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还没说你怎么当上的对策局干员的呢。”方熠抱着膀子,期待着张松一接下来的故事。
接下来的故事就要简单多了。
张松一成了狐族的女婿之后,并没有跟想象的一样被限制人身,而是身上附着胡慕诗,就这样回到了自己的学校继续自己的学业。
命格奇缺这要命的问题可算被解决,张松一终于能像他的同学们一样享受自己的青春了,就是再也不能找女朋友了。
开玩笑,狐族的女婿还敢劈腿,怕不是要被拖回到狐族本家乱刀砍死。
刚跟胡慕诗相敬如宾过了一段还算平静的生活,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先是狐族的子弟看不上这个命格奇缺的姐夫,纷纷打上门来要求他张松一赶快离开胡慕诗。虽说只是误打误撞娶了胡慕诗,但名义上是人家丈夫的张松一怎么可能这么被人欺负,融合狐火的他愣是跟人家狐族子弟打了个难舍难分,最后是对策局介入调停,才把这事彻底压住。
但经此一役,狐族也算是认可了这个女婿,对策局的重点关注名单上也多了一个叫做张松一的起火能力者。
自那以后张松一的生活就精彩多了,被对策局重点关照的他经常被拜托一些简单的巡视任务。他也挺愿意帮这个忙。一来二去就跟对策局里面的人熟络上了。
再后来简单的巡逻任务就逐渐变成帮着驱魔的时候瘫痪一下魔人什么的任务,那个时候张松一还没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直到后面创江对策局的人问他想要什么代号,他才知道看样子自己是下不了船了。
此后,创江对策局的重点关注名单上少了一个张松一,局里却多了一位代号狐离的驱魔者。
这样忙忙碌碌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创江对策局被迫解散。
张松一结束了自己的故事,把一直捏在手里的烟缓缓地放到嘴唇上,打了一个响指,拇指上便出现一团红色的火焰,凑到烟前,点燃,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飘散在空气中,良久不曾消散,身后的胡慕诗也低头不语,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丈夫。
方熠这是第一次知道二人分离之后张松一的故事,没想到自己的远去竟然会给自己最好的发小带去这么大的麻烦,更没想到的是张松一能因祸得福还经历了这么多光怪陆离的事情。更别提的是张松一已经解决了终身大事,相比之下自己前两天刚被某吃面女子夺走了初吻,高下立判。
关于创江省对策局被迫解散一事,方熠也知道不是他能够触碰的层次,也没想多问,一抬头看见对面的正在用纸巾擦衣服的宁洛桐,这才想起来介绍。
刚想张口介绍道,却见张松一道:“应该不用介绍了,如果我情报没错的话,这位美女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九龙港黑桃Q了吧!”
宁洛桐用手指着自己道:“你认识我啊。”
“圈内的驱魔者应该没有不认识你的,但估计见过你真面目的也都不多。我是被人通知了情况才过来的。也不说那些没用的了,咱们得抓紧是时间商量商量怎么对付那个昂斯克通缉犯。”
“我们两个知道的并不多,主要还是得靠你带来的消息。”方熠将话头还给了张松一。
听到这,张松一背后的胡慕诗也变得正经严肃了起来,一改之前的低落情绪。
“那我就单刀直入了。”张松一掐灭了手里的烟,道:“今天凌晨,峰津市西去300公里的国境线上,昂斯克埋伏弗拉基米尔的干员全灭,大部分是被冻死的,两个死于铳械爆头。”
“冻死,可我记得情报说写的弗拉基米尔是个起火能力者。”宁洛桐还记得局长告诉她的基本情报。
“谁也不知道确切是怎么回事,只能先假设弗拉基米尔拥有了冰冻能力,除此以外根本就没法解释。”张松一带来的第一个情报就显得那么的不可思议。
“还有两个人死于铳械爆头,知道是什么铳械嘛?”铳械大师方熠想从这方面入手去破局。
“昂斯克那边说是弗拉基米尔带着一把改造过的温彻斯特散射铳,还从国内追踪他的人身上得到了一把昂斯克制式镇暴手铳。国境线那边的死的两个一个是被独头弹直接把整个头都打碎了,另一个是被镇暴手铳射击头部致死的。”
“温彻斯特散射铳嘛。。。”方熠陷入了思考。
“杠杆式散射铳,这种老式的家伙对黑火药底的子弹相性倒是挺好,填装的速度一般,得把子弹一颗一颗压倒弹舱里面去。”铳械大师方熠给出了极为专业的评价。
