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哆嗦的蜷缩在那墙下,独自承受着饥寒交迫。就此过去吧,带她回去,如果她不同意的话至少把她母亲的话带到吧。我刚转身朝她那个方向挪动一步,有个男人先我一步靠近了她。我不自觉停了下来,离得很近。
“婊子,想吃东西么?给大爷爽一爽!”
她听到男人说话忙睁开了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那是满怀憧憬的表情我看得出。就在我觉得男人是在侮辱她的时候,她眼神里给我的感觉却完全不是这样的,却是期盼。我没有看不起谁,饥饿能打败一起。男人乐呵呵的把面包的手从夹克的口袋里拿了出来。那一刻,她很快就有了精神马上站了起来两眼发光的望着面包。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些小小的骚动。旁边几个女人都朝男人靠了过去。
“把吃的给我吧,你看,我多漂亮。”靠过来的几个人中的看着男人手上面包的一个女人说,她努力用枯瘦如柴手挤了挤胸部示意她那深深的****有吸引男人的魅力。男人看了看点了点头一脸的淫笑。其他靠过来的女人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女人的姿色知道没有机会,只是她们还是死盯着男人手上的面包,就算闻一下也许也是好的吧。
“给..给我。”她站了起来。
男人没有犹豫太久作出了选择。他推开了那个给他看胸的女人却选择了她,他把面包扔在了她的脚下。她蹲了下来迅速的抓起面包就啃了起来,大口大口咀嚼,才没多久就吃完了。吃完以后她却蹲在地上不肯动了,瞪着大大的眼睛抬头怯生生的望着男人。男人朝着她坏笑道:“走吧,小婊子。我们干活去吧!”她把头低了下去却是一动不动。这样却好像惹怒了男人。男人一下子就火大起来骂道:“臭婊子!吃了老子的面包不肯干活了吗?”说完就伸手去抓住了她的手扯了起来,只是她还是不肯起来。男人更是火了,他从兜里掏出手枪来,枪口顶住了女人的头喝道:“起来!”见到男人拿出了手枪,旁边的女人们害怕得全部跑开散了。我吃了一惊,想不到男人居然身上有枪,我赶紧也摸到了身后藏好的手枪。她还是被男人给威胁了,只好慢慢站了起来被男人用枪顶着走了。我看到他们走进了那个破房子里去了,我谨慎的跟了上去。
就他们刚进去才两分钟的样子,我还来不及突入到房子里面的时候,我听到了房里响起了重重的枪声。只是一声,我却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我小心翼翼的进了房子慢慢的渡到房间门口。看到的是她靠墙缩在床上举着手枪指着脑袋被打开花流着鲜血的男人的尸体。看我进来了,她哭喊尖叫着:“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你!”
我退了一步刚想告诉她没事了,她却发了疯的开始射我。我忙躲到一边,她却是瞎着眼睛的开了很多枪朝外面。
“喂!住手!没事啦!是你母亲叫我来找你的!”我躲在墙边大声喊到。
“谁?你是?”她终于缓过神来停止了朝我射击。
“别开枪行吗?前天晚上你应该看到过我了吧?”
“你是?你是那个。”她好像清醒了过来。
“对,借宿的那个。好啦。我现在出来,你先把枪收好可以吗?”我谈判般的和她说话。
“好……好的。”
我站了起来把自己的手枪收好了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身到了门口。我朝她举起了双手好让她放宽心:“镇定些。”她已经把手枪放了下来却仍旧牢牢的抓着,她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备。她上身的衣服被撕裂了,连胸罩都完全看得到,我想现在谁都没空去在意那么多。
“我把唯一能吃的都留给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有些恼怒道。
“她只是担心你而已。”我回答道。我又打量了地上那个死去的蠢家伙一眼作出判断:她肯定是不怎么会用枪的,而他做的最愚蠢的就是把枪的保险打开了。
“总比待在一起看着对方活活饿死得好。”她冷酷的说道。
我听她这么说犹豫了一会儿道:“那么,你要跟我回去吗?”
“不了,我照顾不了自己,她也一样。”她斩钉截铁道。
既然她不想回去那么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那好吧,再见。”我示意我将离开。
我转身往外面走,走了几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我把外套脱了下来又原路返回到房子里,我朝她走了过去。她吃了一惊戒备起来把枪抓了起来,我靠近了她把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算是报答她母亲那给予我的珍贵食物吧,我知道我还不起,但也至少能给她所珍视的人带去些安慰。我又转过身去然后就这样出了门。
刚出来不久她就跟了出来,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也一样。她接受了我的外套显得有些感激的神色,但再也不会有什么,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我该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了。刚提步走了几步,一个疯女人尖叫着朝我们这边跑来了:“啊!他们来了!他们来了!”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疯女人没有理睬我恐慌的从我身旁逃命式的跑过去了。
她突然朝我吼道:“那帮人过来了!快躲起来!”说完她又躲进了破烂的房子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也闪进房子里躲了进去。房子里一共分为四间,两间已经四面透风不利于藏身。一间为大厅过于空荡也不是能藏住人的,只有躺着男人尸体的那间勉强还算保存完好。我们又回到了这个房间,她藏到了床底下。她探出头来向我做出手势示意我也应该藏进去,我犹豫了一下接受了也钻了进去。
大型机动车轰隆辗过不平的街道的声音,夹杂着大伙人令人不安的兴奋吆喝。他们像是我小时候从电影里看过的土著人发出的那样的吆喝,像是猎人们在追赶野兽般。也有听到外面女人的失魂落魄的惨叫,不知是受到了伤害还是因为恐惧才发出那样的声音。接着是那些人兴高采烈的耻笑。她待在我的也身边很不安浑身都在发抖。持续一段时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听到了车子远去的声音,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又等了一会,我先她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我把手枪掏了出来以防万一小心翼翼的爬到床上,把头靠近窗台伸上去到鼻梁以上的位置向外窥视。外面还不算太暗,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大概那帮人真的都离开了。
“安全了,出来吧。”我轻轻的坐在床头上平静的说。
她也爬了出来然后也并排和我一起坐到了床头上。沉默了一阵。
“你知道吗?就算活得像条狗,我也想活下去。”她说。
“嗯,也许吧。”我无关紧要的回答。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或者指责我的懦弱……又或者……”
“每个人有他的方式吧。”
她突然转脸看向我:“我实在太饿了。能跟我一起去弄些吃的吗?”
“去找找吧。也许找得到。”我也不那么确定,现在谁不都是一样,多活一天是一天。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