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诗纪年岁
【原文】
白乐天为人诚实洞达,故作诗述怀,好纪年岁。因阅其集,辄抒录之:“此生知负少年心,不展愁眉欲三十”,“莫言三十是年少,百岁三分已一分”,“何况才中年,又过三十二”,“不觉明镜中,忽年三十四”,“我年三十六,冉冉昏复旦”,“非老亦非少,年过三纪余”,“行年欲四十,有女曰金銮”,“我今欲四十,秋怀亦可知”,“行年三十九,岁暮日斜时”,“忽因时节惊年岁,四十如今欠一年”,“四十为野夫,田中学锄谷”,“四十官七品,拙宦非由它”,“毛鬓早改变,四十白发生”,“况我今四十,本来形貌羸”,“衰病四十身,娇痴三岁女”,“自问今年几,春秋四十初”,“四十未为老,忧伤早衰恶”,“莫学二郎吟太苦,才年四十鬓如霜”,“下有独立人,年来四十一”,“若为重入华阳院,病鬓愁心四十三”,“已年四十四,又为五品官”,“面瘦头斑四十四,远谪江州为郡吏”,“行年四十五,两鬓半苍苍”,“四十六时三月尽,送春争得不殷勤”,“我今四十六,衰悴卧江城”,“鬓发苍浪牙齿疏,不觉身年四十七”,“明朝四十九,应转悟前非”,“四十九年身老日,一百五夜月明天”,“衰鬓蹉跎将五十,关河迢递过三千”,“青山举眼三千里,白发平头五十人”,“宦途气味已谙尽,五十不休何日休”,“五十江城守,停杯忽自思”,“莫学尔兄年五十,蹉跎始得掌丝纶”,“五十未全老,尚可且欢娱”,“长庆二年秋,我年五十一”,“二月五日花如雪,五十二人头似霜”,“老校于君合先退,明年半百又加三”,“前岁花前五十二,今年花前五十五”,“倘年七十犹强健,尚得闲行十五春”,“去时十一二,今年五十六”,“我年五十七,荣名得几许”,“我年五十七,归去诚已迟”,“身为三品官,年已五十八”,“五十八翁方有后,静思堪喜亦堪嗟”,“半百过九年,艳阳残一日”,“火销灯尽天明后,便是平头六十人”,“六十河南尹,前途足可知”,“不准拟身年六十,上山仍未要人扶”,“不准拟身年六十,游春犹自有心情”,“我今悟已晚,六十方退闲”,“今岁日余二十六,来岁年登六十二”,“心情多少在,六十二三人”,“六十三翁头雪白,假如醒黠欲何为”,“行年六十四,安得不衰羸”,“我今六十五,走若下坡轮”,“年开第七秩,屈指几多人”,“五十八归来,今年六十六”,“无忧亦无喜,六十六年春”,“共把十千沽一斗,相看七十欠三年”,“七十欠四岁,此生那足论”,“六十八衰翁,乘衰百疾攻”,“又问年几何,七十行欠二”,“更过今年年七十,假如无病亦宜休”,“今日行年将七十,犹须惭愧病来迟”,“且喜同年满七十,莫嫌衰病莫嫌贫”,“旧语相传聊自慰,世间七十老人稀”,“皤然七十翁,亦足称寿考”,“昨日复今辰,悠悠七十春”,“人生七十希,我年幸过之”,“白须如雪五朝臣,又入新正第七旬”,时年七十一。“行开第八秩,可谓尽天年”,“吾今已年七十一,眼昏须白头风眩”,“七十人难到,过三更较稀”,“七十三人难再到,今春来是别花来”,“七十三翁旦暮身,誓开险路作通津”,“风光拋得也,七十四年春”,“寿及七十五,俸沾五十千”,其多如此。