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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意外礼物

星期一,临第一节上课前班主任宣布了让所有女生爆炸的消息――话剧参演班级定为十班、十七班、十九班,而且为了大家踊跃参与男主角――将军楚歌确定王俊凯来出演。十七班里,也要开始选人了。

这回女生纷纷报名女主角乔婉柔,只有寥寥几人报名女主姐姐乔冷情。因为这个人设绝对是恶毒至极,要么演不好要么不想演。

所以只有几个长相不出众的女生报名,因为女主设定虽然傻白甜但是是十分绝色,却没有对女主姐姐相貌做描写。

其实如果妹妹那么美,姐姐一定也不差啊。

夏时听到这一消息和出示的人数――男主已定,女主参选人数近五十多,女主姐姐仅仅不足十,群演不定。她就决定了要报女主姐姐,夏时本来就喜欢这角色,而且参选人数少容易选上。

老师问女主角的时候几乎都举了手,问到女主姐姐时,出乎意料,只有夏时。

不少人向夏时投去各色的目光,却也就此作罢。群演的人也不是特别多,程耀却也举了手。

夏时有点奇怪:“你要演什么角色?”程耀却伸了个懒腰,不以为然的说:“什么都行啊,尸体都欧克。”

夏时唏嘘不已:“就你这么一张脸不演主要角色可惜了啊。”

程耀有点小鸡冻,说:“我好看还是王俊凯好看?”夏时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他好看。”

其实两个人不是一个类型,一个君子一个痞子,各有气质各有千秋。

一听是意料之内的答案程耀倒也没怎么,夏时这个忠实迷妹他可是领会过的。

选角的时间就是后天,时间还是挺紧,第一节下课夏时就去十班找了郁筱。

夏时一屁股坐在了郁筱旁边的座位上,开口问道:“你报什么角色了没。”郁筱答道:“我报了群演,给我的角色是女主姐姐身边助、纣、为、虐,的丫鬟……”

郁筱真的超无奈,群演只给了一个具体的人设,连台词都没有!她生无可恋的开口:“连个台词都不给我,据说要即兴表演,真正的戏份台词原版剧本里才有。”

听到“原版剧本”夏时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郁筱打断了:“你报什么了啊。”

“女主姐姐啊,那个剧……”夏时再一次想谈起剧本,却又被郁筱咋咋呼呼的打断了:“我的天!?女主姐姐?你你你……”

于是乎,夏时同学忍无可忍的给了郁筱一个爆栗!

“卧槽你踏马就不能听我说完吗?”

“爸爸您讲。”

夏时深呼吸了一下,开口:“原版剧本我有。”郁筱一听她这话来劲了,急忙抓住夏时的衣袖说:“你怎么还有剧本?哪来的?”

夏时一脸嫌弃的拍开了郁筱的咸猪爪,撇撇嘴说:“我写主题曲歌词来着,老师让我拿着剧本参考。”

郁筱又激动了:“卧槽那是你写的啊,歌词有备份没,给我看看。”夏时顺手从校服外套兜里掏出一张折的整齐的纸递给她,这一举动惊到了郁筱,原来这货都把剧本随身带?

正当郁筱要感激涕零跪拜夏时的时候夏时突然补了一句:“这是老师给我的不是完整剧本别赖我。”郁筱的感动瞬间凝结了,夏时见情况不妙随便找了个要上课了的借口溜回了十七班。

演技这东西夏时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只能看着办了。

下午竞选的时候,夏时是一场和女主的对戏:威胁女主刺杀将军那里。夏时放出了自己所有气场配上一副要杀人的眼神,她自我感觉还是良好的,不过她对面的女主竞选人不知为何瑟瑟发抖就像吃了炫迈一样停不下来。

完毕,夏时鞠了一躬道:“多谢。”台下合时宜的想起阵阵掌声。那个女主竞选人还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直到她闺蜜跑上台来把她拉走才缓过神来,此时夏时才反应过来气场放的太强势了,吓坏了祖国的黑瞎子……哦不,祖国的花朵。

