的一大口茶全喷写字台上了。
朦朦忙拿纸巾来擦,廉玉朝朦朦轻轻摇摇头,挤挤眼,朦朦笑着又坐下了,饶有兴趣地听着廉玉和电话那头的人对话。
“廉先生?您没事吧?”显然是吕Sir听到了这边的声音。
“啊?哦,没事儿没事儿,刚才我们这儿一河马喷水呢!”廉玉忙说。
“什么?贵公司还有河马?”吕Sir吃惊地问。
“有!我们这儿什么都有!”廉玉看着捂着嘴笑的朦朦,对电话里的吕Sir说,“但是再多也没有贵公司的动物多啊!”
吕Sir显然是听出了廉玉的话中带话,但是并没有发火,只是干笑道,“廉先生真会开玩笑。”
“我说,吕老板,您这一会儿阿廉,一会儿廉先生的,您到底要说些什么呀?再有,你是怎么有的我这里电话,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情况的?”
“哎呀廉先生,这并不难嘛,您现在红透了半边天!又是上电视,又是网络新闻头条,又是上美国时代周刊,还有谁不知道您和您的玉笔生风公司?又有几个不知道您成为了新任的中美亲善大使?”吕Sir说。
“哦,这倒是。”廉玉点点头。
“我干脆开门见山的说吧!”吕Sir清了清嗓子。
“得,我谢谢您,赶紧见山吧。”廉玉快要失去耐心了,“您刚才都开了一万多门儿了,我也没见到山呢。”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回到我这里来工作,或者说,我们能够合作。”
“扑——”这一次轮到了朦朦喷水。
廉玉笑着冲朦朦做了个鬼脸儿,朦朦红着脸捂着嘴笑。
“廉先生?您那里没事吧?刚才是什么声音?难道又是河马?”吕Sir又问。
“哦,没事儿没事儿,您说您的,我这儿刚才一犀牛喷水呢!”廉玉坏笑道。
朦朦拿起身后的一个靠垫儿就朝廉玉砸来。
“哦,那我接着说。您知道,廉先生,您在我公司的时候,我们的合作是多么愉快!尽管有过一些小小的分歧,但是我们的友谊依然是在的!您说是吧?这次,贵公司得到了‘联合国文化发展基金会全球图书发展计划联盟成员’真是可喜可贺啊!您又得到了中美亲善大使的殊荣!这一切的成就,我想,是和您在我公司的那一段学习、生活和工作分不开的!我想,如果您能带着这些殊荣回来,一定能给我的公司……哦,不不不,是我们的公司增光添色!这样吧,廉先生,只要您答应回来,我这里的所有高管职位,您随便挑选!您说吧,您是想做……”
廉玉没容吕Sir把话说完便打断道:“亲爱的吕四儿,有句‘唐诗’,我不知道您知道不知道。”
“哦?是什么?”
“诗仙李白说过:您真是不要脸的坐公共汽车。”
“怎么讲?”吕Sir不解。
“不要脸到家了!”廉玉回答道。
“你!”吕Sir刚要发火,却马上克制了下来,“廉玉先生,您不要这么说话嘛。”
“亲爱的吕总,不是我不想回去,只是啊,我这一回去,可麻烦大了,得经过赵经理钱经理孙经理李经理周经理吴经理郑经理王经理联合批准才行啊!过了他们的关,还得有吕总您那一关呢!我真不知道,这一回,到底谁说了算呢?”
“我说了算我说了算!这个事儿,我说了算!”
“对!吕总,在你那儿的时候,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廉玉冷笑着说,“可是今天,本大使,廉玉,说——了——算!”
说完,廉玉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