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惊吓中惊醒过来,白修白林两人缓缓走过来,对吴平道:“歹人已经离开了,安顿一下死亡的弟兄们,赶紧抓好马匹上路吧.。”
刚刚一战,光带来的护卫就死了一半,剩下的大多是受了箭伤,完好的没几个。
吴平带人收敛尸体,白修把原本自己做的车腾出来,让受伤的护卫乘坐,自己和白林骑马跟着车队。
由于刚刚的惊吓,使得原本拉车的马在附近乱窜。废了一会劲处理后,车队又出发了,没有修整,不然在天黑之前是无法到达箐琦城。天黑后是不允许再有人进城。更何况现在光天化日之下都有劫匪,更别说在夜里了。
路上,吴平也没坐车。简单的包扎一下腿,也骑着一匹马跟在白修白林旁边。跟在他俩身边最安全。
三个时辰后,吴家人赶上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
由于箐琦城实施宵禁,各大商行店铺都早早关了门。众人只能就近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深夜,子时
整个箐琦城都笼罩在黑夜之下,整个城静悄悄。偶尔会看到几个黑影在人家屋顶窜来窜去,是猫儿在抓老鼠。
城左。这里到处都是低矮错乱的屋子,街道上也凌乱不堪。借着昏暗的月光,可以看到狭窄,歪扭的街道上,污水横流,垃圾遍地。两边的屋子也都年久失修,墙壁腐朽,门窗漏风。甚至有几根木头上盖着一层茅草就住着人家。夜里,这里时不时会传来一阵阵呻吟声,想来是哪位长疮的病人碰到脓疮是发出的叫声。这里连巡逻的卫兵都嫌弃,夜间都没有巡逻。见过城中心的光鲜亮丽,绝不会想到箐琦城还有这么黯淡衰败的地方。
一家简陋的草屋内,烛火摇曳。屋内别无他物,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两边,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人正是白修。
对面的人穿着一身油腻的麻布束腰衫,背后背着一顶陈旧的草帽。低着头,蓬乱的头发垂下,没住整个脸。
“白修,你想让我跟你一起进入吴家?”男人开口。口音带着些许沙哑,如同喉咙中卡了沙子一般。
“对,以目前的局势,咱俩在一块更有利。”白修说道。
男人抬头,脸从那蓬乱的头发中露出。首先映入眼的,是一道从额头左一直延伸到右眼角的伤疤。其次,是男人的双瞳,不同于常人的黑色,在他的瞳孔边有明显的泛红。面容不同于白修的清瘦,男人脸庞棱角分明,充满刚毅之色。
“你还能联系到他们吗?”男人问。眼神中充斥着迷茫。
白修摇摇头,失落地道:“许多人都联系不上了,除了我们几个外。我一直在找叶岐,但他音信全无。”
苏琉眼中闪过一丝惆怅,又问道:“叶岐有个儿子,叫叶良城,找到没?”
白修摇摇头。两人沉默下来。
“那我以什么身份进入吴家?”苏琉先开口,打破沉默。
“像我一样就行,你自己随便编一个身世。到时候我会安排你和我一样当一名武师。你只用负责教一个女孩使剑就行了。”
“恩,什么时候走?”
“你过几日吧,我有事想委托你你一下。明天我会跟着车队离开,没有我估计他们不敢自己回去。我会让白林留下,你带着他,我想让他再历练历练。我怕这十年的安逸,会让他养成惰性。”白修道。
“白林....现在他怎么样了?”苏琉听到白林,问道。
“不比我当年差!”白修神色中带着一丝骄傲地说。
“那就好,上次见他,还是他五岁的时候。”男人点点头,“这几天城里会有比武,我带他去?”
“随你,别张扬就行,我不想让他养成一些纨绔性子。”
“对了,看好他,别让他受伤了。太危险的别叫他参加。”白修有嘱咐。
第二天一早
白林醒过来是,发现父亲已经在楼下等他了,除了父亲外,还有一名男子。白林一见到男子,便欣喜地跑过去。
“苏琉叔!”
