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装待命!”众骑呐喊。
“主子!”伍动追上前,但精良的骑兵踏射而出的奔雷之声淹没了他的声音。
他转身冲进军营,抓住最快的传信兵,“听着,立刻送加急军件至京城!不管跑死几头马也要尽快!”
在掌事太监的一声长喝宣布退朝后,一干朝臣们先是有一群极之难看地匆匆退了出来,再后一脚出来的一群明显就难掩得意之色了。
“恐怕这回丞相再难摆脱干系了。”年轻的朝臣难掩开怀之色,侃侃不绝。
“呵呵,齐大人真是咄咄逼人,浑然不让啊,丞相恐怕是难辞其就了。”
“前臣已老,是该退位了呢。齐大人他……”几位幕僚大臣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随后嘻嚷而去。
太暤宫。殿内燃着入了药可使人清浅好眠的熏香,但仔细闻,宫宇中四处都飘散着淡淡的药味。
刚想行礼就被床旁华贵雍容的妇人挥手免了,赫兰景佑走至床塌,宫女立刻轻巧地搬来圆椅,一如往日地开口问候,“父皇近日如何?”
皇后叹了一口气,“还是那个样,昨夜入了邪般,不得安眠,到今日清晨才方歇下。”与赫兰景佑有七分相似的脸上满是无奈,看向床塌上经过一场病痛折磨瞬间老了十岁不只的北乐最尊贵的帝皇,不禁伤心得再度泪水涟漪。
赫兰景佑稍做停顿了方再开口,“母后,儿臣有事相告……”
“是你舅舅的事吧?”皇后打断了他,后宫虽然不得干政,但是从不代表她耳根子清闲过。丞相已经来过好几回了。
赫兰景佑点头。
“太子怎生看此事?”皇后反问。
“母后可否与先儿臣饮杯茶?”赫兰景佑神色平缓地摆弄起桌上的茶盏。
长指细细地将碧绿的茶叶放入,然后提起热壶,“玉盏蓄水,旁边有瓷杯聚之取用,茶即是养气之髓。军要战,必先生其体,磨其刃,壮其势。”话落,热水冲入,滋地冒出雾气,瞬间茶香四逸。“假若中间没了水,或者没有了这上好的银尖春茶——母后认为与儿臣是否还可以好好喝上这一盏好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