“独头弹,独头弹能够打出的距离可比一般的霰弹远多了,能够一发就把整个头打碎一点也不奇怪。也就是说这个弗拉基米尔能够使用起火能力与冰冻能力,还有着中近距离射击的能力。这可有点不好对付啊。”方熠眯起了眼睛,眼前的情况着实是有些不利。
“能远距离狙杀嘛?”宁洛桐提问到。
“先不说咱们去哪弄狙击枪,在哪找狙击点。光是怎么确定他的位置就是一大难题。”张松一靠到沙发上,眉头紧锁着,身后的胡慕诗看到这种情况刚想上去安慰一下,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赌气地扭过头去。
“真是,一筹莫展啊。”方熠也靠到了沙发上,将整个人都交给了沙发,只为让自己能能更好的思考。
就在三人一狐狸憋在房里一个个眉头紧锁想对策的时候,峰津市的街头已经逐渐热闹了起来,时间逐渐走向傍晚。哪怕是晚上仍带着些许春天的寒气,也不能将峰津市人们出来逛夜市的热情降温半分。
紧靠着峰津公园的步行街到了晚上就是全市最大的夜市。在街口处,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哭着要妈妈,旁边站的则是负责这个夜市安全的监管局干员们,女性干员们都在想办法逗孩子,而男性干员们则被派出去给孩子买好吃的;街两边卖力吆喝着的商家一个比一个嗓门大,仿佛是靠着音量来决定每家的营业额一般,却只能取得反效果;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仿佛是要冲散这春夜的寒冷一般,竟是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其实仔细看去才能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在为了一个知名的小吃而在排队等待着,怪不得竟会拥挤到这种程度。
可以说,整条街都布满了幸福与奋斗的气氛。曾有一位作家说过:“如果一个人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那就将他带去附近的市场吧。”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来到了这个夜市,怕是只会被这股气氛所带动。加入这片属于快乐的海洋。
但世界并非总是如此温柔,哪怕是在这样的充满生气的地方,也难免会有不和谐的声音存在。
买衣服的小摊前两个人正在争吵,一男一女,似乎是为了一件夏季才能穿的短袖才发生的纠纷。男的是摊主,正常身高,穿着黑色的外套,腰间则绑着装零钱的腰包,可以说他穿的看上去就像是个生意人,但是脸上却有一道长达数十厘米的伤疤,穿过了男人的右眼,但好在并未伤及眼球;那女人则是好像一身珠光宝气,可却一身假货,明明已经是傍晚却还是戴着一副墨镜,就好像那墨镜是租来的一般。
“大姐,我这衣服你不买也就算了,你怎么能说我这是假货呢?我老赵虽然来这摆摊的时间不长,但周围的几家哪个不知道我家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你看看,这都是好料子。”男人明显开始有些急了,连脸上的伤疤都泛起了一丝血色。而那女人则仍然是咄咄逼人道:“就你家的这几件破衣服,还好料子,就这,来咱们大伙都看看,就这破布料子,还说不是假货!”女子将手中的一件衣服举起,周围看热闹的人则是议论纷纷。
在这摆摊的赵姓中年男子其实是被迫解散的创江省对策局的一名能力者驱魔者,在对策局解散后,隐约察觉到背后隐情的他已经没有再去用自己的能力赚钱的欲望了,如今的他只想把自己老婆的这个小地摊经营好,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自己的下半生。
终于开始不耐烦的老赵也无心在跟这个女子继续拉扯下去,道:“行了行了,二十块钱,你拿走吧。”那刚才还泼辣无比的墨镜女子一听到老赵终于松口,赶紧扔下二十块钱现金,抓起衣服就赶紧离开了摊位。
“他奶奶的,这帮畜生,比他娘的魔人还难对付!”老赵终于送走了这难对付的主儿,喷的口干舌燥的他赶紧喝了一口水滋润了一下干渴的嗓子。表面上看那女子仿佛占了大便宜,但其实那件衣服批发价才10块不到。
“买的哪有卖的精,到头来不还是我赚了。”老赵心想到。
