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制造出来以后还得有人销售。
这事，不能交给静璇一家。
因为豆腐属于旧时代中式食材，他们一家开得也是中式饭店。有心人很容易联想到什么。
假设，他小时候看过那本书还有其他存本，那么，让人找到规律，泄露工艺就只是时间问题。
因为豆腐说白了就是一种思路。
别人没想到星河时代的集束酶能与老祖宗的智慧结合，他想到了，于是机会出现。
可等到他将机会变成成功，变成闪光的星币，就会有人觊觎，眼红，模仿。
旧时代有个词专门形容这种行为——山寨。
所以，他要堵死所有表面上的规律，要让一个和旧时代中国毫无关联的人，以一种全新姿态推出豆腐。
“这个人不太好找，必须信得过，或者掌握生死把柄。”
想到这，杜凡不由把目光移向金发蓝眼的朱莉。
这一移不要紧，对方惶恐起来。
“你，你……别这样，我说，我全说。”
原来，刚刚杜凡既激动又兴奋的样子被她看在眼里，又想歪了。
“九头蛇是我爷爷的爷爷一手创建的，这一代传到我哥手里。大约七八天前，有个天网公司员工突然找来，说他们经理要与我们合作。我哥就带人去了。回来之后，他显得很兴奋，说要进行一个大计划。为此，他召集了所有潜伏起来的九头蛇成员，在一个看似和九头蛇毫无关系的地方做准备。而他自己，则带着明面上的大部分人手一直待在天网公司。就这样又过了几天，一个夜晚，他突然拨通我的通讯仪，发出执行计划的暗号。于是，我带着人和车赶到天网公司总部。那里的货运通道果然已经被我们的人占领，而我们要做的只是打开仓库后门，将里面的所有东西搬空，然后运到殖民点外藏起来。”
“乘火打劫，里应外合，你哥还真是个天才。那你们搬东西的人呢？”
“已经全部分散避风头去了。”
“这么说，你就是九头蛇副首领？”
杜凡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已经喜出望外。
他原本以为抓到的只是喽啰，没成想却是一直惦记的大鱼。人生，还真是充满各种意外。
怪不得他杀完人直奔嗨巴，却扑了个空。原来九头蛇早就打算做一票大的，居然还被他们做成了。
“那些分散的人，都知道天网公司找你哥合作什么吧？”
“不知道，别说他们，连我都不知道。我哥对这事非常避讳，好像水很深。有一次，他还说，若不是已经制定了计划，动用了人手，他都想赶紧抽身退出。”
“怎么会！”
杜凡眯起眼睛，仔细观察朱莉的表情。
按说，他不过是个小小奴隶，怎么可能让传承五代人的黑帮首领害怕？难道，那个游戏舱除了自己，还涉及到什么不能揭开的秘密？然后正好又被九头蛇首领发现蛛丝马迹。
不得不说，杜凡已经十分接近答案。
但是，那个真正的答案，似乎就连当初的业务经理本人都不知道详细。他只是得到了公司高层的警告，知道非常严重，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游戏舱抢回来。
为此，总部还特别给他用秘密途径调拨了一笔专款。
“你知道我是谁吗？黑头发，黑眼睛……”
杜凡不太相信朱莉的说法，因为按她的说法，知道自己与天网公司有关的人已经全部死光。
所以，他决定自爆身份试探。
“黑头发黑眼睛怎么了？”
朱莉的瞳孔没有任何变化，面部表情也非常自然。
也就是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现在问题来了。这个人，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杀，似乎没有必要。
但不杀，万一被从房车或者地下商场搜出，又会连累自己。
最关键的是，杜凡不敢让朱莉离开自己的视线。
万一她说的是假的呢？万一她演技高明呢？
“对了，你有我哥的消息吗？我之后到预定汇合地点，却没等到他们。”
“全死了。”
这点杜凡很肯定，因为下手的人正是自己。
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奇怪得是，朱莉听到死讯，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悲伤。
她好像在听陌生人的消息。
这让杜凡瞬间下定决心。
既然事情拿不准，对方又是个冷血，那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或许是杀意太过明显，朱莉惊慌的不断后退。
“不要，不要杀我。”
“你太危险了，根本逃不掉。以天威联邦对领地的控制，只要锁定目标，不用一天就能找出来。到时候，你死不要紧，还会连累我。”
“我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我真的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他们找不到。”
朱莉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瑟瑟发抖：“求求你，不要杀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奴隶，让我干什么都行。”
“怎么可能！天威所有人一出生就被记录特征。RNA，虹膜，声纹，脑波，就算整容都没有任何作用。”
杜凡不相信，不过还是停止了后续动作。
“是真的，我家五代人经营九头蛇。他们知道，做这一行早晚都会出事。所以，我刚出生父亲就用一个婴儿代替我做记录，而真正的我，则被安排成父母不可查的遗孤。除了哥哥，没人知道这事。”
“可你毕竟在九头蛇出现过，还是副首领。”
“我以前和九头蛇没有任何联系，只因为这次行动太过重要，哥哥信不过别人才找的我。在这之前，我们都只是互相知道，没见过面。而且我平时都戴面纱。没人知道的真面目，真的。”
“那你堂姐呢？你说你的身份是孤儿，堂姐怎么解释？”
“我编的。我和她根本没关系，只是他的父亲在嗨巴说起过一些亲戚，然后九头蛇有人专门负责收集整理这方面的情报，以备日后利用。所以，我才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想到去她家暂避。”
“证明给我看。”
朱莉说得很神奇，但对一个传承五代的黑帮家族来说，并非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