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伦离开了雀琳在收拾的那间屋子之后,便朝着城镇的南侧跑去。
虽然在雀琳看来,那可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休息的地方,但对现在毫无头绪的仕伦来说,那里可能是唯一的线索。
就算没有发现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但是相比于尸横遍野、没有藏身之地.,没有办法躲过魔物袭击的市集来说,那偏僻的小屋便是最好的去处。
仕伦在一路上没有停下来过,他在去河边的路上,时不时的会看到身穿着白色隔离服的医疗队,在将尸体一具一具的抬到马车上,那不大的马车也已经不知不觉的堆了十来具的尸体。
这些人无疑是死在了逃亡战士训练营的路上,小镇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一旦城镇失守,不管是被魔物攻击,还是被别的国家侵袭。战士训练营是他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当他们听到魔物那震天动地的嚎叫声,发觉魔物入侵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在逃到战士训练营去了。
寒冷的冬天,意外的将这些死去的人们的尸体保存了下来。
不过,他们那狰狞恐惧的表情,也得以更加清晰的映在每一个生还下来的人的眼中。
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我的无能造成的吗?
仕伦尽可能的不去想这些事情,但是每每经过一辆拉着尸体的马车,那马车上堆积起来的尸体,总会让他感到不安。
似乎每个已经无法动弹呼吸的尸体都在凝视着他一样,向他怨恨着,
为什么不能把魔物入侵的消息,尽早的通知给大家,这样我们就不会白白的死在魔物手中,就不会连一丝挣扎和抵抗都没有的被杀死。
仕伦一次又一次的想把所有的罪过推给那个狐狸面具的女人,尽管事实的确如此。
可是他依旧做不到,倘若不是他的无能,倘若不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沾沾自喜,他就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被那个狐狸面具的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也不会使得这么多无辜的人因此丧命于魔物口中。
可是再怎么说都已经晚了,逝去的生命不可能会挽回的,就像凋零的落叶,只能等待风雪将其化为泥土,无可奈何。
十年前的他,刚刚和爱锐丝来到这个小镇的他,便已经经历过这地狱一般的场景。
但那时,身为孩子的他,只觉得大人们连自己的亲人朋友都无法的守护,真是无能。
可现在,明明知道这一切都将发生的他,却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被摧毁,被蹂躏,连半点抵抗的机会都没有。
拿自己岂不是更加无能,和那些苟活下来的人相比起来,不是更加不值得一提!
“但愿这种屠杀不会再发生了”
擦身而过的医疗队,每个人都在说着这些话。
相比于那些逝去的人来说,他们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得到了生的机会。
但他们也是不幸的,因为他们承受被魔物袭击训练营时的恐惧绝望,还有见识这名为魔物游乐园的真正的地狱!
而且,他们正在这地狱中收拾着自己同类的尸体!
仕伦只能握紧了拳头拼命的向前奔跑,他明白那些死去的人,活着的人,都不知道他以预见到魔物入侵的事实。
可真的当一切发生之后,那份自责和愧疚,是无法摆脱掉的!
城外南侧的小河边,树木错综复杂的排列在河岸的两岸。
时值冬日,大部分的树都已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其中偶尔会夹杂着一两颗颇具有顽强生命力的树,保有着一些绿色和黄色的叶片。
这条河的岸边的浅滩上,许许多多类似于魔物的木桩上已经挂满了冰柱,在这寒冷的冬日,邻水的地方总会显得比别的地方冷。
在远处疾奔过来的仕伦,心里也是同样的滋味。
他终于暂时离开了这个充斥着死亡和哀悼的地方。
看不见尸体的他终于能让自己的内疚和自责稍微的舒缓下来.
可是,当仕伦望去那一个个凝结成冰的,孤独的,矗立在浅滩上的木桩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寒冷。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越来越靠近河边的原因,总之他莫名的觉得有些寒冷,就算是之前在充满危机的班列之森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仕伦停驻在浅滩上,寒冷的河边让没有穿着鳞甲的他又拉紧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这里应该不会有人的吧...”