苏公素重乐天,故间亦效之,如“龙钟三十九,劳生已强半,岁莫日斜时,还为昔人叹”,正引用其语。又“四十岂不知头颅,畏人不出何其愚”,“我今四十二,衰发不满梳”,“忆在钱塘正如此,回头四十二年非”,“行年四十九,还此北窗宿”,“吾年四十九,赖此一笑喜”,“嗟我与君皆丙子,四十九年穷不死”,“五十之年初过二,衰颜记我今如此”,“白发苍颜五十三,家人强遣试春衫”,“先生年来六十化,道眼已入不二门”,“纷纷华发不足道,当返六十过去魂”,“我年六十一,颓景薄西山”,“结发事文史,俯仰六十逾”,“与君皆丙子,各已三万日”。玩味庄诵,便如阅年谱也。
【译文】
白居易为人诚恳实在,因此他写诗抒情,喜欢记下自己当时的年岁。我仔细玩味阅读了他的文集,顺便记下一些诗句:“此生知负少年心,不展愁眉欲三十。”“莫言三十是年少,百岁三分已一分。”“何况才中年,又过三十二。”“不觉明镜中,忽年三十四。”“我年三十六,冉冉昏复旦。”“非老亦非少,年过三纪余。”“行年欲四十,有女曰金銮。”“我今欲四十,秋怀亦可知。”“行年三十九,岁暮日斜时。”“忽因时节惊年岁,四十如今欠一年。”“四十为野夫,田中学锄谷。”“四十官七品,拙宦非由它。”毛鬓早改变,四十白发生。”“况我今四十,本来形貌羸。”衰病四十身,娇痴三岁女。”“自问今年几,春秋四十初。”“四十未为老,忧伤早衰恶。”“莫学二郎吟太苦,才年四十鬓如霜。”“下有独立人,年来四十一。”“若为重入华阳院,病鬓愁心四十三。”“已年四十四,又为五品官。”“面瘦头斑四十四,远谪江州为郡吏。”“行年四十五,两鬓半苍苍。”“四十六时三月尽,送春争得不殷勤。”“我今四十六,衰悴卧江城。”“鬓发苍浪牙齿疏,不觉身年四十七。”明朝四十九,应转悟前非。”“四十九年身老日,一百五夜月明天。”衰鬓蹉跎将五十,关河迢递过三千。”“青山举眼三千里,白发平头五十人。”“宦途气味已谙尽,五十不休何日休。”“五十江城守,停杯忽自思。”“莫学尔兄年五十,蹉跎始得掌丝纶。”“五十未全老,尚可且欢娱。”“长庆二年秋,我年五十一。”“二月五日花如雪,五十二人头似霜。”“老校于君合先退,明年半百又加三。”“前岁花前五十二,今年花前五十五。”“倘年七十犹强健,尚得闲行十五春。”“去时十一二,今年五十六。”“我年五十七,荣名得几许。”“我年五十七,归去诚已迟。”“身为三品官,年已五十八。”“五十八翁方有后,静思堪喜亦堪嗟。”“半百过九年,艳阳残一日。”“火销灯尽天明后,便是平头六十人。”“六十河南尹,前途足可知。”“不准拟身年六十,上山仍未要人扶。”“不准拟身年六十,游春犹自有心情。”“我今悟已晚,六十方退闲。”“今岁日余二十六,来岁年登六十二。”“心情多少在,六十二三人。”“六十三翁头雪白,假如醒黠欲何为。”“行年六十四,安得不衰羸。”“我今六十五,走若下坡轮。”“年开第七秩,屈指几多人。”“五十八归来,今年六十六。”“无忧亦无喜,六十六年春。”“共把十千沽一斗,相看七十欠三年。”“七十欠四岁,此生那足论。”“六十八衰翁,乘衰百疾攻。”“又问年几何,七十行欠二。”