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烟一觉醒来,感觉神清气爽,这一晚上,竟然连梦都没有做,不像睡觉倒像是失去意识。她坐起来,看了看被子的颜色,素雅的灰色,摸上去质地非常好,好像不是自己宿舍的床上啊。再环顾四周,哦,这不是宿舍。又回忆起昨晚发生的种种,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这里应该是陈赟的床。可是,这和被子之间毫无阻碍的光滑感觉是什么呢?她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掀起被子,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于此刻她也懂了,女主角们掀开被子,如果衣服完好便会松口气,若是怎么了,就会啊啊大叫,反正这个怎么了,电视剧里从没演出来过。
她现在反应有点迟钝,一时不知所措,索性学着电视剧里,啊啊的叫了两声。
“床头有衣服”正在做饭的陈赟,喊了一句。
右侧的床边柜上整齐的叠了两件衣服,夏烟拿起看了看,一件白色短袖和一条带松紧的棕色亚麻短裤,一看就是男士的。她又看了一圈,没发现自己的内衣,只能硬着头皮直接穿上这套衣服。
穿好衣服后,她双手抱在胸前走出来。
陈赟家并不大,但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住的原因,所以只设置了一个卧房,客厅和厨房是打通的,一出卧室,就是敞亮的大客厅,清晨阳光打在落地窗上,此刻的陈赟正穿着家居服在做饭。
夏烟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没等她说什么,陈赟看了她一眼,就哈哈大笑,说:“先去洗个脸吧”
“嗯?哦”夏烟走进卫生间,一照镜子,彷佛看见了鬼。昨晚乱画的妆花了一脸,她的脸上像墨水化开了一样,边洗脸边想,什么破化妆品,怎么一晚上就糊成这样。她洗好脸,看见厕所连着的阳台外,晨光洒进,视野宽阔,走出去一看,更是觉得风景宜人。这是市中心的高层,地理位置绝佳,差不多是金陵最贵的房价了吧,夏烟心想,有钱就是好啊,住的舒服每天心情也好。随着清晨的风吹来,阳台虽然没有开窗,还是有点冷的,她转身就要进屋了。
在她转身之际,她好像看到了些什么,又仔细一看,她的内衣内裤正挂在阳台的晾衣架上,孤零零的、随风摇曳。
她定睛看了一会,没错,是她的,不是别人的。走近再一看,还是被洗过的。
夏烟冲进屋里:“陈赟!你干什么洗我的内。。。洗我的衣服啊!”
陈赟手中拿着一瓶酱油,倒了一小勺到锅里,也不看夏烟,自顾自的忙碌,:昨晚弄脏了,就帮你洗一下,放心,我是手洗的”
夏烟瞠目结舌。
“过来,吃饭了”
夏烟看陈赟做饭的样子,又想自己光溜溜的起来,脑海中浮想联翩,难道?可是,不对啊,完全没感觉啊,不应该下来地,疼的要死,迈不开腿么?
”过来吃饭啊”陈赟叫夏烟不动,又喊了一声。
夏烟盯着陈赟,慢慢挪过去,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还想吃了我啊”陈赟嘴角一笑。
夏烟立马警惕,”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还?”
“你不记得了”
夏烟摇摇头,“大脑完全空白,什么都不知道”
“昨晚你非说你种了阴阳和合散,让我帮你解毒”陈赟盛出一碗面,放到夏烟面前
夏烟的嘴因为震惊而不自觉的张开成圆形,”所以?我们?啊,啊,那个了”
陈赟解开围巾,疑惑的看着夏烟,“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烟一下子瘫在了地上,满脑子都是怎么会这样。她虽然不是什么保守少女,可是一直都认为,这种事情是要留在新婚之夜的,所以上辈子她和杜熠辰在一起那么久也没到最后这一步。结果,现在,她自己毫无感觉,没有任何意识的情况下,就发生了?
