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震撼的消息,歌若假装没听到,照旧过他的双面生活,白天在长公主的绝色男宠教导下努力学习各类才艺技能,晚上去冷府打个照面,再潜进黑夜里“劫富济贫”。
清颜红殇蓝寂那边,歌若保持良好的情敌形象,让几个人相看两厢厌,而冷府这边希宇越见丰神俊朗,个子长高不少,肌肤也不再蜡黄灰暗了,脱胎换骨后是个十足美人胚子。至于被盗的官家各个咬牙切齿,恨之想啖其肉饮其血,但那些财物全是上不得台面的黑钱,也不好光明正大地去大理寺报案,只能打碎了牙往嘴里咽。
偷盗日久,道上给出了个名号,“雪衣邪盗”。
歌若觉得不错,便每盗一家留名一个,“雪衣邪盗”顿时名响京师盗贼绿林,“雪衣邪盗”嚣张太久,黑夜里出现了一个黑衣捕捉人,此人俊美异常,黑眸如夜,对邪盗恨之入骨,每邪盗出入之地,此人必是第一时间出现,冷剑如雪,戾气张扬,只是邪盗秉承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宗旨,每次都玩“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游戏,凭借着无比灵敏的第六感和还不弱的实力,往往从惊险处逃脱,屡试不爽。
这样子的黑白生活直接导致歌若每次大中午的被侍诗念叨出被窝时还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这日,歌若已经在公主府做米虫一个多月了,中午,他早早吃过午饭,往碧痕所在的湘竹园走去。
推门而入,一股浓郁的药香逸入鼻尖,歌若定眼一瞧,碧痕正安静地睡着。深冬,天气渐冷,寻常人都会有赖床的习惯,但对于碧痕这种受过严格家教的贵公子来说,睡懒觉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所以歌若看到碧痕还躺着的时候,有点见到太阳从西边升起的感觉。
碧痕的小童侍棋不在,歌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瞧瞧睡梦中的碧痕脸上是否还带着那个该死的虚伪的君子微笑。不过,他运气不好,碧痕侧着身子,看不到那张漂亮白皙的脸蛋。
“妖瞳弟弟来了吗?碧痕偶然风寒,身子不适,教导之事改日再说吧。”就在歌若伸手掀床帘的时候,里面一个闷闷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般人等听到这话都该乖乖退出去了,可惜歌若实在不是一个好人,那日主动调戏碧痕到后面反倒被调戏之仇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黑暗种子,过了这些天,已经茁壮成长为一棵邪恶的大树了。
“既然你教导不了我,那——”歌若故意拖长了音,嘴角勾起,美眸中邪光一闪而过,“换我来教导你吧。”
碧痕正惊疑着,一个冰冷的身子已经钻进了被窝,将他压在了身下。
“咦?”歌若奇怪厚厚被子之下碧痕竟然只着了单薄的丝绸亵裤,手掌下是大片大片滚烫丝滑的裸露肌肤,触感极好,忍不住戏谑道,“原来碧痕哥哥喜欢裸睡呀?唉,真想不到清贵无双的哥哥竟然是个喜欢内露的闷骚男。”
碧痕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抿唇不语。
“我想那日梅花树下的香艳教导,哥哥还记得吧?哥哥摇头是说不记得了吗?”歌若尖细下巴抵在碧痕****的肩膀上,双眼眯了眯,“那么……如今哥哥有恙,弟弟勉为其难让哥哥好好回忆起来吧。”
碧痕咬紧牙关,十指收缩成拳,沉默着没有说话。
歌若见他反应十分有趣,指尖调皮地从他流畅线条的背上滑过,两只长腿夹住他的双腿不让他动弹,薄唇贴在他的耳边,懒洋洋地呵气。
“嗤——”此时,门被推开了,侍棋端了热水进来,问道:“公子,药已经煎好了,趁热喝了吧。”正准备走近,却听得公子倒吸了一口气,惊道,“公子?伤口又疼了吗?”
歌若冰凉的手指已经滑进了亵裤里,他微笑温柔的声音在碧痕耳边响起:“原来哥哥想要下人看到我们此刻的模样呀。”
碧痕感到那只手挑逗地触碰他的大腿根部,而另一只手慢慢将他的亵裤拉下了股瓣,顿时面红耳赤,生平耻辱莫过于此,心里恨得要死,声音却仍十分淡定,道:“侍棋出去,药待会儿我会喝的,关好园门,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侍棋一愣,道:“可是,公子,公主殿下要求公子教会妖瞳公子诗词歌赋人文风情,待会儿妖瞳公子要是过来了怎么办?”
“哧——”那只冰凉的手又碰了一下他的私密之处,碧痕吸了一口冷气,浅碧色的眼眸半眯成线,那个混蛋早就来了,“不用管他了,无论是谁都跟他说我身子有恙,概不见客。”
侍棋虽有疑问,但听公子吩咐,也好好关上门出去了。
听那小童离去,歌若笑意盈盈地趴在他的后背上,纤细指尖有意无意地滑过他身上那道从左肩延伸到腰部的剑伤,这伤显然是新的,而且还是高手的杰作,但不是墨池的,墨池的剑,习惯性地从下往上,斜挑倒钩是他的致命剑招,但碧痕背后的剑伤却是从上往下的,平直险峻的剑气,伤人一百,却不会致命。而且墨池近几日忙着追捕他,黑白颠倒,估计现在还在被窝里躺着。
歌若扫视这那具雪白身子,嘴角弯起,是玩味的笑意。
被一个男人调戏还能镇定自若,贵公子的教养果然好啊。
不过,这个贵公子云淡风轻、谦虚温雅的面具要戴到什么时候呢?
