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我是一名咒拟师,在这种距离,想必我连最基本的咒式都释放不出来吧。”夜莺笑笑,像是出水芙蓉。不过紧接着她再度开口:“不过黑夜先生的咒式也确实是厉害呢,居然能看清每个人的咒雾量。”
这是天生的,才不是什么咒式,淅夜暗道,说是咒式只是为了糊弄过去罢了,毕竟这说是天生的也确实是骇人听闻了些。
“也不是每个人吧,我的实力有限,也只能看清一定范围的人,而且超越这个范围还有可能被对方所察觉。”淅夜抿了口茶水,平淡的说。
这一点他可没有说谎这是事实,而且这是归峰的各位告诉他的,他们知道淅夜的能力,而且淅夜也确实无法看清归峰任意一人的咒雾的量。
果然,他们还是淅夜暂时不可逾越的高峰。
但是现在淅夜的目标之一是超越他们,怎么说呢,任重而道远。
“那也是极为优秀的能力了,如果有了这个能力,很多事都可以避免,也可以免除无谓的牺牲。”夜莺思考着,好像是对面前的这个人更有兴致了。
淅夜见她的样子,微微抬头,一时间也不能理解这个女人说出的话,所以他只能点点头,算是有了应有的礼貌。
似乎是发现了淅夜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夜莺也是掩面笑了两声,好像是为了解除这空气中略有那一些的尴尬。
“哦,对了。”淅夜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己又精神了几分,也好像是要消磨这片刻的光阴,于是问道:“你们这次去狩旅的话,是经过狩泽的么。”
“先生在狩泽有事?”夜莺反问。
“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好奇才问问。”淅夜顿了顿,再次说道:“我原本的计划是跟着商队前往狩泽,再去往狩旅的。不过也就是因为好奇,这森林的路也是错综复杂的,真不怕谁笑话,说真的,我迷路了好几次,因为这个,还发生了些事。”
想来那些事还玩没了淅夜一条命,有的时候一点点转折真的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后果。
“最终目的地是狩旅么,那样的话我或许能给你些帮助,我家有产业在那边,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跟我说哦。”
“不,我没有最终的目的地,到了狩旅也只是短暂停留,然后会去往荡意,到达之后再做打算,怎么说呢,就是想看看更加广阔的天空,这山野之外,这森林之外,到底会有什么。”淅夜微笑,算是说出了自己的理由,虽然有些改动,但是实际上其实差不多。
他的计划大抵也就是这样。
当然得排除他别因为什么事再死一次,他可不想在没什么道路的野林子里来回穿行了。
“看来先生的理想与我等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窥探世间千奇百怪,领略前路风景万千,若非我有无法了却之物,说不定也会和先生同路。”应该是有什么事把她团团围住吧,又或者是心中有什么信念把她囚禁,现在的她无法涉足外界,如同被困在归峰的看似瘦弱的少年。
淅夜自嘲一笑,他也不是被困在了归峰近五十年?不过他清楚得很,没有这些岁月的他是近乎不可能有所成就的。也恰恰是因为有了这些,他才能有勇气出来看看真实世界吧。
“会很不习惯。”淅夜迟疑了一会,算是随意的回复。
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呢,其实路上有一个人陪同当然是好的,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在玩笑吧。毕竟才刚刚认识一会,淅夜也只是想想,仅此而已。
“真是无情呢。”夜莺摇了摇头,好像是很不满意淅夜这种不绅士的回答。
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是玩笑而已。
“其实也没什么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目标不是吗,我的志向就是如此,而你却与之不同,或许以后还能遇见,届时就请多多照顾了。”淅夜柔和的说,不知道什么的,现在他已经不会那样淡漠了,应该是刚刚清醒的缘故吧,让他卸下伪装,和身在归峰那样,不会满身是刺,他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哪一边是常态,但现在,他无可避免的柔和确实是遵从了内心。
他并不讨厌现在的自己,但是也不觉得淡漠的自己有个错误的可悲态度,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就是他。
“那是一定,先生如今如此帮我,倒是若需帮助,尽管开口。”夜莺自然是没有回绝,虽说不知道是不是场面话,但是淅夜还是感到了些许温暖。
可能这就是淅影对他说的……会说话的好处?