“夏烟,怎么了?吃饭啊”陈赟边说边扶起她。
“我吃不下”
“生日快乐”陈赟把碗推到夏烟眼前,原来这是一碗长寿面,还是手擀的。
“你还会做这个”夏烟拿筷子扒了扒,面条粗心均匀。
“这几天刚学的,你尝尝”
“好吃”夏烟吸溜了一口面条。
“你怎么了”陈赟走到夏烟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夏烟抬起头,端详了一会陈赟的脸。非常淡的双眼皮,皮肤白皙,天生立体的剑眉,一副薄唇,看着还有点小性感。然后又把陈赟的衣服一撩,真的有腹肌。
陈赟疑惑,“你这是干什么”
夏烟眼圈泛红,又深吸一口气,“没事,我也不吃亏。就是完全没感觉,也没记住”
夏烟边大口吃面条边说,“我和你说啊,我这个人不是那种以为两个人发生了什么就要死要活赖着对方的,但是我也不是那种完全不在意这些的。我记得我昨晚喝了那个张老板的酒,那酒肯定有问题的,但是你这么大个人,也有自控力吧,你没控制住,我也理解你,毕竟你是个男人,可是,你应该检讨,这对我还是不太公平,我这稀里糊涂的就和你睡了”
陈赟憋着笑,听夏烟继续在那说,“我这,我,我毕竟是第一次,也没感觉也没印象,都不知道干了什么,总归我们两要是一直好着,这也是早晚的事情啊,也不知道你着什么急”
“我没着急,烟烟,是你自己爬我身上然后开始脱衣服”
夏烟一口面没咽下去,大声气着说:“那你不会打晕我么!你明知道我这不是自主行为”
“看来这帮人渣真的是会玩,真的有这种吃了之后什么都记不住的药”陈赟又问,“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夏烟摇摇头,“我只记得你把我从酒吧里救了出来,厚厚她们都安全了,然后你抱着我,我感觉到自己也很安全了,剩下的一点印象都没了”
陈赟点点头,“去年的时候,有个女孩子来找到过我们,她一开始不知道自己被侵犯了,直到2个月后发现自己得了艾滋,才知道自己被迷晕过,可是她完全任何印象”
夏烟没想到,陈赟这个时候和她说律所里得案子,“你,你现在提别人做什么,我又不会去告你”
“傻瓜”陈赟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就这么抱着走到沙发上。
“你干嘛”
陈赟抓住夏烟得两条腿,让她骑坐在自己得身上。“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嗯?不可能”夏烟摇摇头。
“我倒是很想和你发生点什么,可是,你连我是谁都认不得,我怎么会这时候占你便宜呢”
“真得?”夏烟惊喜道,转而又一想,“不对啊,那我怎么被脱得溜光得,还有,你干嘛给我洗衣服”
陈赟双手环住她得腰,让二人贴得更紧,小声在她耳边说,:“那是你自己脱得,我拦都拦不住”
夏烟的脸腾的红了,陈赟又说,“至于洗衣服,这是我的义务啊,以后的洗衣服做饭都归我”他开心的笑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
“吓我一跳,你干嘛不早告诉我”
“怎么,是不是有点失望?”
“没有呢”夏烟生气的去抓他的耳朵,又想来昨晚就疑惑了一下,为什么二人离开的这么顺利。
“对了对了,我们为什么昨天走的这么顺利?你怎么会那么快的就找到我?”
“厚厚很聪明,她出来之后直接给我打电话,那时候我也快到了,我叫老毕提前等着我,一到就带我上楼,所以很快,如果她先去报警,那么我就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反而会耽误救你的时间”
“那个老毕是什么”
陈赟顿了一下,又紧紧的抱了抱夏烟,把她整个人都压在自己的身上,紧紧的,好像抱着一个大宝贝,不舍得放手。
“他以前是我爷爷的手下”
“你爷爷的手下?”夏烟趴在陈赟的肩上,头歪着,能听到他的心跳。
“嗯,我爷爷曾经是金陵最大的黑暗势力,后来他老了打算金盆洗手,就把一些产业分给手下的人,老毕就是其中之一”
“爷爷好帅啊”
陈赟无奈笑了笑,”帅什么呢,爷爷知道这种生意终究是不利子孙的,所以从小就送我爸爸到国外读书,他做的那些事情我爸爸完全不知道,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做普通酒店生意”
“叔叔在国外?那你小时候也在国外长大的么”
“不是,我一直在爷爷身边,爸爸,一年两年见上一面吧”
“那是为什么”夏烟抬起身子,疑惑的看着陈赟。
“因为,我爸爸后来知道了爷爷做的这些事情,我外公家里是K省的政治世家,知道了之后就不同意我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后来我爸爸就和爷爷断绝关系了,发誓永远不联系”
夏烟看着陈赟轻松说出这段,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爷爷很生气,觉得自己拼搏半生,为了给儿子一个好的前程,结果辛苦养大的儿子是个白眼狼,竟然嫌弃自己,所以有一天,他就把我抢过来了,养在身边,也要让儿子尝尝老子的痛”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我爸爸试过几次来抢我,甚至报警,但是都没什么用,可能后来又觉得,把我留在爷爷身边也好吧,就也不强求带我回去了吧,我10岁那年,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慢慢好转了,只是时间久了,我也长大了,见不见的也都无所谓了,所以现在几年见上一面吧”
夏烟看着陈赟依旧是用他温柔的语气,平和的说出这些话,她又趴在他的肩上。
“我完全想不到,你除了自身优秀外,还有这么显赫的身世”
陈赟苦笑一声,摸了摸夏烟的头。
其实,夏烟只是转移话题,她自小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父母疼爱,从小到大不说是长大温室里的花朵也差不多了,不仅有恩爱的父母,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大姨,哥哥,这些人都给她了最真挚的的爱,让她活成一个有梦想、有朝气的女孩。陈赟这样的故事,她是第一次听,而这样的故事竟然发生在他的身上,这个在所有人看来,优秀拔群的人。无论是谁,都不是外表看上去那样的光鲜亮丽,每个人都不会把痛苦挂在表面。陈赟并不可怜,即使她内心心疼,但是他也不是可怜的,他在黑社会的爷爷身边长大,可是从小学习优秀,一路走来,比千千万万父母在身边陪伴的人要优秀的多,他闪闪发光的生活着,成长为一名律师,成了许多学弟学妹们的榜样,他需要的从来都不是同情和可怜。
夏烟深吸一口气,说:“那,老毕能搞定那个张老板么?”
“我爷爷退隐了之后,老毕算是金陵城里的大人物了,张老板那种人在他面前不算什么,放心”
夏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