老赵并不缺钱,当了这么多年驱魔者,攒下的薪水足够他跟他家人生活,可老赵是个闲不住的人,小时候跟着父母摆摊的经历让他在夜市顺利的开了一家成衣店,除了驱魔并不会其他技能的他到了这夜市如鱼得水,把这一个小摊经营的也算是风生水起。
老赵的能力是御物,凭借着意念来隔空取物。当年六把飞刀就能杀穿魔人的他现在老骥伏枥,无心再去跟恶魔邪教什么牵扯上半点关系。他脸上的伤疤,就是当年跟邪教拼命时留下的。
见到围着看热闹的路人逐渐散去,一时半会也没有几个客人过来问价,老赵则是掏出了手机,点开了昨天没看完的电视剧。
夜深了,热闹的夜市逐渐变得冷清,旁边几家熟识的老板也都开始准备收摊回家,老赵也不例外。“把衣服收一收准备回家睡觉咯。”老赵对于自己的小店还是十分上心的,每一件衣服他都要叠好收起来,才准备回家。
收拾衣服收到一半,从街边走过来一个穿着棕色风衣,带着鸭舌帽的身形高大的男子。
老赵以为是客人上门了,刚想让开身子,好让客人进到小摊里看看。
却见那男子将手摸向怀中,像是想要掏出什么东西。
在生死之间搏杀了这么多年的老赵对于这个姿势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掏铳的姿势,这让老赵一下子警觉了起来,用自身的能力从摊位里面取来了一把剪刀,这是他身边杀伤力最高的东西了。
果不其然,看到老赵警觉的风衣男子,加快了掏铳的速度,直接在大街上开始射击。
老赵知道自己不可能只用剪刀就把子弹弹开,他直接侧身一跃,跳到了小摊旁边的花坛后面,想要借着花坛跟男子周旋。
“听到铳声,监管局的人很快就会赶过来,到时候人多了再跟他打。”老赵可不想自己一个人跟这风衣男子搏命。
但老赵可能等不到监管局的人过来了,他刚想换一个位置再跟男子拖一段时间,却愕然发现自己的脚踝以下的部位居然已经被冻结在了地面上。
风衣男子的速度很快,大步向老赵藏身的地方赶去。老赵可不准备等死,他操控剪刀,将剪刀分成了两片刀刃,“嗖”的一声,直接破空向风衣男的躯干射去。
男子见到此景,仅仅是抬了抬手,就见两片刀刃上竟是已经结满了厚厚的一层坚冰。无法刺击,只能是两个冰坨撞在了风衣男的身上,这甚至都没能让风衣男停下脚步。
老赵见状又生一计,直接用念力举起花坛中的粘土花盆,一个接一个的朝着风衣男的方向丢了过去。
果不其然,那丢过去的花盆飞在半空中就被冻成了冰雕,径直的摔在地上只留下一地的冰碴。老赵见状并没有慌张,而是又丢出了一个巨大的陶瓷花盆。
风衣男看着飞过来的巨大花盆,刚想如法炮制,将这个巨大的花盆也冻住,谁知,才刚刚开始结冰,那花盆就直接四分五裂,变成数个尖锐的碎片朝着风衣男射去。
风衣男即使是反应再快也快不过这些飞速的碎片,仅仅是用手臂挡住了脸,防住了几个致命的碎片,头是保护住了,可风衣男的手臂却变得血肉模糊,几个锋利的陶瓷碎片甚至直接击穿了男子的手臂,从里往外不断地滴着鲜血,伤势甚是恐怖。
老赵见状暗喜,临时想出来的办法真的奏效了,于是赶紧准备再找一个陶瓷花盆。
“我本,来想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的。”男人说着不流畅的煌星话,声调极其古怪。
老赵这才仔细一看,这风衣男人白脸高鼻梁,帽子压着的头发还是金色的,明显是个外国人。
袭击老赵的不是别人,正是昂斯克A级通缉犯——弗拉基米尔。
在无法乘坐公共交通的情况下,他仅用一个白天的时间就跨域了300公里的距离,来到了峰津市。
老赵也不想再多跟他周旋了,刚准备再拿起一个陶瓷花盆,却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已经被冻住了。
“这,这不可能,他怎么能以这么快的速度结冰。”老赵现在还能活动的只剩脖子了。
男人耷拉着受伤的手臂走到了老赵面前,老赵愤怒的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我叫,弗拉基米尔,杀你是因为,你偷了,不属于你的东西。”弗拉基米尔举起枪来,道:“我们全都,是小偷,只有死亡,才能让你,偷的东西,还回去。”
老赵根本听不明白弗拉基米尔的话,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你们煌星人,好像很担心,自己一个人,死亡。”弗拉基米尔仍然在说着让人无法理解的话。
“你不会,孤单的,因为,你已经,是第二个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