“更过今年年七十,假如无病亦宜休。”“今日行年将七十,犹须惭愧病来迟。”“且喜同年满七十,莫嫌衰病莫嫌贫。”“旧语相传聊自慰,世间七十老人稀。”“皤然七十翁,亦足称寿考。”“昨日复今辰,悠悠七十春。”“人生七十希,我年幸过之。”“白须如雪五朝臣,又入新正第七旬。”注:当时七十一岁。“行开第八秩,可谓尽天年。”“吾今已年七十一,眼昏须白头风眩。”“七十人难到,过三更较稀。”“七十三人难再到,今春来是别花来。”“七十三翁旦暮身,誓开险路作通津。”“风光抛得也,七十四年春。”“寿及七十五,俸沾五十千。”其数量是如此之多。苏轼一向敬重白居易,所以有时也摹仿白居易的作法,比如,“龙钟三十九,劳生已强半,岁莫日斜时,还为昔人叹”一句,正是仿照白居易所作。又如“四十岂不知头颅,畏人不出何其愚”、“我今四十二,衰发不满梳”、忆在钱塘正如此,回头四十二年非”、“行年四十九,还此北窗宿”、“吾年四十九,赖此一笑喜”、“嗟我与君皆丙子,四十九年穷不死”、“五十之年初过二,衰颜记我今如此”、“白发苍颜五十三,家人强遣试春衫”、“先生年来六十化,道眼已入不二门”、“纷纷华发不足道,当返六十过去魂”、“我年六十一,颓景薄西山”、“结发事文史,俯仰六十逾”、“与君皆丙子,各已三万日”。仔细咀嚼品味,就好像是在看年谱。
天将富此翁
【原文】
唐刘仁轨任给事中,为宰相李义府所恶,出为青州刺史。及代还,欲斥以罪,又坐漕船覆没免官。其后百济叛,诏以白衣检校带方州刺史。仁轨谓人曰:“天将富贵此翁邪!”果削平辽海。白乐天有《自题酒库》一篇,云:“身更求何事,天将富此翁。此翁何处富,酒库不曾空。”注云:“刘仁轨诗:‘天将富此翁。’以一醉为富也。”然则唐史以此为仁轨之语,而不言其诗,为未审耳。
【译文】
唐朝刘仁轨担任给事中,被宰相李义府所憎恶,于是他被排挤离朝担任青州刺史。到了任满还朝,李义府本来要寻他一些过失加罪于他,恰好因牵连漕运船只倾覆之罪而被罢免。后来百济人反叛,朝廷命刘仁轨以平民的身份临时担任带方州刺史。刘仁轨对别人说:“老天打算使我这个老翁富贵呀!”后果然把百济骚乱平息了。
白居易有一首《自题酒库》诗说:“身更求何事,天将富此翁。此翁何处富,酒库不曾空。”注释说:“刘仁轨诗说:‘天将富此翁。’把醉酒当作富贵。”既是如此,那么《唐书》把这句话当成了刘仁轨对别人说的话,而没有提到这原是他的一句诗,是没作审慎的考察。
白公说俸禄
【原文】
白乐天仕宦,从壮至老,凡俸禄多寡之数,悉载于诗,虽波及它人亦然。其立身廉清,家无余积,可以概见矣。因读其集,辄叙而列之。其为校书郎,曰:“俸钱万六千,月给亦有余。”为左拾遗,曰:“月惭谏纸二千张,岁愧俸钱三十万。”兼京兆户曹,曰:“俸钱四五万,月可奉晨昏。廩禄二百石,岁可盈仓囷。”贬江州司马,曰:“散员足庇身,薄俸可资家。”《壁记》曰:“岁廩数百石,月俸六七万。”罢杭州刺史,曰:“三年请禄俸,颇有余衣食。”“移家入新宅,罢郡有余资。”为苏州刺史,曰:“十万户州尤觉贵,二千石禄敢言贫。”为宾客分司,曰:“俸钱八九万,给受无虛月。”