夏时就像开了金手指一样甩了第二名好几分,毫无疑问的当选女主姐姐,那边女主的人选也出来了。

夏时没注意听她的名字,那是一个长相不错气质在线的女生。直到有人报出了她的名字夏时才有了反应,她叫——林玖。

——那是2012年春的尾巴

当时的林玖也就是个班花级别,有点公主病,夏时班有些女生就看不惯她。

在有一次林玖摔了郁筱水杯之后夏时也不想忍了,可是还是被郁筱拦住了,彼时的郁筱只想安安静静的,不想惹是生非。

夏时听了郁筱的,没有欺负林玖。可是那是的她,清中校霸,不用她说话,她手下的那些势利眼早就出动了。

夏时路过一个巷口就看见林玖被打的鼻青脸肿依旧一副被狗咬了的恶心模样,她上去赶走了那些人,忍着心里的不情愿把她扶了起来。

夏时刚把林玖扶了起来,林玖就抬手想给夏时一巴掌,夏时本能性的抬手抓住了林玖的手腕,林玖却变掌为爪想夏时脸上挠去。夏时一偏头堪堪躲开,只留下了三道白痕。

夏时狠狠地把手一甩,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林玖仗着身高优势俯视着夏时,道:“我什么意思?这些都是平常跟你狼狈为奸的吧?你现在来假惺惺的干什么?”夏时身高虽劣势气场却不差,答道:“第一,你什么意思我不知道。第二,他们是我的人但是这不是我干的。第三,我不是假惺惺,如果不是郁筱拦着我大不了杀人,我不满十四周岁不用受刑。”当时夏时妈妈离开不满一年,夏时还没走出来险些抑郁,三观有些不正生出了不少可怕的想法。

林玖有些腿软,跌坐在了地上。夏时俯身盯着她道:“这回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吧。”她说完便起身,转身离去。

林玖岂会善罢甘休,第二天就传开了夏时记大过的消息。据说林玖本来想把夏时逼退学,结果校方因为夏时家庭的特殊没同意,林玖转了学,不知去了哪。

不过这个梁子在夏时心里也算结下了。

(回忆结束)

夏时都Y Y了道具损坏女主饰演者摔死的狗血剧情了。最后还是给否了,不能这么毁坏祖国的黑瞎子,这回不用纠正,林玖就是黑瞎子。她夏时不会白莲,不会摆脸色,她的恨意是赤裸而又直接的,那她也只好用演技压制。

————————————

郁筱和程耀如愿当选了群演,程耀是王俊凯饰演将军手下副将,郁筱是夏时饰演女主姐姐身旁丫鬟。

郁筱和夏时对完戏只想表示她的静静去哪里了……啊不!她的隔壁老王去哪里了?郁筱默默地蹲了很久墙角……

当她重新满血复活之时,夏时贼开心的问她自己演的怎么样,郁筱半天憋出来了一句话:

“你的演技哪里是女主姐姐,根本就是恶毒后母。”夏时一本正经的说:“我气场就是两米八怪我咯?”郁筱举起双手:“不,怪爸爸我把你生错了。”夏时捏起郁筱脸蛋不顾她的喊叫道:“哎哟喂狗儿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个小插曲还是以郁筱含糊不清的一句认怂做了结局。

下午的彩排,夏时确实十分出色,王俊凯更是没话说。夏时戏份结束后,郁筱程耀早都搬好小板凳凑在一起谈人生了。于是夏时也搬了个小板凳凑了过来,话题无非就是话剧什么的,程耀贼好看的手突然指了一个地方,郁筱和夏时就顺着这个方向看了去。

原来是林玖正被老师批评,她还是一副特别厌恶老师的模样。程耀开了口:“我认识她,我爸合作伙伴的女儿,娇气的不得了。”夏时也顺带提了提之前的事,并认真告诉程耀:林玖不是娇气,是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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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式演出的时候,后台真的是原地爆炸。