苏琉看到白林也十分高兴,一把搂住白林,道,“十几年不见,想不到你已经长这么高了。”苏琉松开白林,拍拍白林胸口,夸赞道:“行啊,挺结实的。”
白修对着白林道:“林儿,为父今天随着车队回去,这几天难得有空,你跟着苏琉历练历练再回去。”
“行!”白林答应。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其他人陆陆续续地走下来,都集结在马车前。
“各车主意了,半个时辰内把或送往商行卖掉。一个时辰后在城门口集合,我们今日依旧要赶时间。”吴平对这众人吩咐道。待吴平吩咐完,白修走向前对吴平道:
“三家长,这便是我的那位朋友。原本是在山上随师父一起修炼,前两个月刚刚出山。对这里不太熟悉,需要接济一下,还请吴家能安排一下。”
吴平得知又有高手要跟着,心里高兴的不得了,昨天被吓破了胆,万一白修顾不过来,自己没准小命都没了。多一个高手,安全就多了一层保障。连忙对着苏琉道:“行行,绝对没问题。这位高人能来我吴家,是我吴家之福啊。”
苏琉对着吴平一报拳,算作答谢。
“只是我这位朋友尚有事务还未处理,需要在城中停留五六天才能动身。”白修接着说。
“什么?白修你们不跟着回去?”吴平听白修这么一说,急忙问道。
白修见吴平这般怕死的模样,心里好笑,道:“怎么会丢下三当家?我会跟着走,让白林留下跟着苏琉就行。”
“哦哦,那就好,白修你净吓我。”吴平可算松了口气,虽然只有白修一人,想来保自己性命还是没问题的。
明明是自己胆小怕死,白林在心里道。
简单的作别之后,白修便跟着吴平到城门口等待。苏琉和白林则向城中心走去。
“苏琉叔,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白林问。
苏琉神秘一笑,道:“想带你去参加一场比赛,就是怕你不敢去。”
白林一听苏琉这么说就不干了,嚣张地道:“什么敢不敢的?我六岁就开始炼气,比正常的早了好几年。这里同辈中谁能打过我?再说,昨天我单凭拳脚,可是干掉了好几个全身盔甲的土匪,救了很多人的命呢。”
“这次比赛可不是跟人打。”苏琉道。
“不跟人打?那比什么?”白林有些诧异。
“嗯,箐琦城中一些门派家族在附近山脉中圈了很大一片地,往里面关了很多野兽。他们打算派各自的年轻小辈进入,让他们猎杀这些野兽来评定他们的潜力。当然,也允许其他人进入。只是个门派家族有高手看护,防止出现生命危险。散人的话生死全靠自己实力。听说他们为了增强难度,特意放了几只‘好玩意’进去。怎样,敢不敢?”苏琉试探地答道。
“切,这有什么难的,我小时候就在比这更危险的地方过过,这有什么好怕的?”白林满不在乎地说。
“行,你有胆量就参加,不过说好,除非是你快死的话,我是不会出手的。”
“你太小瞧我了,我自己就能解决。”白林拍拍自己胸口道。
“好,那我就看你表现了。”
“对了,还有你记好,我带你参加这种比赛回去别给你爹说。昨天他嘱咐过我不让你参加危险的比赛。”苏琉又道。
“切,我爹太小瞧我了。这种比赛有什么危险的?”白林对自己实力有信心:“难得碰到这么好玩的事,不参加可惜了。”
苏琉见白林这股嚣张劲,只好笑笑,道:“还有,你可别干什么惹眼的事。去里面玩玩就行了,别想着拿冠军什么的。”
“当然,我爹早告诫过我了。”白林道。
“对了苏琉叔,你知道为什么近几年附近的强盗突然增多了吗?”白林突然问,“而且昨天我们遇到的劫匪竟然还穿着官服。”
苏琉叹了口气,道:“当然知道,近几年朝廷频繁对外用兵,先是南边的蛮族,后是西面的天宝国,听说最近与北面的荼盟又是摩擦不断。急需用兵,强行征兵。加上这几年战况不好,对外战争频频失利,死伤惨重,各地的逃兵也就多。再者就是各大家族门派急于扩张,私自抢占了很多百姓的耕地。百姓报官,可当官的只为填饱肚子,受了不少贿赂。百姓丢了生计,官府也指望不上,只好落草为寇。”
白林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事,便问道:“官吏如此腐败,朝廷不管吗?”
“管?怎么管?”苏琉摇摇头,“且不说咱们昭日王朝幅原广阔,城市众多,这里天高皇帝远管不着,就算是管,按照朝廷的制度,官吏调动由中央调动,官吏任职期一到,就能马上调离。如果朝廷真敢狠手整治,恐怕要处理一半的官吏。这让朝廷怎么运转?朝廷也不敢管啊,所以处理往往是和稀泥。只能苦了老百姓。”