“嵩洛供云水,朝廷乞俸钱。”“老宜官冷静,贫赖俸优饶。”“官优有禄料,职散无羁縻。”“官衔依口得,俸禄逐身来。”为河南尹,曰:“厚俸如何用,闲居不可忘。”不赴同州,曰:“诚贪俸钱厚,其如身力衰!”为太子少傅,曰:“月俸百千官二品,朝廷雇我作闲人。”“又问俸厚薄,百千随月至。”“七年为少傅,品高俸不薄。”其致仕,曰:“全家遁此曾无闷,半俸资身亦有余。”“俸随日计钱盈贯,禄逐年支粟满囷。”“寿及七十五,俸占五十千。”其泛叙曰:“历官凡五六,禄俸及妻孥。”“料钱随官用,生计逐年营。”“形骸僶俛班行内,骨肉勾留俸禄中。”其它人者,如陕州王司马曰:“公事闲忙同少尹,俸钱多少敌尚书。”刘梦得罢宾客,除秘监,禄俸略同,曰:“日望挥金贺新命,俸钱依旧又如何!”叹洛阳、长水二县令曰:“朱绂洛阳官位屈,青袍长水俸钱贫。”其将下世,有《达哉乐天行》,曰:“先卖南坊十亩园,次卖东郭五顷田。然后兼卖所居宅,仿佛获缗二三千。但恐此钱用不尽,即先朝露归夜泉。”后之君子试一味其言,虽日饮贪泉,亦知斟酌矣。观其生涯如是,东坡云:“公廩有余粟,府有余帛。”殆亦不然。
【译文】
白乐天做官,从壮年到老年,凡是俸禄多少的数目,全都记在诗歌中,即使是牵涉到别人,也是如此。他为官清廉,家里并没有多余的钱财,从这些诗歌中也可以看出来了。我在详细诵读他的诗集后,依次摘录了如下诗句。
他担任校书郎时,说道:“俸钱万六千,月给亦有余。”担任左拾遗时,说道:“月惭谏纸二千张,岁愧俸钱三十万。”兼任京兆府户曹时,说道:“俸钱四五万,月可奉晨昏。廪禄二百石,岁可盈仓。”贬为江州司马,说道:“散员足庇身,薄俸可资家。”《壁记》说道:“岁廪数百石,月俸六七万。”放遣担任杭州刺史,说道:“三年请禄俸,颇有余衣食。”“移家入新宅,罢郡有余资。”又任苏州刺史,说道:“十万户州尤觉贵,二千石禄敢言贫!”后任太子宾客,分司西京,说道:“俸钱八九万,给受无虚月。”“嵩洛供云水,朝廷乞俸钱。”“老宜官冷静,贫赖俸优饶。”“官优有禄料,职散无羁縻。”“官衔依口得,俸禄逐身来。”担任河南府尹,说道:“厚俸如何用,闲居不可忘。”任命为同州刺史,没有赴官,说道:“诚贪俸钱厚,其如身力衰!”担任太子少傅,说道:“月俸百千官二品,朝廷雇我作闲人。”“又问俸厚薄,百千随月至。”“七年为少傅,品高俸不薄。”后来他年老致仕,说道:“全家遁此曾无闷,半俸资身亦有余。”“俸随日计钱盈贯,禄逐年支粟满囷。”“寿及七十五,俸占五十千。”其他泛泛而谈说:“历官凡五六,禄俸及妻孥。”“料钱随官用,生计逐年营。”“形骸亻黾俛班行内,骨肉勾留俸禄中。”还有谈及他人俸禄的,如说陕州王司马道:“公事闲忙同少尹,俸钱多少敌尚书。”刘禹锡罢免了太子宾客,新命为秘书少监,俸禄多少差不多,亦写诗说道:“日望挥金贺新命,俸钱依旧又如何!”他感叹洛阳、长水(今河南宁县西南)两位县令时说道:“朱绂洛阳官位屈,青长水俸钱贫。”他监终前,有一首《达哉乐天行》诗说:“先卖南坊十亩园,次卖东郭五顷田。然后兼卖所居宅,仿佛获缗二三千。但恐此钱用不尽,即先朝露归夜泉。”