歌若手托香腮,笑意盈盈地对上美少年的目光。
“条件。”碧痕痛得皱紧了眉头,声音却平静。
“什么条件?”歌若知他说的是封口的条件,却故意装作迷茫的样子,“哥哥猜想弟弟今日怎么早了半个时辰过来,其实,说实话,弟弟也不知道,也许只是运气好而已。”
歌若顿了顿,伸脚将已经被他褪到膝盖处的碧痕的亵裤彻底地踢掉,微笑地道:“或许老天爷都希望弟弟能见到哥哥如此销魂的场面。”
“你要我……”碧痕浅碧的眸子氤氲出一层雾气,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陪你?”
“陪我?”歌若差点喷饭,这家伙想到哪里去了?但转眼一想,觉得好玩至极,继续逗他,“你想要怎么样陪我?你会吗?”
“……会。”半响,一个字漏了出来。
歌若挑眉,声音冷了,“你以前伺候过别人?”
碧痕抿嘴,显然不想回答,奈何歌若冰凉的视线在他身后集结,让他波澜不惊的心竟多了几分忐忑,只好摇头漠声道:“不,只是看过一些书而已。”
歌若咋舌,这命途箴言“冰心玉骨,太过聪明”的美少年竟然也看过古代耽美H书?还有这女尊国也存在耽美传奇吗?比如分桃断袖之类的?
碧痕久等他不回答,内心重新平静如水,僵直了身子也一动不动,只漂亮眸子的雾气越加浓密,歌若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你觉得陪我一次就够了吗?”歌若邪邪一笑,挑眉。
“那你要如何?”碧痕任他目光灼灼将自己全都看尽,声音平淡如水,似乎在说的不过是一件赏花弄月的小事情。
“一百次一千次?”歌若盯着他俊美无涛的侧脸,笑里邪气肆虐,“也可以吗?”
“可以。”碧痕迎上他的视线,浅碧的眸子似乎多了一分讥讽。
“那我说要将生生将你玩死,也可以吗?”歌若斜眼,勾嘴角,故意挑衅。
“只要你不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可以。”碧痕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漂亮的眸子是似笑非笑的光,看的歌若心惊肉跳,“只是……现在碧痕身上不方便,弟弟可能要等些时日。”
歌若顿觉危险,突然哑了声音。
俊美无涛的少年缓缓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媚态天成的笑:“碧痕对弟弟也感兴趣的很,如果是床上风雅,想必碧痕还是能够满足弟弟的求知欲的。”
能面不改色说出这话的人……歌若……甘拜下风……
歌若看着清贵无双的少年一笑一语中处处蛊惑,那双眸子勾魂摄魄,那双薄唇娇艳欲滴,还有那具洁白胜雪的身子……
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歌若赖皮:“不玩了,我还是告诉公主殿下好了。”
碧痕浅笑如花:“为何?”
歌若头皮发麻,哆嗦:“我……我觉得……上诉条件不公平!”
少年微敛眸光,雾气朦胧:“那弟弟还可以再要求。”
说的多温柔,说得多体贴,说得多善解人意……
可是,歌若只觉得那笑里藏了杀人不眨眼的刀……太阴险。
于是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
碧痕低低笑了一会儿,浅碧的眸子轻轻弯起,仿佛一潭清澈剔透的泉,安静地凝视歌若,柔声道:“不论你开什么条件,这个时候的我都会答应哦。”
这个秘密如此重要?
歌若刹那明白了为何此刻碧痕还能笑醉春风,原来是……还没有触及他的底线。
既然如此,武林世家三公子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歌若紫黑眸子里掠过一丝兴趣斐然的芒,淡淡笑道:“我的条件很简单。”
“哦?”碧痕也是兴致盎然。
歌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慢慢上扬:“十日为期,杀了我。”
“果真?”碧痕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疑,声音却仍是不急不缓。
歌若扬起手掌,飒沓微笑,“自然。”
“好。”碧痕的掌心对上他的,冰凉的杀伐之气顿起。
歌若推门而出,光亮将他打成模糊的一片,他似乎轻松之极,开心之极,看得幔帐了碧痕心里微微起了波澜。
守在园内的侍棋看见妖瞳从公子闺房走出来,双眼不由睁得大大的。
“你家公子真可爱。”歌若露齿一笑,说了一句不明其意的话,听得侍棋心上不安更甚。
他缓步走出了湘竹园,拐弯刚想回自己园子,眼前两个人影一晃,双臂就被架得牢牢的。
歌若吃了一大惊,忙问:“怎么了?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千醉千月架起他就走,“有贵宾来到,公主殿下叫你去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