王俊凯就那么捯饬捯饬就好了,反而是夏时,在那个帮她化妆的小同学多次把她的妆化成脸谱之后,夏时忍无可忍的把眉笔夺了过来自己开始瞎画。

女主的妆容出炉了,真不是盖的。白粉色连衣裙仙气恰到好处,林玖一头长发是自己本来的,发质好的没话说。粉红色的眼影恰好彰显了角色的楚楚可怜,气质正好,倒是个不错的佳人。

夏时看着她走一步头上几支步摇就晃一晃的样子还真是怕她闪到脖子。

夏时换好了一身艳红纱裙,本来女主姐姐的服装是一个紫黑紫黑的衣服,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还是换了。

不同于林玖一头青丝,古铜色长假发是为了配夏时本来的发色,相比林玖严谨的造型夏时的就随意多了——像花枝般的木簪挽起一半发丝,两侧碎发更反衬了造型的随意。

至于妆容,立志于古风文的夏时对这里自然不少了解——眉心殷红的花钿精巧,一双长眉眉尾上挑,微微砖红的眼影可是把她这双天生漂亮的眼睛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模糊的眼线削弱了不少攻击性。夏时肤色本来就偏白,容易显得病态,和眼妆一个色调的唇膏正好中和了一下。

身高这里,夏时还是矮了林玖半个头,但是她一笑勾起来的眼睛就胜了林玖一大截,所以说还是胜于气质和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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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就是乔冷情(夏时)的戏份,手执一壶清酒,眼含一滴清泪。

乔婉柔(林玖)一蹦一跳的登场,傻白甜未免傻的成分太多了点?乔冷情低哑着声音开口:“你来干什么,做你的事去。”这话一出很多人在感叹声音的好听。

乔婉柔本应该是善良隐忍的模样,她却演了一副居高临下,自带傲气。“不,姐姐,我觉得楚歌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人。”

乔冷情把眸光转向了乔婉柔,摔了手中的酒壶,站起身来,用一种危险的语气开口:“是也罢,不是也罢。这件事,你必须做。”她目光清冷却带着锐利的倒刺,乔婉柔不得不从。

……

乔冷情没有想到曾经对她唯命是从的妹妹也会有反抗她的那一天,乔婉柔目光坚定,决绝的言语带了几分不该有的戾气:“杀阿楚哥哥是不可以的!”乔冷情长剑出鞘,终是不忍下手。楚歌(王俊凯)上场,冷淡的说:“离柔儿远点,免得教坏了她。”乔冷情面上带着微笑,眼睛里泪光闪闪,几欲开口终是无言,转身离去,丢了长剑走的潇洒。

……

乔冷情淡淡坦白了之前的一切,楚歌没有一丝愧疚,反倒长剑冷光一闪刺进了她心口。乔冷情脸上泪水滚烫,烫伤了她一颗心。乔婉柔忍着腹部刀伤冲到乔冷情面前,厉声质问:“亏我还当你是姐姐,居然伤害阿楚哥哥!”

三年情断,心口一剑,究竟是谁伤了谁?乔冷情纤长的手轻轻一翻,闪着银光的匕首就划过了乔婉柔纤细的脖颈,补了最后一刀。应该是乔冷情先倒下去,乔婉柔随后。

楚歌推开乔冷情,紧紧抱住乔婉柔,服毒自尽,随她而去。

朱颜红影一遍一遍回响着,赚足了眼泪。

————————————

卸妆的时候夏时对这个什么事都是女主姐姐担的剧本简直想撕了编剧,可是夏时同学并不能这么做。

她翻了翻八中贴吧,发现了一个帖子——话剧朝与暮:扮相赛过普通古装剧!夏时往下翻去,却发现“扛精”的存在:

“女主姐姐本色出演吧,那眼神真恶毒。”

下面知根知底帮衬的也不少:

“我知道她,清中夏时嘛。”

“什么人?很有名吗?”