仕伦沿着那些木桩,向着那栋孤独的用来存放器具和让战士用来休息的屋子走去。
从远处看来,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静,这一切都归功于魔物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对于战士训练营的进攻上。
而对于城外哪怕是紧挨着城镇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半点的兴趣。
更何况,仕伦也不知道当时魔物入侵的时候,这个地方到底有没有正在训练的战士们。
“战士们就是通过这些木桩来训练,如何找准魔物较为柔软的部位,并进行攻击的吧。”
仕伦看着一个顶上刻满了劈砍的痕迹的木桩,
在训练营大厅中醒来时,那里所有的器具都已经被移到了特殊的地方,所以即便训练营中有,仕伦也没有见到。
但在这里,他第一次见识到了雀琳他们训练的方式。
“单纯依靠固定的魔物模型,让战士们熟悉魔物的体质,对于不具备坚强的心态,实力也参差不齐的战士们来说,倒是最好不过的练习方法。”
“不过单单的依靠这种无法动弹的模型,是没有办法真正的反应魔物的攻击动作还有状态的。”
仕伦看着木桩上的这些痕迹,不由得对维斯诺他们佩服不已。
他与那些下等世骑们的差距,不单单是在战斗力上。
在指挥统领上,他和那些战士比起来简直就如同博学的智者和一个地痞流氓一样。
忽然间,仕伦在一个魔物的模型面前停了下来。
那个模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这种专门用来做训练模型的结实木头,竟然会被一刀两断,很难想象到有战士能拥有这样的能力啊。
而且其他的大多数模型,最多只有被刺透或者劈砍的痕迹.
“我记得雀琳说过,他在战士训练营训练的木头模型是先通过雕刻,然后在浸泡到一定比例的石灰水中,分别凝固。”
“不同的魔物之间,石灰水的比例也不相同,正是这不同的比例混合成不同魔物的强硬程度。”
仕伦抚摸着那切开的平面
“表面平整,光滑,应该是一刀一气呵成的结果。能将这些木桩一击劈成两段的人,在整个密斯威亚应该也只有五位世骑和极少数的上等战士才可以做到的吧。”
仕伦继续蹲下来,更加近距离的看着观察者这个木质的模型,发现上边几乎是没有冰锥的存在的。
仕伦忽然回想起了魔物退去后的第二天,在训练营中无所事事的他,想要去楼顶上呼吸下新鲜的空气。
当他走到楼顶平台的时候,浑身哆嗦了一下,当他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他才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下起了皑皑的白雪。
回过神,看着现在这个没有任何冰锥和雪覆盖的切面,可以认定这里在不久前一定有人来过的!
可是,如果只是在魔物入侵的时候碰巧在这附近,无路可逃的话直接跑到那个休息的屋子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将这个木桩砍断呢?
不对不对不对,
这个切面上没有雪的,仕伦自己摇了摇头,他似乎一直在想着魔物入侵之前的事情。
看来对于没有及时通知到魔物入侵的事情,还在不断地让仕伦自责中.
看了看其他布满雪和冰锥的木桩,仕伦再次回过神来,那这个被劈砍成两半的木桩一定发生在昨天的,而且有很大的几率是其中的一位世骑!
“那么,现在还能停留驻足的地方,只有那个屋子了吧!”
仕伦站起身来,看了看在不远处的在这野外格外起眼的小屋,迅速的朝着小屋的方向跑去。
回过神的他,看着现在这个没有任何冰锥和雪覆盖的切面上,已经认定这里在不久前一定有人来过的!
可是,如果只是在魔物入侵的时候碰巧在这附近,无路可逃的话直接跑到那个休息的屋子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将这个木桩砍断呢?
不对不对不对,这个切面上没有雪的.仕伦自己摇了摇头,他似乎一直在想着魔物入侵之前的事情,看来对于么有及时通知到魔物入侵的事情还在不断地让仕伦自责中.
看了看其他布满雪和冰锥的木桩,仕伦再次回过神来.那这个被劈砍成两半的木桩一定发生在昨天的.而且有很大的几率是其中的一位世骑!
“那么,能躲避魔物攻击的地方应该只有那个屋子了吧!“仕伦站起身来,看了看在不远处的在这野外格外起眼的小屋,迅速的朝着小屋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