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节奏
“笨蛋！好好看看你的周围！”
话音刚落，沉寂把夜的星光灌入屋中，维拉尔，爱尔莉，瑞莉尔，伊菲尔，还有莱克，默默地站在屋子里。
心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地放大，时快，时慢。莱克咬着牙，嘴唇不停地颤动。
“好好地看看周围啊！蠢货！”爱尔莉的声音渐为颤抖，银亮的泪线悄然在脸庞勾勒而出。短促的抽泣，早就躲在门外听到莱克两人的对话的爱尔莉，早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而一旁的伊菲尔也是静悄地原地打转。
“我又能看到什么，如果愚人不前进，我们迟早都会......”
“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醒悟吗！”爱尔莉高声，“你一直都是这样！拯救世界，拯救愚人的大道理我也懂，可是，为了这一切不管不顾，即使已经遍体鳞伤你也要独自一个人忍着，这就是你所谓的救赎吗？我不懂！”
“是，这个世界还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自我相争，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你有这个勇气，但是，你没有这个资本啊莱克！”
不满的情绪喷薄而出，一股脑地喷洒在莱克的身上，埋怨，不满，气愤，懊恼，不甘，失落，还有失望。
莱克痴呆地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少女，一旁的瑞莉尔眼角也渐渐濡湿，用沉默去肯定，在用沉默否定这一切，莱克径直向门外走着。
对不起，爱尔莉，你说的我都明白，但唯独这些事情，不能把你和瑞莉尔掺和进来。
系上破旧的红围脖，莱克将自己的嘴鼻遮盖，来阻止自己冲动去反驳。
“莱克！”爱尔莉大喊，但是回答她的，只是在街道上留下的一道不浅不深的脚印。
说过来，最近的爱尔莉有些不一样了，曾经大大咧咧的女汉子，现如今却在哭鼻子，难道，我还在【抉择】之中吗？
让雪花的冰冷去刷洗莱克混沌的大脑，抛弃所有感性的问题，莱克不停地自我催眠着，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不允许自己走错。这是决定一切的转机。
神圣的高歌在夜的天际响起，又到了祈福神明的时候了吗？莱克看着远方的天空，黯黑笼罩，压抑的气息在高昂的节奏里走向衰竭，或许这是圣仪教最大的用处了，神圣的赞歌、轻快的节奏，驱散着世间的恶魔，大地回归宁静。
驻足停息，莱克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风雪之中，深呼吸......
幽蓝的光芒在高空洒下，宛如瑰丽的花瓣，蝴蝶在起舞。
“总长，这样真的好么？”比尔杜一脸质疑。
“但这不也是一种尝试吗？”杰斯说着，“既然已经决心踏入神明的领域，那这守门的卫士自然需要面对。”
“可是，那蓝玫瑰......”
“在伊雷瑞斯中心盛开的蔷薇，一定是某种魔法所留下的阵图，或许，那就是【抉择】的破解之处。”杰斯眼望窗外，雪没有一丝停下的迹象。
“刚从龙王那里回来，今天也不早了，采集蓝蔷薇的任务，放在明天去做吧。”
“是，总长！”比尔杜左手抵胸，军姿站立，清脆的声响在屋中荡漾起短促明快的回声。雪没有停，缤纷的晶花点缀着整个被灰尘遮盖的伊雷瑞斯，蝴蝶飞舞。
莱克矗立在一望无际的蓝蔷薇前，默不作声。
还在扩大吗？
内心思肘，莱克吞咽着口水，眼神坚定。也许该到时候了。
“莱克。”
突然的呼喊让莱克刚迈出的半步停滞，轻柔的声音，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的声音，那天使般无邪的神情，不急不慢的语调，仿佛最为强烈的警钟在莱克的心中敲响。
“伊菲尔......”
“莱克，你要做什么。”
“去做应该做的事情。”莱克不打算透露。
伊菲尔默默地伸出手，宽大的长袍下伊菲尔细嫩的手臂露出。
“要做什么？”莱克不解。
“带上伊菲尔。”
“为什么？”
“带上伊菲尔。”
“......”
“带上，伊菲尔。”
自从第一次看到伊菲尔的时候，莱克的心就发生了变化，或许在寂寞的时刻自己还会独自屏囍吸气，但从那完美无瑕的笑容下，自己逐渐明白了什么是始终如一。
没有伊菲尔，我不行。
到底是什么事情在莱克的脑袋里刻下如此这般的思绪？
明明，她只是个旁观者，自己轨迹的旁路人，但在冥冥之中，简单的话语，却总会给自己莫大的动力。
“带上你，总可以了吧。”
“嗯，带上伊菲尔。”伊菲尔稚气般的重复着话语，不停地点着头。
莱克的嘴角微微上扬，自己在笑吗？什么值得自己去笑？想不到，但是，却没有去探究它的想法，似乎不重要，这个时候，简单笑一笑，似乎已经足够了。
“伊菲尔，等事情结束，我有话想问你。”
“嗯？”从未有过其他情绪的伊菲尔首次披露自己的疑惑，不是表面上的呆滞表情，莱克感觉得到，她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
“情感分析，失败，是这样吧？”莱克笑谈。
“莱克在戏弄伊菲尔。”
“我哪敢？一个普普通通的愚人而已，随随便便去戏弄上神，怕是不想活了。”
“理解不能，伊菲尔提出疑问。”
“有些话，不能明说，慢慢去感受吧，机器小姐。”说着，莱克迈向了蔷薇丛之中。
神啊，求求你了，如果你存在的话，请让我离开这里......
“她”呢喃道。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