嘛,反正他也懒得想。
“那我们就都努力活到那个时候吧,现在按照你们的话来想,情况可并不乐观。”
“比起你听到那些,后面才是真的不太乐观呢。”终于,在闲聊之中,两人切入了主题,也就是这一次的行动,现在为了存活,两个人该仔细的想一想了。
淅夜皱眉,问道:“怎么个不乐观法,我想要是他们突然多了点人手的话,好像更让人激动呢。”
夜莺先是一愣,而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们人数没有变化,只不过好像是知道了我们马车的位置,不过还好,只是其中一辆,不过他们也知道有两个马车。所以不太好办。”
原来是这样吗,障眼法不好用了,所以只能玩玩戏法了么,那样确实是让危机感多了不少啊,被找到的概率飙升,那是不是说,会打起来呢。
淅夜嘴角微微上扬,其实他不喜欢保护什么人之类的工作,不过要是打打杀杀冲锋陷阵的话啊,他还是想试试的。
“所以你们的决定呢,是我们一起放手一搏,还是继续和他们玩玩捉迷藏。”淅夜双手搭在桌子上,虽然他现在有些饥饿,但是可没工夫想那些了,一想到等会就说不定会有紧张刺激的对决,淅夜这里还难免有些小激动。
不过这次得好好想想怎么突围,别到时候这个小咒拟师死了自己也没跑出去。
淅夜一想到这,突然就想给自己两耳挂。未战先怯可不是他的作风啊,什么逃跑逃窜,等满盘皆输的时候再去想吧。
这是淅骨告诉他的,虽然这个是有在骗小孩的嫌疑,但是淅夜还真想这样。
反正他死不了。
“我们好像没有放手一搏的实力。”夜莺苦笑道,好像是真的无能为力。
“那他们干脆两个马车都劫了好了,障眼法也没什么意义。”淅夜吐息,好像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而后好像是又受不了了什么,再度开口:“而且有我在的话根本说不定就有放手一搏的能力呢,别看我外表是这个病殃殃的样子,但是我的实力可不是这样。”
说完,他还从凳子上窜了起来,上身前倾,刻意的做出了一个自认为凶恶的表情,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还惹得夜莺一笑。
有什么可笑的,淅夜坐下,歪头看向窗外,好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因为他们也不敢做这样的赌博,因为人手不够,他们也很困扰吧,毕竟是最后的最后了,那些过街老鼠怎么说也要求稳,没了这次机会,他们只能逃窜了。”夜莺扶着圆桌,表情略有了些变化。好像是厌恶吧,但那不是对着面前这个人。
随他去吧,反正淅夜也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样吧,见招拆招是他们归峰一概的作风,其实说白了就是太无敌导致自己变得过分傲慢了,毕竟他们盘踞在归峰,也不惹什么事端,也没什么人来找他们麻烦,在之前还有淅昼给他们撑腰。
然后淅夜这个没熟透的毛头小子也学起了这个态度。
怎么说呢,如果淅夜死了都是归峰那群傲慢的家伙们的锅。
这当然是个玩笑。
“真是,你们这些总需要考虑太多的人真的会让我很小心的,也不知道这晨森外面的人是不是都是你们这样的。”
“那可说不准呢,你到了外面就知道了。”夜莺掩面轻笑,她愈发觉得面前这个人有趣了。
所以她也是处于侥幸的心理,随口问了一句。
“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愿意和我一起吗,我是属于某个大型商队的,也经常去往大陆的各个地方寻求商机,货物或者是情报。这好像和先生的理想有些关系呢。”夜莺这次对淅夜很是明显的抛出了橄榄枝,要不是徐意徐然不在,她恐怕也不敢这样说吧。
商队么?确实有点意思,不过淅夜还是想自己过活,所以这个想法在一瞬间就被淅夜否决了,就因为他不喜欢。
所以他也明确的否决了夜莺的这个建议。
“如果我一开始问了你是什么人的话,你当然可以这般问我,不过我确实是没什么兴趣,想来你也看出来了,我比较喜欢一个人。”淅夜看着面前的女人,好像是在许下诺言,又好像是在祈愿自己的未来,而后他继续说道:“如果以后听说有个出名的独行侠的话,那说不定就是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