后来的仁人君子若品味这些诗语,即使是每天都饮贪泉之水,也会知道该斟酌一下了。白公之生涯就是如此。苏东坡说:“白公粮库里有余粮,府库里有多余的丝帛。”恐怕此话不一定对。
白居易出位
【原文】
白居易为左赞善大夫,盗杀武元衡,京都震扰。居易首上疏,请亟捕贼,刷朝廷耻,以必得为期。宰相嫌其出位,不悦,因是贬江州司马。此《唐书》本传语也。案是时宰相张弘靖、韦贯之,弘靖不足道,贯之于是为失矣。白集载与杨虞卿书云:“左降诏下,明日而东,思欲一陈于左右。去年六月,盗杀右丞相于通衢中,迸血体,磔发肉,所不忍道。合朝震栗不知所云,仆以书籍以来,未有此事。苟有所见,虽畎亩皂隶之臣,不当默默,况在班列,而能胜其痛愤耶?故武丞相之气平明绝,仆之书奏日午入。两日之内,满城知之,其不与者,或语以伪言,或陷以非语,皆曰:‘丞、郎、给、舍、谏官、御史,尚未论请,而赞善大夫何反忧国之甚也?’仆闻此语,退而思之,赞善大夫诚贱冗耳,朝廷有非常事,即日独进封章,谓之忠,谓之愤,亦无愧矣!谓之妄,谓之狂,又敢逃乎?以此获辜,顾何如耳,况又不以此为罪名乎!”白之自述如此。然则一时指为出位者,不但宰相而已也。史又曰:“居易母坠井死,而赋《新井篇》,以是左降。”前书所谓不以此为罪名者,是已。
【译文】
白居易担任左赞善大夫时,盗贼残杀了武元衡,一时间京城上下震惊恐惧,议论纷纷。白居易率先向朝廷上奏,请求迅速捕捉杀人强盗,洗刷朝廷的耻辱,并请求限期捕贼。宰相嫌他超越了权限,很不高兴,因此贬他为江州司马。这是《唐书·白居易传》里的话。据考查,当时的宰相是张弘靖和韦贯之,张弘靖不值得提及,而韦贯之这样做显然是一大失策。
《白居易集》载有他写给杨虞卿的一封信,信中说:“贬官的诏旨已经下达,明天就要出京东行了,想把心中委屈详细地对阁下说一说。去年六月里,强盗在大街上杀害了右丞相武元衡,满身血浆,头和身体都被砸烂了,我实在不忍心再说下去。当时满朝文武震惊恐惧,不知该说什么话。我觉得有史以来,也没有过这样的事。假如人们当时见到右丞相死的惨状,即使是田夫奴仆,也不会闭口无言,更何况是朝廷大臣,反倒能忍受这样的愤恨?已故武元衡丞相黎明时断的气,我的奏章中午呈上。两天之内,满城的人都知道了那些不乐意我这样做的人,有的说这是谣言,有的说我这样做大错特错。都说:‘尚书、郎、给事中、中书舍人、谏官、御史尚且还没有上书奏事,一个赞善大夫为什么倒如此忧国呢!’我听到这些话,回到家中仔细思量,赞善大夫固然官职低微,而朝廷中发生了这样特殊的事件,当日独上奏疏,说这是忠诚,这是义愤,也问心无愧!说这是虚妄,这是张狂,我又能辩解一些什么呢?因为这样一件事而获罪,您以为怎么样?更何况还不是以这件事定罪呢!”白居易的自述是这样的。既然是这样,看来当时指责他超越职权的人,还不仅仅是宰相而已。
史书上又说:“白居易的母亲掉进井中淹死,而白居易却写了一首《新井篇》,因此受到贬斥。”上面那封书信里所说的,“不是以这件事定罪”,就是指此而言。
《醉翁亭记》《酒经》
【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