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步微遐喝了整整两个月十全大补,闻之色变,遂解开一路提着的包袱,里面用油纸细心包着一笼点心。兴致勃勃地解开油纸包,她道:“幸好这包子就算是冷的,也别具一番滋味。”
看到突然出现的天字一点海棠包子,让赫兰景佑愣了一下,后才握起筷子,“你怎会……带着海棠包子来宫里?”
“喔,昨天和齐含哀上馆子时,我买了两笼,一笼既然给他骗吃下去了,另一笼怎可以再便宜他?恩,你不是也挺喜欢的……”说到一半便停住了,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不对,就好像她脸上突然长了朵花一样,“怎么?”
他没有回答,低头咬了一口海棠包子,然后筷子伸长。
如玉的容颜那仿佛突然绽放开来的柔软色彩,让她一时不察,竟就这样顺口张嘴吃下去了。
顿时陷入自我厌弃的恼恨中——
那人依然一身暖色,一边为她布菜,一边在离她极近的地方缓缓道:“这是否可以说……”他的声音不轻见的低沉尔然,如风而过,“你心里已开始有我?”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她特别喜欢盯着他的脸瞧。少年时让人很气愤,但如今……若他身上还有其他任何足以让她多看两眼的地方,他也许都会无所不用其极吧。
步微遐感觉不妙,这样几近内敛的温柔,从来都是她所无法抗拒的。
美色诱人,最是差劲了。
碰的撞翻椅子,步微遐几乎是落荒而逃。
此刻的她并不知道,她这一离开,会让她以后多少次从半夜惊醒后悔不已。
接下来的三日,齐含哀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时不时便在朝堂之上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地提起了那些个件陈年旧事,要么贪污受贿,要么品德虐行,都是关乎于快要夹起尾巴做人的右党余势。不多不少,但也很够了,以他如今的地位,只是一个眼神,也够让人胆战心惊地揣度三天。
冷饭重炒,热腾腾地不日起锅,三两下便将尾巴也一并扫了个干净利索,再次让人见识了齐含哀齐大人谈笑间兵不血刃的高深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