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窗外的惊雷微微惊醒了蜷缩在沙发上的少女。
被棕色长发盖住的容颜惊艳,眉眼间却又不偏不倚的带了清冷。
“嗡嗡――”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振动两下,先前她调了静音,把自己封闭在昏暗的空间。
好奇心驱使,她本不想有任何动作却还是拿起了手机,备注让她不禁一怔――
小言儿?
她哑然失笑,多久了?有几年了吧,她这个自诩的累赘当初不顾一切的出国留学,抛弃了亲人,也是真够无情无义啊。
几年了?她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她叫夏夕,是一个对不起亲人对不起朋友的罪人。
……也还对不起他。
留学这几年,她轻度抑郁一直在加重的边缘,可是她没敢回去,也没有理由回去。
她性格倔强的很,走了就是走了,放下了就是放下了。
虽然她不想拖累亲人的初衷是好的,但她连照顾好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何谈离开?
她离开了很久,感情她以为忘了个彻底,今时却又被夏时一条消息彻底打回原形:
“姐,是不是该回来了?”
一行清泪无声滑落。
姐……姐姐?
一个多少年没听到的称呼,自从她赌气离开她这个倔强不输她的妹妹也和她断了音讯,留的信笺依旧遥遥无期。
屋子里冷的让人发怵,夏夕推开窗户,一股雨腥味扑面而来。
天空灰蒙蒙的,像染了一层铅。针脚极密的雨丝网住了整片天空,让人没由来得心绪不宁。
“原来离家太久,真的会忘记故乡。”她轻叹,在加拿大她英语极差,可算是更加异类。
眸似秋水,眉似远山,一点愁绪更让她美得不可方物。明明是温婉至极的古典美女,却带了几分阴冷的抑郁。
细雨打湿了她鬓边的发丝,夏夕美的像一具陶瓷娃娃,完美继承的母亲夏颜的美貌,她生的极美而夏时相较她一点都不。
她不点而朱的唇瓣已经变得苍白无比,陶瓷娃娃失了神倒不如像夏时一般做一朵蒲公英,随风去了。
她伸出白玉般晶莹的纤指接下几滴屋檐上掉落的雨珠,指尖微凉。
她也算回了神,终于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她回去拿了一件羽绒服,围巾随意的绕了两圈扣上鸭舌帽就出去了。
夏夕没什么散心的理由,可是她没由来的想出来,权当透透气吧。
她低头看路不看人,猛然撞上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
“啊,谁啊!”那女孩显然被吓到了,忘了是在加拿大母语脱口而出。
夏夕愣了愣,因为那女孩那张脸。
女孩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却长的和夏时七分相似,五分五官两分神采。
女孩想起身在异国和方才的失礼,想起哥哥电话里的嘱咐还是耐着性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单词:“Sorry……”
夏夕笑了笑,她好久没笑了,都有些生疏了。她轻柔开口:“不打紧。”声音婉转空灵,好听的很。
女孩也是一愣,没想到居然也是个中国的姐姐。那女孩突然想起了什么十分着急的就跑走了,夏夕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依旧向前走去。
小言儿说的对啊,该回去了……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