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看我这副尊容,怕吓到店里的客人,意欲赶我走。我向包袱里捞了块大金子扔给他,吼道:“够不够,够不够?!眼皮子浅的东西!”
店小二捧着金子赔笑:“姑娘只管嚎,只管嚎!”嘿,说的什么话,我那是嚎吗?我是有感而发,灵魂深处有个地方被狠狠地刺到了,所以唱了这么一首歌,便宜了你们的耳朵。
车夫叔叔瞪着黄澄澄的金子,三魂七魄都震飞到了喜马拉雅山。他没想到我这么有钱吧?我上头有人!!!
路上歇了几次客栈,车夫是个老实人,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讲的不讲,只在我胡言乱语的时候抽抽嘴角。唉,老实人忍着笑忍了一路,想来被我折磨得不轻啊。造孽造孽!
奔了七八天,我是黄疸水也吐光了,终于见到齐州的城门。齐州城门比上京也差不到哪去,宏伟有气势,是个小上京。
车夫停住了车,在前头道:“姑娘,齐州到了。”
我看见了,又不是瞎子!我唔了一声,爬下车,给他一块金子,“你回去吧,我从此就在这里扎根,安居乐业了。”说完,我凑近他,表情狰狞,龇牙咧嘴道:“不该说的不许说,要是让我知道你露了我的老底,哼哼哼…”
哼哼哼之后要说什么我也想不起来,干脆让你自己遐想吧。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什么恐怖想什么,越恐怖越好,最好吓得你做N晚的恶梦。
车夫收好钱,颔了颔首,一挥马鞭,扬长而去。收我钱财,替我消灾,我下回上香的时候会祝福你的。叔叔,我祝你一路顺风啊!
我自由了,自由的空气充满我的每个细胞,让我焕然重生,由里到外,由浅入深,渗透进骨髓。
我背跨包袱,进城啦。
人群熙攘,我小心的护着包袱,里面有狄自翩给我的好牌子,还有很多金子。若是包袱没了,舒蒙蒙也可以消失了。
道路两旁全是二层式的小楼,整整齐齐,很漂亮。檐角向上翘起,雕栏玉砌。楼门口又是一家一家各式各样的小摊贩,长长地排列下去,比现代的市场清爽多了。齐州治理得不错嘛,谁是头儿啊,该赏!
“姑娘,买胭脂不买?”
我摇头。
“姑娘,来买我的簪子,都是上好的做工,保准没有第二家。”
簪子?不要不要,我怕在头上顶东西。
“来啊,姑娘,来,看看我的料子,做衣衫顶好看了。”
衣衫?我要!身上这件穿了好几天,从皇宫逃出来就穿着了,再不换身上准要出味儿。“有没有做好的啊?我要现成的。”
小贩乐了,“有有,姑娘来看,什么式样都有。”
我凑过去,挺漂亮的嘛。东挑西捡,选了一件白的,一件紫的,问:“能试试吗?”
“试啊?姑娘你看,这也没地儿让您试。没关系,你回去试吧,要是不合身你尽管拿来改。”
“哦,好,多少钱?”
“两件四十两。”
四十两是多少?搞不清楚,但作为一个现代人,砍价是必须的。我撇撇嘴,“四十两?你坑谁呢?二十两,行就行,不行拉倒。”
“哦哟,这是上好的料子,二十两怎行。”
想跟我绕?“怎不行?我家祖上就是卖料子的,什么衣料没见过。这货色二十两都给高了。”又编。
“原来是本行啊,姑娘不早说,二十两就二十两!”嗨,答应得那么爽快,看来我真给高了。
我让他把衣服打个包,递给他小一点的金元宝,他一看,傻了。“这,这也太多了,找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