“有名,应该吧?不良少女呢。”

“怪不得,听说她海选的时候都把一个女生吓坏了。”

“还真是实打实的本色出演啊。”

夏时写小说的娃子早就习惯这些人的——匿名的人,随便敲敲键盘就能把心底的不满发泄出来,反正是匿名,怎么说也无所谓,也没人知晓。

他们总会这么认为,殊不知几个刺耳的话语就会伤了别人的心。

——第二天

这是话剧第二次演出,后台默许了夏时负责自己妆面的举动,精致的脸庞与上次一般无二。至于默许她动作的理由嘛……除了她一身倒刺谁都不放过的性格,她实在想不出什么了。

还是熟悉的流程,相处下来林玖也与先前差了不少,传闻中的娇气和公主病倒没有,儿时的不讲理也随着时间磨了棱角。而她一身傲气,是家庭给她的资本。有公主命却改了公主病,夏时对她的印象还是有些先入为主,处处戒备。

夏时努力着让发挥达到最好,最后一幕,夏时按着剧本里坦白了一切,本应受了心口一剑。她都闭上眼睛准备好了,却听“哐啷——”一声,是剑掉在地上的声音。夏时惊愕的睁开眼睛,看到了让她惊诧的一幕——王俊凯饰演的楚歌崩溃的抱头蹲在地上,眼里似有泪花闪闪。

夏时颤抖着手向他伸去,王俊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说:“阿情,是我对不起你……”夏时彻底愣了,为什么?临场发挥?

夏时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还是有点缓不过来。

林玖的声音悠悠响起:“姐姐,你知道他为什么爱上我吗?”夏时本能反应的摇了摇头,林玖见状一笑:“因为我有六分像你啊……”夏时也从突然改剧本的懵逼里走出来了,接道:“原来……是这样吗……”

王俊凯在舞台上走了一个直线并道出当年的苦楚,最后一句恰好是对上了歌词:“苍山负雪,我不舍你;朱颜是你,红影是你;我的心里,亦是你。”

画面定格,主题曲的旋律回响,台下掌声雷动。

————————————

这么大手笔大影响的人,夏时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她妆还没卸就去找了林玖,去问了一个答案。

她转身却看到了一个熟悉不过的面孔,除了她饭了那么长时间的王俊凯大抵没人让她这么怂了。

夏时只脱了有些碍事的戏服外袍,戏服总得来说还是很飘,不过腰带勾勒出的纤细腰枝分外惹眼。

王俊凯蹙了蹙眉,眼神里看不懂是什么情绪。

夏时本来看到他就一愣,在看到王俊凯意思不明的眼神心底更是一惊——难道是讨厌她吗?她夏时向来自诩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却也会因为他一个眼神心底凉成一片。

也是不知怎么,夏时就是怕他,按捺不住心慌,迅速挪了地方向林玖走去,更没有看到王俊凯蹙眉之下眼底的责怪。

夏时单刀直入的开口:“是你吧?”林玖若有似无的瞟了一眼王俊凯,王俊凯斜睨了她一眼,林玖收回目光,开口道:“是。”

王俊凯与同班同学谈论这次的剧情,微笑如沐春风。“为什么?”夏时不解。

林玖笑的很温和,声线平稳:“当初的道歉吧,虽然不及十分之一。”夏时感慨万千,时光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能让她忘了失去亲人的苦楚,能让不可一世的小公主随遇而安,温柔待人。

她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化妆台。王俊凯向夏时的背影投去目光,即刻收回,笑意比与那同学讨论着话剧时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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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她再翻贴吧,原来那个黑她的帖子就被删了,换上了一个新的——

女主姐姐演技炸裂。

就是因为她最后那段懵懵逼逼的表演,被认为是对爱情的懵懂,前面的恶毒也就不是本色出演,而是全靠演技。

原来这才是林玖的真正用意。

夏时在心底默念了一遍林玖的名字,林玖也算是在感谢夏时在曾经给她上过的一课,用她的方式在回报。

这才是真正的公主吧。夏时在心里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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